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之海。
蓮花上,屬於溫煊和君越的兩團魂力已經各自形成實體,且恢復了意識。
溫如玉自然是喜不自勝,將羅生天上發生的事跟兩人說了一遍,又煉製了養魂的靈玉,助他們魂力更快凝實,如此一來肉身重鑄速度自然也會加快。
“阿煊,我已經尋到了母親和父親,不久後咱們一家人團聚了,”溫如玉笑吟吟道,又看了君越那團魂力一眼,道:“蓮櫻公主已經嫁了人,有了一個孩子,你不必擔心她追着你逼婚了。”
蓮櫻公主的事,還是古韻小師妹說的。
大概是追得太苦,她終究還是放棄了。
蒼玉大陸的女子與羅生天的女修不同,蓮櫻公主雖然有修煉天賦,卻並不是一心修煉,在她的世界裡,相夫教子更爲重要。
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選擇,沒有優劣之分,只有合不合適。
……
從虛空之海出來,溫如玉直奔天機門。
那夜跟納蘭夢約定的時候,請她將人帶到了天機門,曹家如此喪心病狂,將王崇、楓溪和沈義魂他們送回本來家族,只會引來第二次囚禁。
踏上山門,她揚手取出屬於季靜萱的玉牌。
守山門的弟子看到玉牌上的名字,齊齊一愣,隨即大聲喊道:“季師叔回來了!”
“季師叔回來了!”
悠揚的聲音在天機門山林之間震越,穿回了宗門之內。
“她就這麼回來了?”自無憂閣的人來,這些人一開始是信心滿滿地準備聯合三個頂級宗門的力量攻打曹家,結果等了半天,依舊沒等到修士聯盟的到來。第二日還接到了修士聯盟盟主被人擄走的傳書。
修士聯盟的人來了。
可惜,他們卻不敢貿然動手了。
曹家這一招看似簡單,實則陰狠至極,天機門的人也終於明白,這溫長老分明是代夜長歌受過了!
接下來幾天,陸陸續續從各個大陸傳來消息,大小宗門、家族的繼承人乃至當家人都被擄走。
投鼠忌器,在沒有得到對方的傳信之前,任憑他們這些人修爲再高,底氣再足也不能輕舉妄動。
結果,就在昨天一早,獸潮前闖過天機門的紫衣女子納蘭夢帶着被擄走的人,來到了天機門,說是受天機門弟子季靜萱之託,將這些人順手送來這裡。而季靜萱,因有其他事暫時不能回來。
衆人知道溫如玉被曹風羽困住了,就算知道她另有打算,也擔憂的不行。
沒想到,這剛一天過去,人就回來了。
回到天機門,溫如玉便恢復了自己身份。
進了天機門議事大殿,裡面坐了近百修士,溫如玉粗粗一看,倒吸一口冷氣——這麼多修士,居然都是帝階修爲!
羅生天頂級宗門,果然是底蘊深厚。
人羣之中,溫如玉一眼就看到了熟悉的那張臉,淡然卻有着幾分輕鬆。
霎時間,眸底飄過一絲暖意,溫如玉向前幾步,走到了他身旁:“阿陵,我回來了。”
“嗯,”軒轅陵握住她的指尖,忐忑了許久的心終於安然歸於原處,仔細看過她,確認她沒有受一點點傷,遂勾脣一笑,道:“耽擱的這段時間,可是有什麼發現。”
兩人旁若無人的親密,刺瞎了大殿內其他修士的眼睛。
夜長歌搖了搖頭,在海流城藉着靈玉和法器威力剛剛突破帝階的他對於這二人,已不知該說什麼——師姐遭遇了一次打擊,該能夠這麼有恃無恐,行事大膽,看來都是軒轅陵慣的!
“嗯,”溫如玉點頭,又笑着看向大殿內的修士,沒有隱瞞在玉墟大陸萬獸山脈的所見所聞,“這次我在海流城撞見曹風羽,被他和那位鶴大人帶走,原本是想使手段離開。但我發現他們說話之間,談到了什麼人祖、玉墟大陸,遂順應而爲,跟着去了玉墟大陸。”
“到那裡後,就看到了楓家少主楓溪。不久後,修士聯盟的顧盟主,王雷大陸王家家主,沈家少主等人都被帶到這裡。我一直在用器玉監視曹風羽一舉一動,很快,我弄清楚了那位人祖的來歷。”
這些,其中有部分天機門、無憂閣的這些帝階修士已經從被送回來的楓溪和顧天嬌口中得知,現在聽溫如玉重提,都沒有打斷,而是認真聽她講下去。
“那位人祖,在幾十萬年前或者更久以前,也是青雲大陸曹家的一位強者,後來飛昇到大世界,修爲增長極快。而據說,天道有損,大世界衆多勢力紛爭,如今的大世界十分混亂。”
“曹家人祖在大世界是一位強者,但他手中沒有勢力,爲了培養出一支屬於他自己的力量,也爲了得到更多的資源,他將念頭打在了這個昔日是他修煉之地的小世界——羅生天。只要得到了羅生天,讓曹家成爲這個小世界的霸主,就可以收納修爲強大的修士,販賣人族、獸族獲取更多資源。”
在大世界,獸族和奴隸還是比較值錢的。
而販賣獸族和奴隸,顯然是十分普遍的事。
這些還是她從曹風羽的識海記憶中得出來的,同時也瞭解到了許多雪凰前輩不曾說過的東西。
“該死!”天機門一位帝階長老已經忍不住罵了出來。
“爲了一己之力,居然想把我們當成工具傀儡用,豈非太小覷我羅生天修士!”
“不是小覷,”溫如玉搖了搖頭,無奈道:“那位曹家人祖實力強大,就算我們整個羅生天所有修士加起來,也抵不過他。”
定星境修士,血脈境修士,這是天壤之別。
試想想,一個帝階修士,幾乎可以瞬間秒殺十個皇階修士。
而那個人,是血脈境第七重,與帝階相差了足足七個大境界!
“那咱們豈不是沒有活路了?”有人神色悲愴,卻帶着幾分期待。
生而爲人,誰能甘願被他人所殺,亦或是成爲他人奴隸。
他們忠於宗門、家族。因爲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宗門和家族是他們的根。可那個曹家人祖想憑什麼讓他們爲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