賊匪頭子被張楚晨那個氣勢洶洶的態度還真給唬住了,他下意識的朝後退了一步,手裡的狼牙棒猛的捶在地上,似乎這樣可以給他不少動力。
“哎,你別後退啊,你擋着我視線了,我又沒有看上你的馬,你激動個什麼勁?”張楚晨伸着胳膊指着賊匪頭子。
那劫匪頭子聽見這話,才恍然大悟自己這樣似乎在兄弟面前把臉給丟大發了,急忙啐了口唾沫:“娘希匹的,你個小娘們兒知道個屁,敢跟老子這樣說話,你不要命了!”
張楚晨手裡的針可沒有閒着,就趁着劫匪頭子說話的空檔,她手腕轉動,銀針早已經出手。
劫匪頭子長着嘴,不敢置信的看着張楚晨。
他的身體像是一尊雕塑,一動不動。
而張楚晨卻是閒庭信步的走到他身邊,用手摸着他的馬唸唸有詞:“嗯,這馬兒我就勉爲其難的收下吧。”
“大哥!”
“你對我們大哥做了什麼?”
劫匪頭子身後一羣人間劫匪頭子紋絲不動,任憑張楚晨像是逛菜市場一樣,對着馬兒挑挑揀揀的,各個都驚呆了。
“這些馬,我都要了,崇輝這兒就交給你了。”張楚晨拍拍手,掃了一圈衆人,目光落在那個身騎白馬的少年身上。
崇輝自然會意,這一路上來追殺的太多,有些人武功高強,有些只是沿途的劫匪罷了,而今天他們遇見的這一批人裡,似乎有些不對勁。
要說不對勁,簡而言之應該就是這人羣裡面混進來了不屬於土匪的一個高手。
崇輝要清理這些普通劫匪還不是簡單簡單三兩下的事情,他出手不重,卻足以讓這些人無法動彈。
張楚晨慢悠悠的晃着步子,雙手背在身後一副好奇的樣子盯着那個少年。
少年眼睛很小,眼皮單薄,皮膚是一種白皙到有些透明的狀態,張楚晨越看他越覺得奇特,似乎當初研究可以作爲治療癌症的神秘元素就是近乎透明的白皙。
她看的出奇。
那少年也同樣在一瞬不瞬的打量她。
四目相對,張楚晨覺得腦海裡似乎被人電了一下,那種感覺特別奇怪,可是卻又說不出奇怪在哪裡。
“你是張楚晨?”少年居高臨下的望着張楚晨,聲音有些嘶啞,似乎是久未說話造成的。
“你知道我?”張楚晨倒是沒有否認,她不知道爲何對眼前的少年總有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你的鐲子呢?”少年將張楚晨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遍,忽然臉色一變,方纔的哪一點微笑也隨之消失。
張楚晨左右看看,伸着兩個手:“這不帶着麼?”她的手腕上有兩個玉鐲,一個是崔媽媽交給她說是瑞王妃當年留給兒媳婦的禮物。
另一隻手上帶的則是很普通的一個小金鐲,可千萬不能小看這個鐲子,這正是張楚晨從智能醫療包裡面取出來的最新型毒藥包,裡面什麼化學物品都是妥妥的備好。
藥性絕對要比含笑半步顛和一日喪命散強太多。
少年眉毛一皺:“不是這個,難道不是你?”
張楚晨實在沒有聽懂少年說的什麼,她只是對少年胯下神駒產生了濃厚的興趣。
“二毛,快過來。”張楚晨打了個響指,平時高傲的跟什麼一樣的二毛,這會兒就和乖乖的小寵物狗一樣,屁顛屁顛的跑了過來。
崇輝正將身邊最後一個土匪解決,就看見二毛滿臉桃花的朝着張楚晨跑了過去,不禁覺得大爲驚奇。
“這位小哥,我看你的馬兒天賦異稟,跟我的二毛正好是一對,不如把它送我好了。”張楚晨笑眯眯的說一句,還不等少年同意她又接着說:“當然,你要是不同意也沒有關係,我還可以搶的,給二毛搶個壓寨媳婦,回頭給李晟也能炫耀一下。”
崇輝聽到前面張楚晨那一大段不靠譜的打劫宣言,只覺得汗顏,但是聽到王妃最後提到了李晟,臉上還是不自覺的笑了笑。
王妃時時刻刻都在想着王爺,這樣甚好甚好。
“崇輝,你別在那兒偷笑了,我都看見了,你要是也想跟二毛作伴,我不介意在做一個琵琶,人的頭髮韌性應該也不錯!”張楚晨頭都沒有回就輕飄飄的道。
崇輝擦了擦額頭的汗,心裡暗道,奇了怪了,王妃這是背後都長了眼睛麼?
“怎麼樣,這位小哥,我的提議你可答應?”張楚晨眨了眨眼睛望着少年。
少年人跳下馬,將繮繩放在張楚晨的手裡,他黑色的瞳仁裡面映出張楚晨的如花笑臉,兩個人就這樣面對面的站着。
崇輝微微皺眉,這個少年好生奇怪,他這樣盯着一個女人看明顯不妥,雖說王妃做事向來都有主見,可是她也不會忘記身子的身份。
正當崇輝想出聲提醒的時候,就聽到張楚晨笑眯眯的聲音:“你總是盯着我看,是不是愛上我了?那可不行哦,我是有夫君的。”
“王妃!!!”崇輝忍無可忍。
張楚晨哈哈大笑,雖然這樣的調侃無傷大雅,可是聽在古代人的耳中就和勾欄裡的女子沒有區別了。
不過她張楚晨纔不會估計這些,在外面,她就是自己的老大,她想幹嘛就幹嘛。
“這馬送你了。”少年不動聲色的說了一句,伸手揉了揉太陽穴,眼睛裡有些疲倦的意味。
“這麼好?那就不謝了啊。”張楚晨牽着馬兒就走。
奇怪就奇怪在這馬好像能聽懂人話一樣,對張楚晨極爲親切,它用筆尖蹭了蹭張楚晨的手,四蹄屈膝跪下,等着張楚晨坐上來。
二毛在一旁不停的轉悠,可惜這白色駿馬對於二毛的激情表演無動於衷,任憑二毛怎麼賣弄,它就是不瞧一眼。
白色駿馬載着張楚晨發出一聲嘶鳴,那聲音極爲清脆,像是劃破天空的利刃,帶着無比清冷和歡愉。
張楚晨看着那少年忽然笑了:“後會有期。”
說罷,她就招呼崇輝領着一羣打劫來的二毛後宮愛妃浩浩蕩蕩的前行了。
二毛沒有繮繩,整個馬都興奮的不行,就像是磕了藥一路不停的撂蹄子,張楚晨拍了拍白色駿馬:“小白,借我你的尾巴用用,好不好?”
張楚晨這話才說完,白色駿馬頭上的毛就全都豎起來。
張楚晨哈哈大笑,倒是崇輝上前有些擔憂:“王妃,剛纔那個少年似乎略有不妥。”
聽到崇輝如此一說,張楚晨也收斂玩笑的神色,一本正經道:“你可知道在九州大陸上有什麼人會催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