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此同時,就在幾個界位之外的魔界某處,一座華麗的殿堂之內。
一聲輕笑在幽靜的大殿內不斷迴盪。
使得下方一名老者詫異的看向被珠簾所隔絕的王座道:“大人,您回來了?可是在大千界遇到了什麼令人開心之事?”
“我找到強大的魔魂了。”一道清亮的聲音從珠簾後緩緩傳出,沁人心扉,安撫神魂。
那老者面上一喜,當即彎腰下跪道:“恭喜大人!”
但很快的那安撫人神魂的聲音又道:“不過我無法將其帶回,繆霽也被人重創,如今正在魔池療傷。”
這下那老者是喜也不是怒也不是,僵着身子擡頭試探道:“那大人……”
“你是否覺得此刻我還能如此開心而感到奇怪?”
“屬下不敢妄自揣測大人之意!”老者連忙垂首伏地。
“無妨,我只是遇到兩個有意思的人,你說血脈境修士是否有可能抵擋住化虛境魔修的威壓?”聲音溫和無半點生氣之意。
“這……”老者想了想道:“若是血脈境小輩懷有異寶也不是不可能之事。”
“呵呵,關鍵是她身上並無任何異寶。”
“這,這怎麼可能?”老者一臉不可置信的擡起頭,訝異讓他忘記了該有的敬畏。
“所以說很有意思啊……”那聲音意味深長,“反正神魔大戰在即,屆時便可以再看得再清楚些,反正她的模樣我已經記下了。至於魔魂之事,你無須擔心。相信經此一役後,那人定會想辦法將魔魂這個燙手山芋交給大千界那幫老傢伙,屆時我有的是法子將他拿回!”
不得不說此人算得不錯,在從風絕山脈回去的路上,溫如玉就一直在思忖此事,那裴嫪的屍體絕對留不得!且不說陽浩瀚已經知曉此事,這玩意亦是個燙手山芋,還不如做個順水人情交給上邊的人去煩惱。
此刻她顯得心事重重,完全沒有注意到,一路上幾乎所有衆人都在用一種探究好奇的眼神在打量着她。原因無它,只是她和陽浩瀚從大殿中出來後,大家明顯感覺到陽浩瀚對她態度的轉變,可以說如今除了竇雲偉與獨孤瀘,她是第三個能讓陽浩瀚正眼看之人,這回路上不但偶爾會與她說上一兩句話,而且明顯感覺得出陽浩瀚在面對她時傲氣相對有所收斂,這是在對竇雲偉與獨孤瀘時都不曾出現過的情況。所以怪不得衆人都很好奇在那座大殿中究竟發生了什麼?
不過二人嘴巴都緊的很,只說了個大概,並未透露詳細的細節,讓人實在是心癢難耐。
“大哥,”尹海在竇雲偉身側悄聲道:“你都不好奇溫道友和那陽浩瀚之間發生了什麼嗎?”
在場所有人中,恐怕便只有竇雲偉依舊如故,連獨孤瀘有時都忍不住朝那二人多看幾眼。
“你怎麼像一個女人家那般八卦?”竇雲偉無奈之下沒好氣道:“他們二人之事不足爲我外人所道,而且這樣的結果難道不好麼?”說到這,他將目光投向正在沉思的溫如玉,不覺笑在脣邊揚起,“你只需記着:如今這世道唯敬強者。”
衆人在飛行了兩個多時辰後,眼看便要飛出風絕山脈,這時一直都在沉思的溫如玉忽然目光一凝,瞬間祭出斬星劍,並出聲提醒道:“前方有人朝這邊過來了!”
風絕山脈對魂力又阻撓作用,加上之前吃過邪修的虧,衆人對此地皆是心有餘悸,當即都祭出法器,以防萬一!
就在此時,迷霧之中忽然光芒閃耀,一道雷法從前方衝來,而溫如玉反應最快,當即掌中雷光凝聚,一顆碩大的雷球毫不遲疑迎擊而上!
剎那,兩道雷靈力激烈碰撞,電閃雷鳴!響聲不絕於耳!
在強大的雷星力碰撞消散之後,便聽得一個聲音焦急響起:“別打!似乎是自己人!”
溫如玉停下掌中蓄勢待發的第二顆雷球,疑惑的看向方纔出聲之人。
那人解釋道:“方纔溫道友與陽道友二人被黑洞吞噬後,我等是束手無策,顧曾遣派人回昀都去搬救兵,會不會是前來援助之人?”
的確,畢竟正道與魔道本就勢不兩立,若是確定了邪修蹤跡,城主必會派人支援,算一算時辰,這會是差不多也該進入風絕山脈了。
衆人安靜注視着前方,果然不多會出現了一行十多人,看裝束大多都是昀都的守衛,只是爲首一男一女衣着質地上乘,男的俊美非凡,女的雖然容貌只能稱之爲清秀,但眉宇間的自信使其整個人看起來是神采飛揚,那股氣度並不遜色於男子,兩人看起來都頗爲眼熟。
待一行人到跟前,但聽那名女修道:“感覺到前方有殺氣,下意識便出了手,沒想到卻是場誤會,還請諸位多多擔待。在下溫如玉,我與玉道友乃是應城主邀請前來助各位一臂之力。”
說完,她又看向溫如玉,有些好奇有些驚喜道:“真難得竟在此遇到我同樣雷靈根的女修,不知道友如何稱呼?”
溫如玉看着眼前那張無比熟悉的臉孔,額角微不可見側抽了抽,面上卻是和善笑道:“在下溫阿玲,見過溫如玉道友。”
如今正值秋高氣爽之時,暖暖的日光驅散了從風絕山脈出來衆人心中殘留的陰霾,因那名叫溫如玉的女修與和她同來的那名叫玉曦文的那修脾性都不錯,於是在回程途中兩行人相處得也頗爲融洽,時不時還有笑聲傳出,相當和睦。
然,在這樣的氣氛下,卻有一人表面平靜無波,內心則是鬱悶無比。她時不時瞅一眼前方與玉曦文聊得歡快的女子,眼底是說不出的複雜思緒。
看着這樣陌生的“自己”,實在是太不習慣了啊!
溫如玉暗地裡一聲嘆息,這一路行來,她與這假冒自己的女子也多喲有接觸閒聊。此女無略談還是舉止都十分大氣,整個人充滿一種令人清爽的朝氣與活力,活潑且自信,完全不似沽名釣譽的奸猾之輩。雖說人不可貌相,可從方纔那短暫的對擊中可以感覺到此女實力也十分強橫,她相信就算不用鴻鈞之徒這個名號此女也定能闖出一番自己的天地,只是爲名爲利大可不必假冒他人。再說其應下與界主之女一戰鬧得如此之大,一旦引來鴻鈞,謊言立刻便會揭穿,到時又如何能夠全身而退?若不是爲了名利,那她還真猜不出其中意圖,看來一切還得繼續靜觀其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