旁邊坐着的李家家主忍不住懟出聲:“溫博盛,你真行啊。你這女兒雖是地階八星,實力至少有天階吧,你瞞了這麼多年,不讓她進靈越學院,是不是就是爲了等這一天?”
靈越學院是整個皋城,乃至南月國最大的學院,裡面全是各大家族的子弟,以及出身貧寒、天賦出衆的普通人學習靈力修煉、魂力修煉的地方。
凡是達到人階三星的靈師、御靈師,都可以進入靈越學院修煉。
靈越學院的夫子,大都是君階、天階的高手,甚至還有幾位宗階強者坐鎮。裡面有各種修煉的功法,秘術,可以說,凡是大家族的子弟,基本都是在靈越學院一步步成長的。
溫國公笑道:“李兄說笑了,如玉天賦出衆,只是不喜受約束,所以纔沒讓她去靈越學校。至於此次大比,唉,本來是打算讓我的二女兒如夢上場,豈料她身子有些不適,遂換成了如玉。”
李家家主只覺得他虛僞之極,不客氣地說道:“溫博盛,別得了便宜還賣乖!按照你這麼說,你的大女兒還不如二女兒厲害了?那改天,再讓這幫小輩比比?”
溫博盛臉皮一僵,他從來都不清楚溫如玉是如何修煉成這般實力的,更不知道兩個女兒誰強誰弱。
但自秋獵以後,二女兒如夢在他心中,地位已經不如這個女兒。
再加上如夢又被七皇子南宮宸求親……那可是所有皇子中,最沒有前途的一個,連那些未成年的小皇子都不如。
比起大女兒的那樁親事,真叫人不舒心。
“李兄說笑了。”
溫如玉看着溫國公在那裡裝模作樣,更是心煩之極。有這個時間,她還不如待在房間修煉。
無聊地撥弄着案几上的青瓷小杯,卻敏銳地察覺到一道灼熱的視線——順着那道視線看過去,只見遠處望江樓上,其中一個窗戶大開,卻沒有人。
“是誰?”她心中疑惑,清楚剛纔確實有人看自己,卻爲何不見人影。
“鬼鬼祟祟的,絕非善茬。”
窗內,流雲睜大眼睛看着自家主子低頭倚靠在窗戶邊,不由問道:“主子,您這是要休息了?”
菜剛上齊,一口未動,怎麼就瞌睡了。
南宮宸不悅地掃了他一眼,冷聲道:“多事,出去。”
“是。”流雲委屈地摸着自己的佩劍,不明白怎麼突然就變了一副態度。
輕手輕腳地退了出來,對着門口的流風,他低聲問道:“流風,你有沒有覺得,主子最近有些不對勁?”
流風挑眉,“何出此言?”
流雲思索了一會兒,說道:“自從主子被二小姐救了之後,就做事神神秘秘的。上次他閉關了七日,出來之後,更是讓人摸不準頭腦。你說,那二小姐真的是救主子的人嗎?”
流風瞪了他一眼,道:“二小姐不是,難道你是?不是你說那人身形與二小姐有幾分相像嗎?”
“可是……”
流風打斷了他的話,說道:“親事都定下來了,你要是想繼續做貼身親衛,就老老實實的別胡亂猜測。”
“哦。”他就是覺得,萬一錯了,主子豈不是娶錯人了。
算了,主子專門來這裡,肯定是因爲真心想娶,救命之恩有什麼可重要的。
戰臺上,溫如玉又開始了第三場比試。
看衆既想看她一招制敵,又希望她的對手能打破她的攻勢。
不管衆人如何想,這一次,依舊是一招!
很快,第四場也落下帷幕。
連同溫如玉在內,共有五個人連勝四場。其他四個,都是去年的勝家。唯獨溫家,算是橫空出世。
這一天,所有的皋城百姓,都記住了一個名字,溫如玉!
而這一次,在這個名字上冠的,並不是廢物之名,而是天才!
溫國公已經激動地說不出話,聽着其他家族家主酸唧唧的恭喜聲,心裡盡是得意,面上還裝作謙虛的樣子,擺着手道:“哪裡,哪裡。”
簽訂了今年的玉礦劃分契約書,溫國公語氣微醺,對溫如玉說道:“你這次,做的很好。既然你母親回來了,三天後又是你的及笄之禮,那你的親事也該定下來了。”
若不是三夫人提及,他幾乎都要忘了,這個打小就不受自己待見的女兒身上,還有這樣一樁婚約。
一想起那天,他聽了三皇子的話,差點將她打死,後悔之餘不免有幾分慶幸。
溫如玉脣角勾起一抹冰涼的弧度,瞥了身旁這個中年男人一眼,冷漠道:“這就不勞溫國公費心了,我的婚事,自有母親費心。”
三皇兄,那個男人也是原主死亡的推手之一,讓她嫁給他?
做夢吧!
溫國公氣得肝疼,麪皮一抖,捂着胸口罵道:“你這個逆女,我是你的父親,你的親事不由我來做主,想要做甚?”
溫如玉嘲諷一笑,不再多說。
父親,這可真是個諷刺的話。誰的父親,會將自己打死?
弒父之罪不可犯,但溫國公,他永遠都不會是她的父親。
一到府前,溫如玉就馬上下了馬車,臨走前還說道:“我在大比中贏了,應允我的東西,還請儘快送來。”
溫國公更是一口氣差點沒上來,看着她的背影,眼神也變了又變,晦暗而陰冷。
“如今看來,這個大女兒是絕對靠不住的,等她嫁了三皇子,恐怕不能給我溫家帶來榮耀和利益。這門親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