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梟在上面等得心慌慌,約過了一炷香之後,傳音玉終於有了動靜。聽了流雨報的位置,他終於鬆了一口氣,取出臨月給的五品傳送玉,激發靈玉,踏上玉臺朝着那處位置而去。
片刻後,玉臺猛地一晃,緊接着,他渾身溼淋淋,從一片湖水中鑽了出來。他手裡緊緊攥着恢復原型的傳送玉,看着湖邊雙臂環抱,笑得一臉奸詐的流雨,還有周圍一羣看好戲的宗門弟子和御景閣靈師,欲哭無淚,隨即從湖中一躍而起,祭出本命兵器長鞭直衝而去。
“你孃的!流雨,你小子居然坑我!”
“噓,”流雨運轉身法,稍稍一閃躲過了他的狂暴式攻擊,以眼神示意,低聲道:“這裡可是縹緲宗,溫小姐的師門,不要聒噪,惹了人家宗門清淨。當心尊上將你發配到獸崖。”
去他的發配獸崖!
去他的宗門清淨!
“……”夜梟胸中火氣翻涌,恨不得一鞭子過去抽翻流雨這個混蛋。然而目光對上尊上那冷淡深邃的眼神時,瞬間火氣全部打壓了下去,乖乖站在一旁。
可恨!這小子太欺負人了!
軒轅陵對這兩個人的整日鬧騰也見慣了,只是眼神警告以後,便將注意力集中在腳下的這片土地。
此處山脈衆多,山中有幾十座高山,房屋大殿均掩隱於蔥鬱的高大靈植之間,僅可窺見部分,一眼望去還是青山綠水,萬靈歸隱。
相較之下山脈較少,只有三座主峰,靈氣較爲濃郁集中,每座山從半腰處至山頂間,有大片房屋殿宇巍峨聳立,雲霧繚繞間,看上去氣派繁華宛若仙家宮殿。
就在軒轅陵和所帶的一羣人打量山水之間,便有兩位宗階修爲的縹緲宗弟子迎了上來,一見是羣陌生之人,二人對視一眼眼神盡是一厲,頃刻之間便祭出本命兵器,厲聲道:“來者何人?可有宗門客令玉牌?”
縹緲宗素來很少有外人來,即使是有來客,也會手持宗門纔有的玉牌。
那些玉牌,都是宗門中的宗門、三大峰主還有長老纔有的,他們外出時遇到順心意的知交好友,會發出一兩枚玉牌。
這些人聲勢浩大,在這兩個弟子眼中,實在不像是什麼尊貴客人!況且,眼下縹緲宗可不是待客之時……
顧天嬌本是前來幫人的,結果被這兩個人用防賊般的眼神看着,心裡略微有些窩火:“我們是淏星宗的弟子,來到此地,乃是應人之求,前來……”
“師妹,”軒轅陵突然出聲,打斷了顧天嬌的話,轉而道:“不知玄柯尊者可在此處,我們來此,是爲了尋找玄柯尊者。”
“玄柯尊者……”本來聽這女子說是淏星宗的人,兩人心中已生防備,再聽這爲首的男子問及玄柯尊者,不由得鬆了一口氣,眼神閃爍了一下,道:“你們是來找玄柯尊者求玉的?真是不好意思,玄柯尊者已經數年沒來過縹緲宗了,你們要尋,還是去皓辰帝國吧。請!”
雖然縹緲宗是十大宗門之首,上古傳世的頂級宗門。
但論起宗門實力,這排行第二的淏星宗也絲毫不差。
而來的這些人,修爲各個都在宗階以上,萬一他們壞了宗門大事,他二人豈不是成了罪人。
這兩人只顧着逐客,壓根沒有想過,這縹緲宗地處偏僻,又有陣法相護,尋常外界中人除非是有地圖或有人指點,否則根本無法進入這裡。
他們剛說完一句請,軒轅陵已身形一閃,極快地以“定雲指”將二人點住。
“尊上?”
“師兄?”
見他先是隱瞞來意,隨後又對這兩個縹緲宗弟子出手,除了流雨外,其他的人都一臉茫然。
軒轅陵根本沒有心思對這些人解釋,身形一動,已朝着三大主峰的位置而去。
夜梟迷迷糊糊地,摸了摸腦袋:“流雨,你不是說這是溫小姐的師門嗎,尊上他對人家宗門弟子出手,是皓辰的特殊問候方式?”
“蠢!”流雨瞥了他一眼,一邊跟着尊上的方向御風凌空追趕,一邊分神道:“你該不會是忘了咱們此行的目的了吧?”
“額,沒忘。”
顧天嬌亦豎起耳朵,心道,這麼重要的事怎麼可能會忘呢。
流雨嚴肅道:“那兩個宗門弟子,肯定是有問題的,不然尊上也不會對他們隱瞞,還直接用定雲指將他們靈力都徹底封住。咱們有可能,已經來晚了……”
“你是說,蕩星閣已經佔領了縹緲宗?”夜梟嚇得一個不穩,直接掉了下去。幸好他御風凌空時,每次都飛得極低極慢,所以倒沒受什麼傷。
緩了口氣,又追了上來。
流雨分析道:“剛纔這兩個人說玄柯尊者時,明顯是在騙我們,這臨月的師尊,此刻應該就在縹緲宗內。”
這段日子,臨月就在皓辰帝國內,六天前還告訴他們,其師尊玄柯尊者去了趟風蒼帝國,又忽然有事匆忙趕回縹緲宗了。七品煉玉師,擁有高階傳送玉,從風蒼到縹緲宗也不過四五日就能夠抵達。
對玄柯尊者的行蹤已瞭若指掌,又怎麼會被這兩個縹緲宗弟子輕易瞞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