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怕那玄衣高手,再次出現?”溫如玉挑眉反問道。
白翼仰頭,一副驕傲的模樣:“敢燒我堂堂翼虎大人,豈能不付出點代價。我用了十成魂力,回擊回去了,估計那人這會兒已經死透了。”
溫如玉越聽越覺得不對勁,問道:“你用了什麼魂術?”
白翼嘻嘻一笑,說道:“吞噬技能,攻擊是直接對上那人的神識的。就算他僥倖活下來,也會變成個傻子。”
當然,若是那人實力超過尊階,是王階大能的話,就不一定了。
溫如玉不禁捂臉,擡手以靈力飛速畫了一張肖像,因跟簡殷夫子學過丹青描摹之法,這張圖惟妙惟肖十分細膩,她問道:“和你對上的那人,是不是長這般模樣?”
畫中男子一身玄衣,銀絲飛揚,面上無悲無喜,如同仙人一般。
白翼愣了愣,擡起爪子猛地一跳,啊嗚一聲將畫打散,疑惑道:“主人,你見過這個男子了?”
“嗯,”溫如玉莞爾一笑,淡淡將去找冰玉臺,然後遭遇了幾十個鬼族修士、被玄衣男子救下之事說了出來。
還真是因緣際會。白翼與那個男子剛廝殺了一番,兩敗俱傷,結果轉眼間她這個契約者又被人家救了。
這下是該報仇,還是報恩?
溫如玉看向白翼,鳳眸一眯,問道:“你不是說,沒進過那處洞府嗎,又怎麼知道那是遠古大能唐花的地方?”
就連縹緲宗的人,大部分都不知道那處火海,其實是開宗宗主唐花與其夫君大戰之所。昔日三族大戰,人族曾在火海之所駐紮,那裡的洞穴不過是一處落腳地。
這在地圖上,其實也有劃出。
後來,因其夫君愛慕鬼族公主,臨陣倒戈,背叛人族,使得數千人族修士殞命,二人遂在那裡展開生死搏鬥……這些,都是師父講的,至於後續的結果,她再未聽聞下文。
值得一說的是,那處火海,被稱爲葬情原,而火,則是焚寂之火。
白翼晃了晃腦袋,幽藍色的眸子閃過淡淡的尷尬,以爪撓面,弱弱道:“其實,我母親乃是唐花大能的契約獸,她留下的記憶傳承裡,有關於這處洞府的記載。”
白翼雖確實接受了記憶傳承,但實則瞭解的不多。
它乃是變異翼虎,出生後便會沉睡萬年,醒則天生四階,每突破一階,會得到一段記憶。母親留下的記憶傳承中,說這火海中的洞府裡,有一枚定星玉。
有了定星玉,它就能借助其吸收星力,突破八階了!
獸族七階和八階、人族王階與皇階最大的區別就是,後者修煉,不再依賴於天地靈氣,而是吸納日月星辰的力量。而定星玉,可以將靈力化爲星力。
溫如玉無比震驚:“白翼,你母親是大能唐花的契約獸?”
師父說過,開派宗主有九頭契約獸,魂力強韌遠遠超乎當時的所有人族天才。卻不曾聽過,這契約獸中,有一頭翼虎。
難怪,這白翼會有這麼逆天的天賦魂術!
白翼解釋了這麼多,有些焦躁:“主人,趕緊隨我去吧,萬一遲了,裡面的寶物說不定就被鬼族的人得去了。”
溫如玉搖了搖頭,說道:“除非是鬼尊,普通的鬼族是進不了葬情原的。至於去洞府尋找寶物,還是先等奪回錦陽城,打完這一戰再說。”
白翼剛剛恢復了幾分色澤的毛髮,再次晦暗了下來。它耷拉着腦袋,趴臥在牀邊,一雙水汪汪的眸子幽怨地望着溫如玉。
它獨自去尋,連洞府都進不去——那裡面陣法機關有些奇特,它身爲獸族,對這些東西全然不懂,就算再去,也是又一次無功而返,說不定還會受更重的傷。
“你還是乖乖吞噬鬼氣修煉吧。”溫如玉揉了揉它的腦袋,聲音輕柔帶了幾分戲謔地說道:“火屬性七階魂獸,被火燒傷,被人知道不知會有多少人笑話。”
白翼怨念頗深,埋着小腦袋道:“要不是我沒防備,那人也不會得手。主人,說起來倒也奇怪,那洞府是關着的,而且看樣子是數萬年無人進入,那個玄衣人修卻能從裡面出來,不知道究竟是什麼人!”
靈奴?亦或是傀儡?
溫如玉想起那張與師父長得一般無二的面龐,心中瞬間疑竇百起。
可惜,阿煊留下的空間玉中,沒了和師父傳音的那塊靈玉……否則,也能問問師父,他是不是有同胞兄弟。
戰前的鍛鍊,足足進行了五天。
這五天,對於南月的靈師們,就是一場又一場痛苦至極的折磨。
待到調兵遣將,準備出發攻克錦陽城之時,溫如玉自然看出來了,這些人與初來時,已是天壤之別。目光更加堅毅,渾身氣息雄厚了許多。
臨發兵前,鍾陽讓所有人吃了頓飽食,在暗域難得一見的二階靈獸肉擺滿了桌。同時也給每人發了一套具有抵禦部分鬼氣之效的戰衣。
“這幾日來,我從未告訴過你們,暗域的真實情況!”鍾陽看着下面穿戴一新,精神煥發的靈師們,正色道:“錦陽城乃是暗域通往蒼玉大陸的重城,它的失守,關乎我人族危亡。如今,大部分鬼族被我們圍聚在城內,而我等的任務就是,不惜一切代價誅殺城內鬼族,奪回錦陽城。”
只要奪回了錦陽城,利用城內的七品明鏡玉,才能夠掌控暗域的動態,再將鬼族驅逐出蒼玉大陸。
若非城主叛族,這錦陽城也不會陷落!鍾陽一想到那個人族敗類,就忍不住握緊拳頭,咬牙切齒。
當年天家勾結鬼族,謀殺人族修士,本以爲已經夠喪心病狂了。原來一山還比一山高,這些人,簡直毫無人性,不配爲人族!
鍾陽看向這幾個小國的領隊,命令道:“這一戰,只許成功不許失敗。你們作爲領隊,若我在戰場上喪生,那你們必須儘可能指揮所率的隊伍,全力攻擊。”
藏鳳嶺只是西南幾十個小國的靈師們集聚之地,錦陽城如今被人族以十幾個地點連成一線圍困住,來的人都知道生還的機會極小。
他的聲音有些視死如歸的悲涼和雄壯,使得在場的士兵們也跟着紅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