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鍵時刻對冰玉塔的掌握又更進了一步,讓他如何不喜,獲勝的心性亦更增強了一步。
塔上銀光已到了無法直視的地步,雷劍陣也越來越不穩定,溫如玉又如何感受不到此塔的危險?
但她無畏,是大喝一聲:“都給破!”
一道道雷霆當即重重的劈溫如玉身上,她緊咬着下脣,任由鮮血從脣角處涎下染紅了胸襟處那刺白的冰雪。
而強大的雷威更化掉了其身上大半霜凍,爲其爭取到了短暫的活動瞬間。
“陣變!”
周身再度化出七把雷劍,隨着二十一把雷劍移動,七把雷劍迅速補位。不過眨眼功夫,第四層劍陣形成,融合得天衣無縫!
冰玉塔又再寸步不前!
對方突如其來的變故,令石輝目光不再只是單一的震撼,還包含了更多的晦澀複雜。
想他石輝從一出生起,便注因逆天的資質被族中看中重點栽培,成爲石家倍受矚目的一,從此踏上一條令羨慕的青雲路。但他卻從不因天資比旁逆天而洋洋自得,縱使頂着天才的光環,他也從不懈怠,更比尋常弟子修煉得認真苛刻。
因此他才能將族中一干同等修爲弟子甩開,遙遙領先。特別收穫了冰玉塔後,有了逆天法器手他更是所向披靡,從未有過真正意義上的敗績。
他自傲,更是自負。唯有該境界最爲傑出那一才配做他的對手。
哪知如今未遇上那最強一前,自己卻被一個默默無名的女修逼至強行發揮出冰玉塔第四層威能!
這實是一個令難以接受的事實,星力他體內瘋狂運轉流逝,但冰玉塔那雷劍陣中仍舊被牢牢鎖定,明明離那不過半米,卻再也不得縮進半寸。他還有餘力將冰玉塔發揮至第五層威能麼?
答案是否定的,現決定勝負的只能是彼此的毅力與耐力,看誰先耗盡星力!
只是,這一次,他是判錯了。
他看不見陣中的溫如玉目光如同一隻兇獸,怎麼看都不像聽天由命的眼神。她等,等最後該蓄勢一發的時刻,但求一擊必殺!
終於雷劍陣光芒開始減弱,石輝彷彿看到了希望,將周身星珠猛力一吸,星力狂涌!
冰玉塔又動了!
但下一刻令意想不到的事情發生了,雷電的示弱不過一息,換來的則是更爲耀眼的紫光,雷電威勢驟然增強!原本只是若有若無的天威氣息變得清晰可感,甚至壓制住了冰玉塔帶來的冰雪法則!
“給擴!”
當紫光盛至極致,二十八把雷電之劍迅速散開,如同平靜的湖面投入巨石般,激起無限氣浪,將冰玉塔狠狠的掀翻了出去!
而由於劍陣的驟然擴大,陣法囊括了方圓數百米,快到石輝還來不及反應,便被陣法所包裹,緊接着萬雷齊下。毫不留情的劈了其身上!
噼裡啪啦!
那令戰慄的聲響伴隨着輕微的焦肉味頓時讓溫如玉揚起一抹惡趣味的笑意,腦海中一閃而過三個字:烤褥豬。雖然烤褥豬並不是用雷給劈出來的……
當天際放晴,溫如玉從空中緩緩落下,看着已經跌落地上無力站起的石輝。
曾經如玉般的貴公子,此刻是衣衫焦黑,渾身上下佈滿不同程度的燒傷,再也不見昔日的風華。不過饒是如此狼狽,他卻仍舊不曾倒下,看來他身上的防禦法器品階肯定不低,否則根本不足以讓他還保持着清醒。
只見其緊抿着脣線,一瞬不瞬盯着溫如玉,一雙黑眸還是那般清冷不帶任何溫度與變化。
倒是個硬氣的,這樣的驕傲溫如玉並不討厭,但成王敗寇。她陳述道:“輸了。”
石輝垂下眼簾,掩飾住那一點點,僅僅是一點點的挫敗,“絕不會有下次了。”
溫如玉樂了,是咧嘴一笑,露出兩排明晃晃的白牙,顯出一抹與平日溫和形象不符的囂張,擡手朝着石輝脖子就是一記手刀,
看着不甘暈厥過去的石輝,她補充道:“誰知道呢?又不是由一個說的算。”
時間再度恢復平和,但這場勝利並未讓溫如玉喜悅持續太久。石輝無疑是名強敵,被其冰玉塔凍傷的左臂與左腿如今依舊無法動彈,體內的星力也消耗得七七八八,極爲虛弱,可以說是慘勝。
她本身實力算是強橫,但除斬星劍斬星劍外再無稱手的法器,雖說不可過分仰仗外力,但這不缺絕世天才,不缺逆天法器的修煉界,實力與運氣兼備者方纔能傲視羣雄,若是下一次再碰到這等氣運實力皆具的對手,她還能不能憑藉這異於常的體質獲勝?特別是她短缺的氣運這一項,並不是努力便可求來的。
想着,她不由一聲嘆息,緊緊握住拳頭,她必須變得再更強,直到擁有足以彌補這致命缺陷的強大力量,方纔是能恣意遨遊天地之時。不求稱霸天地,但求不懼任何威脅!
“有趣!有趣!實是太有趣了!”
伴隨着“啪啪”的拍手聲,一個聒噪的聲音溫如玉耳畔旁響起。
看着那比她還開心的髒老頭貼近,溫如玉下意識的皺起了眉:嘖,都快忘了還有這傢伙存。
蘭翟道像是不曾看到她的防備般,繼續走近厚着臉皮打探道:“小姑娘,剛纔那招可是自創?非劍修卻能創造劍陣,說說看是如何做到的?”
溫如玉不動聲色朝後退了兩步,拉開彼此間的距離,不答反問:“前輩,既然小輩已經贏下了這場鬥法,是否也該將玉牌交予小輩?”
“當然!”蘭翟道這次倒是沒有爲難她,爽快的掏出一塊烏黑色玉牌交與她,並笑着道:“此乃實至名歸!”
溫如玉本以爲還會費一番功夫討要,是準備了一肚子的說詞,怎料結果卻如此簡單,令她一時也有些迷惑,難道他真不是鴻鈞?
話說她遇到過不少強者,但能讓她心忐忑難安的這天下也唯有鴻鈞。最初相遇時這蘭翟老兒給自己的感覺與那似有重疊,是心生不寧。但要真是那又怎會如此簡單便將玉牌交予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