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如玉聽到人就在莽山,鳳眸一冷,心道今夜便直搗黃龍,毀了他們的巢穴!順便也看看這幫人究竟是什麼來路。
有白翼在,且還有暗一、蕭瑾和阿煊同在,三個宗階修士,加上三個君階御靈師,以及一個相當於人族王階的魂獸!
溫如玉與其他幾人對視一眼,皆定下了主意——論起勇氣來,他們誰都沒少過。修煉一途,謹慎是很重要,但狹路相逢的膽識亦必不可少。
太過畏畏縮縮,器量必然受限!
蕭瑾收起了照明玉,說道:“何鷹,杜黎,你們既然知道他們的窩穴,就有勞你們帶路了。”
何鷹驚楞了片刻,等反應過來他們是打算直攻進去,和對方廝殺,登時連連搖頭:“不可,萬萬不可以,那可是三十七個高手,我們這幾個人去了,還不是送命、獻魂玉的。”
杜黎也拒絕道:“孟魂宗,您和邵大師實力強大我們都知道,可那些人着實兇殘,一旦失敗,我杜黎還能勉強逃出來,可你們豈不是被我害死了?這事,斷不能幹。”
蕭瑾失笑,指了指一旁的溫如玉,說道:“你猜錯了,今晚的主力可不是我,你眼前的這位姑娘,她一個人就能解決一羣。咱們去,主要是看看。”
若是在岷城城內,召喚魂獸作戰可能會引來城主府,以及各方勢力關注。但這裡是荒郊野嶺,莽山距離岷城八九里,又是深夜,一番大戰動靜再大也激不起多大浪花。
“她?”杜黎皺眉,下意識地用望氣術掃了一下,見這個姑娘年齡不過十幾來歲,生得又仙姿佚貌,美麗非凡,且修爲只有君階一星,不由懷疑她是不是用了什麼斂息、隱匿修爲的靈玉。
“這位姑娘該如何稱呼?還有這幾位公子呢?”一旁何鷹問道。
“溫如玉。”溫如玉淡淡道。
“溫煊,暗一。”
接連聽到幾個有幾分熟悉的名字,杜黎和何鷹都目瞪口呆,“鳳城……溫家的人?”
“正是。”溫煊扯脣一笑,說道:“在血山礦時,多謝二位關照了。”
“你……”杜黎和何鷹聽得一頭霧水,又驚奇又激動,之前兩人在血山礦的時候,並未注意到溫煊這號人的存在。
血山礦奴隸常有更換,且他們作爲煉玉師,除了偶爾煉製點藥玉,讓那些個守礦靈師發給奴隸們,其他時候,大都在修煉、煉製對修煉有益的靈玉。
溫如玉也好奇地看向溫煊。
溫煊笑道:“之前曾有幾次感染風寒,多虧了兩位煉製的藥玉,纔不至於倒在礦洞裡。”
雖然本命玉有自保能力,使一個人的生命免遭損傷,但那是在受到外界傷害的情況下。一般,風寒之類的自發疾病,本命玉並不能讓人痊癒。
杜黎和何鷹再遲鈍,也明白這個人是誰了——礦洞的奴隸,傳言中的人族叛徒。但他能跟邵峰大師、孟魂宗一起出現,那這傳言肯定當不得真!
杜黎擺擺手,連說道:“愧不敢當。”
何鷹則偷偷瞄了溫煊幾眼,又看向了溫如玉,略有些不好意思地問道:“恕我冒昧,敢問這位溫如玉姑娘,與昔日風蒼天才,可是同一人?”
虛度了五十多個春秋,何鷹也仰慕過許多強者,包括邵峰大師、傳說中的玄柯尊者,當然,也有十幾年前名動風蒼的溫家大小姐,溫如玉。
溫如玉秀眉微挑,笑着反問道:“鳳城溫家,還有幾個溫如玉?”
何鷹聽到這個變相肯定的答案,面色瞬間漲紅成醬色:“溫小姐,我曾去過鳳城的……那些可惡的鳳城人都說你被鬼族害了,我就說傳言不可信!”
十幾年前,這位就已經成爲一名赫赫有名的宗階御靈師。
十幾年過去了,想必她的實力更加超凡脫俗了!
難怪孟魂宗說今晚她一人足以。堂堂風蒼天才,以他們的修爲用望氣術看不出來也是正常。且就算沉寂了十幾年,那也絕對不是這些邪修們能夠匹敵的。
別說何鷹了,就連杜黎也是雙目放光,眼底盡是尊敬仰慕之意。
蕭瑾看着何鷹和杜黎那沒出息的樣子,嗤笑道:“行了,別墨跡獻殷勤了。想要討好溫姑娘,還是老老實實地帶她去莽山抓人吧。”
杜黎輕咳一聲,忙說道:“今日是三月十一,過了子夜,就是十二日。每月十二日至十五日,他們只在北城外活動。一個時辰前,那三十七人都還在莽山。”
說着,指着這棵古樹道:“這棵古樹後的暗道,是我們兩個人弄出來的,可以直通莽山莊子,且不會驚動任何人和獸。”
幾人都將視線落在古樹後面,這才發現,這棵古樹下面,草木掩蓋下,居然有一個車盤大的洞。
“請。”何鷹說了一句,率先進入洞口。
溫如玉等人見狀,也大步踏了進來。進入其中,方發現裡面並不如想象中的那麼狹窄擁擠,洞穴牆壁光滑平整,且高度寬度都不小,能夠容兩個人並肩通過。
何鷹察覺到幾人的讚許,尤其是來自溫如玉的,不由得驕傲地拍了拍胸膛,說道:“我們兩個,一個是金、風雙屬性靈力,一個是木、土雙屬性靈力,挖個洞不是什麼難事。”
絲毫不覺得,兩個君階御靈師,且還是煉玉師來這裡挖洞有何羞恥。
邵峰啞然失笑:“辛苦你們了。”
溫如玉也不禁莞爾,說道:“你們倒是費心了。”
“不辛苦,”何鷹連忙擺手,絮絮叨叨地說道:“這比起修煉來,一點都不辛苦。溫小姐,幸虧你來了,不然這幫人不知道還要爲禍多久呢。唉,我和杜黎都是貧寒出身,多虧有邵大師指點,纔有了這般修爲和實力,不知道溫小姐是否願意……”
“咳咳,”杜黎越聽越覺得不對勁,恰好前面是通往莽山和他們住處的岔道口,便搶先出聲道:“何鷹,小心點,你別帶岔了。”
何鷹這傢伙,說話真是太冒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