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說自己如今已離開了白玉別院,就算在院內對方要有動作,也並非不可能。
溫如玉唯有無奈長嘆,不就是用威壓壓了下人麼?這麼件芝麻綠豆的小事都能演變成要人性命的禍事。
還有不到幾日浮空船將至,惹上邢星浮島內兩大勢力的自己真可以走得如此順利麼?
果然,不出五日,溫如玉便在風雲城中央廣場看到了一條告示。
日後,主島派出的穿雲舟將抵達邢星浮島,但是停靠碼頭有所變更,從風雲城碼頭改爲千萬裡外與風雲城相鄰的菪木城碼頭。
邢星浮島上參加煉器大賽決賽的只有兩人,翼勳是文軒的弟子,早在初賽結束後便已隨小星君、文軒等人返回主島。
這條消息明顯便是針對自己而放出,同時亦證明了其猜想,有能耐做到更改穿雲舟停靠地點的只能是趙紅荔,看來此女真欲將自己趕盡殺絕!
再想起前事情的起因,溫如玉頓覺好氣又好笑,雞毛蒜皮點小事就費那麼大勁爲的只是將她給逼出風雲城,日子真是閒得慌!
如果她猜得沒錯的話,就算現在她去碼頭找船隻,恐怕也沒有船願意將她載到主島。
如今她只有兩個選擇——要麼離開風雲城前往菪木城搭載穿雲舟,要麼就不去參加煉器大賽,繼續躲在城內。可躲得了一時卻躲不了一世,就算不參加大賽,她也總不可能放棄廣闊的天地一直龜縮在這浮島上。
走是肯定得走,就看該怎麼個走法!
就在溫如玉看到告示之時,跟蹤其的三人亦早就得到了消息,在不遠處暗中觀察着。
黑鬚男修看着其背影冷笑了一聲,“哼,我看你還能躲道什麼時候!”
並對着另外二人放狠話道:“這兩日你們給我盯緊一些!相信過不久那女修便會行動,可千萬別放跑了她!”
三人看着溫如玉看完告示,又回到了棧之中,便繼續在暗處蹲點。
而溫如玉一入旅館,便立刻催動張隱形傳影玉,反監視着外面三人的一舉一動。
……
又過了三日,溫如玉在這三日內,每日都照常外出閒逛,直到日,外邊盯梢的三人遲遲不見其出來,直到過了晌午,黑鬚男修察覺到事情蹊蹺,這纔派二人到棧內轉上一圈,結果發現間內早已人去房空,頓時是大呼不妙,連忙上報。
很快,此事便傳到趙紅荔耳中,當即她猛的起身重重的拍了記案几,怒道:“飯桶!都是一羣飯桶!竟連一名小小血脈境第一重修士都看不住!”
身旁婢女們是大氣都不敢出一下,直到外邊又匆匆跑入一人,在她身側耳語了幾句,其臉色方纔略有緩和。
“守城之人來報,一大早便出城了?姐姐得到消息後已經派人去了……”
趙紅荔又再重新坐下,脣角處露出一抹淺笑,優雅的拿起案几上的茶盅,潤了潤嗓子自顧道:“下面那幫廢物沒一個是讓人省心的!還是姐姐想的周全,既然有她安排,我在此靜候佳音便可。”
未時,天空中不知從哪飄來一片烏雲,遮擋住了別院空中府邸上空,緊接着從其內傳來一道雷鳴般的聲音,響徹雲霄。
“是哪個小兔崽子叫溫如玉來着!還不趕快給老夫滾出來!”
雷鳴之音迅速在白玉別院擴散開來,裡裡外外傳了個遍,霎時驚動了所有人,饒是別院之下方圓千里都聽得一清二楚,更引來不少看熱鬧的修士,聚集到了別院之下,紛紛議論猜測來者何人,竟膽敢在小星君的地盤上挑釁滋事。
慢慢的烏雲散開,只見雲中站着一老一少,那老者皮膚枯若樹皮,膚色蠟黃,身材矮小,佝僂着身子,看上去好似病入膏盲,唯有一雙眼睛散發出與其樣貌不符的精明之光。
相較之下站在他身旁的年輕男子看上去就順眼了多了,二十左右樣貌,高九尺有餘,身材健碩,一身古銅色的皮膚,濃眉大眼,模樣憨厚。
那老者等了半響,只見附近圍觀的人越來越多,卻無一人站出來應話,當下眼中露出一絲不耐,又中氣十足的喊道:“溫如玉!還不速速現身,如此縮頭藏尾的就不怕有損你師父的威名?”
這一嗓子依舊響若雷鳴,並且還帶着絲絲威壓,震得所有人耳中嗡嗡作響,幾欲暈眩。
衆修在驚駭老者修爲的同時,亦對老者口中的溫如玉感到好奇,是誰如此倒黴竟惹上了這麼一位強者!
這會兒,仍舊不見有人出來,老者索性提了口氣,周身威壓更甚,眼看就要發飆,他身旁的年輕男修連忙拽了拽其衣袖,阻止道:“師父,人家又不認識我們,您這架勢不知道的還以爲我們是來找麻煩的,不肯出來也情有可原。”
老者聽罷是收斂了氣勢,但眉頭卻皺成了倒八字,板起臉來教訓他道:“你這混怎麼合着別人一同胳膊肘外拐?也不想想我這麼做是爲了誰?還爲了你來着?你忘了那日鴻鈞那混蛋是怎麼將你貶得一文不值,說什麼徒有天資卻是個木魚腦袋,什麼不懂變通,不如他徒兒聰明可愛!哼,這是耿直,耿直他懂不懂?”
說着掃了人羣一眼,道:“如今我就要好好瞧一瞧,他那混樣收的徒弟又能好到那裡去!你亦是血脈境修士,待會人出來,你倆便鬥一場,由這下邊所有人來作證!我要讓鴻鈞那廝輸得心服口服!”
“師父,”知道師父倔脾氣又上來了,年輕男修有些哭笑不得,連忙安撫道:“鴻鈞前輩話說的亦是事實,我確實是個認死理的,雖然前輩口氣可能有些誇張,但我們也犯不着爲這上門欺負人家徒兒吧。”
“誰欺負他徒兒了?”老者瞪他一眼:“又不是老夫親自去戰!再說是鴻鈞那廝自己提的,不信就讓你倆比上一場,若是你贏了,他便承認你比他徒兒更強!告訴你,爲了爲師我的顏面,這口氣無論如何都得爭!”
年輕男修頗爲不解的撓了撓頭,小聲嘀咕道:“難道不是因爲和鴻鈞前輩打了賭,押了寶麼?怎麼又變成爲了徒兒爲了顏面爭口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