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破王階之前，靈玉不得離身。
軒轅陵剛要再說，赫連宗主卻已隨石臺沒入周圍的星芒中，不見了蹤跡。
那石臺彷彿在羣星間穿梭，一道道星辰之力落在身上，赫連宗主衣物上、身上遍是傷痕，再加上丹田內的疼痛沒有回春玉消減，合在一起，比凌遲還要痛上千倍萬倍。
赫連宗主身上汗如雨下，垂手而立，面色平靜。
很快地，他看到了九個石臺。
這九個石臺，以陣法之形羅列，而石臺之上，則各自坐了一人。那九人皆盤膝閉目，姿容祥和，周身披落無數星芒，明明近在眼前，卻恍如隔了一道天地之別。
“堂堂宗主，魂玉怎麼碎了？”其中一個人突然睜眼，目光如炬掃向了赫連宗主。
赫連宗主苦笑，跪拜在地，道：“赫連昭無能，未能保住宗主玉牌，還令鳳凰樹毀，宗門至寶丟失，請諸位長老責罰。”
此話一出，九個人都氣息一蕩，齊齊睜開眼睛，震驚地看向赫連昭。
“鳳凰樹死了？”第一個問話的人，並未關注宗門至寶，而是問起了鳳凰樹。
“是。”赫連宗主苦澀着點頭。
“何人所爲？”
“是我十來年前收入門下的徒弟……”赫連昭絲毫不隱瞞，將收徒的經過，以及自己的罪過盡數道來。
“糊塗！”太上長老斥責道：“來歷不明之人，你也敢帶回宗門，還收爲徒弟？你們這些後輩，行事實在太過孟浪！”
想當年三族之戰，別說撿人，就連用引獸術招徠靈獸，也是慎之又慎。過了幾萬年祥和的日子，倒是一個個犯傻，一點提防之心都沒有。
“是！”赫連宗主長跪伏地，半句辯解也沒有。
好在這些長老們也未多說什麼，只訓了這一句後，便不再多說什麼，而是道：“罷了，你是我們選出來的人，出了這樣的事，也是我們教導不足。”
“能潛伏多年，偷盜我淏星宗宗門至寶，除了鬼族，別無他人。”
赫連宗主愈發自責，道：“這乃是開宗宗主留下之物，事關人族生死，赫連昭卻讓它落在鬼族手中，縱使萬死也難辭其咎。”
若是人族盜去倒還罷了，可赫連昭心裡也知道這東西除了鬼族感興趣，人族知道的少之又少，且即使有某些上古家族知道，也不敢冒着得罪淏星宗的危險來盜。
“你派人去趟鋣城吧，”其中一個太上長老道：“帶上星辰石，去找夜氏後人，查探此事。”
九個太上長老看似輕鬆，實則心情沉重。早在十七年前，他們就從夜氏後人那裡得知鬼族蠢蠢欲動之事，又在一年前知道五鬼皇來到蒼玉大陸，早已心力憔悴。
現如今宗門至寶又沒了，真是雪上加霜。
“是，”赫連宗主應道。
想起一件事，又忽然道：“長老，阿陵去年進入暗域之時，曾去探過開宗宗主獻祭之地，卻發現那處洞府中，開宗宗主的屍身已經消失無蹤了。”
“什麼，開宗宗主的屍身不見了，你……這麼大的事怎麼不早告訴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