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溫如玉再三保證下,雪凰前輩終於鬆了口,任她折騰去。
時隔兩年,溫如玉再次回到夭夭城,這前腳剛入城,後腳便有傳音玉催促她到仙雲宮覲見領主。這樣的傳音速度,想必這兩年沐子青一直都十分“盼望”着自己回城吧!
這次見面破天荒的沒有珠簾,所以溫如玉能清楚看到沐子青那張明豔的臉孔上的薄怒與厭惡。
他居高臨下,如同睥睨天下的君王,連開場的廢話都懶得多說,直接道:“你還有什麼要說的?”
溫如玉想了想,最後帶着抹無奈的笑容道:“屬下有負領主厚望,又被甩了。”
沐子青一怔,怒意更甚,是冷笑連連,強大的威壓在空氣中瀰漫開來,全都狠狠朝着溫如玉壓了過去。
這個時候沒事也得裝有事,溫如玉佯裝受不了壓力彎下背脊,垂首讓人窺不見其表情,“還請領主息怒。”
見她只是背脊微彎,沐子青目光一震,但很快便遮掩了過去,眉目挑得老高,笑不及眼底道:“息怒?本宮怎麼覺得你是故意想要激怒本宮?然後好讓本宮一怒之下把你踢出突雷隊?你就那麼自信本宮不會怒極了一招了結你?”
“溫如玉只是實話實說,不敢也不會妄自揣測領主之意。”溫如玉聲音不徐不疾,她還真沒想過要離開突雷隊,會如此從容也是仰仗自己有星力傍身保命倚仗在手。
她敢打賭,沐子青不會輕易殺了她,至少現在還不會,畢竟派人跟蹤一事他還尚未詢問,自己會回來也是想探探這隻孔雀的底線在哪!
шωш▲ T Tκan▲ c ○ 良久,沐子青都未再開口,威壓也不曾收起,但溫如玉能感覺到他的視線一直落在自己身上不曾移開。
終於,溫如玉周身壓力一鬆,聽得上頭聲音傳來:“你把頭擡起來。”
溫如玉依言直起背脊,看到沐子青已經恢復平常,讓人窺探不出其一點心緒,除了瞥見自己面容那一霎,眉頭微微顰起,表情略有波動,但這也不是什麼需要隱藏的大事,沐領主愛美成嗜世人皆知。
“你可知道你犯了什麼錯?”沐子青垂下眼簾口吻漫不經心就像是在說無關緊要的事情。
“實力不濟未能跟上四位前輩。”溫如玉答道。
“看樣子你似乎並不知道自己錯在哪啊?”沐子青目光變得凌厲,“或者該說你打從心底就不覺得這是錯。若真是你無能倒也罷了,就怕是有能力卻不願盡力,本宮可說得對?”
溫如玉微微一笑,倒也不怕,直面其質問道:“領主,話也不能這樣說,盡力盡力那也得留着命才能盡力不是。這次屬下雖然又跟不上四位前輩腳步,但也有在好好執行任務,還帶回來不少夭夭果,若不是領主先一步傳喚,這會屬下應該已經移交到庫房了,啊……”
像是忽然想到了什麼,她換上一副迷惑不已的表情,“說起來突雷隊的職責到底是跟着四位前輩,還是找尋夭夭果啊?事到如今屬下都有些弄不清了。”
沐子青一時只覺頭疼,有些話他不欲拿到明面上來說,倒是成了此女插科打諢的藉口了。
再看其那隻能說是清秀的面容,心裡不適更甚,於是板起臉來,“你這可是在質問本宮?”
“溫如玉不敢。”溫如玉再度垂首。
她口口聲聲說着不敢,言行舉止也是遵循禮儀,但就是那雙眼沒有一絲恭敬,也不見害怕膽怯,這樣的目光唯用低首來遮掩。
沐子青這會知道逼她表態是沒有任何效果,要麼就直接抹殺,要麼便放任她而去,奈何這兩種做法都不是自己所欲,於是他換了個話題道:“罷了,先不說這些。我只問你當初與四修走散後可有遇上什麼值得注意的事?”
溫如玉眼中微光一閃,心道:終於來了!面上乃是思索狀:“領主說的是什麼事?屬下與四位前輩走丟後,乃是心急如焚,一路尋找四位前輩蹤跡,碰到過不少奇怪的事情,能否請領主再說詳細一些。”
沐子青點點頭道:“最近幾年島上經常會出現奇怪的光柱,那些光柱威能強大,散發出一股令人生懼的威壓,在各領地在內島行事的子民都有看到,據說在這些光柱源頭有人看到常有類似雪鳥的虛空獸身影晃過,不知你可有注意?”
“光柱確實有看到過幾次。”溫如玉笑笑,“但領主也說了光柱散發出的氣息危險,屬下實力不濟又怎麼可能靠近細究,見到自是躲得遠遠。”
“沒看到雪鳥虛空獸?”
“沒有。”
沐子青再度思忖了片刻,方道:“既然如此,你便先下去吧。”
就這樣便完了?溫如玉微訝,她雖然料到他暫時不會動自己,但小懲以戒想來是躲不掉了,沒想到對方竟如此大方直接放過自己。
她疑惑的行了禮,轉身剛要退下,又聽沐子青聲音從後邊緩緩傳來:“溫如玉你原形是什麼?”
她腳步一緩,隨後說道:“屬下原形不值一提,因爲傳承特殊一旦修成人形便再難化獸,想來直到飛昇之後,方可自由變換。”
當然,前提是真有這麼個原形的話。
溫如玉走後,一直隱匿在後方的塢鳥上前道:“領主,此女數次冒犯,現在又已確定她不可能爲我等所用,爲何不直接殺了她?屬下實在不明白領主何以對其格外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