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衛被這一腳傷着了五臟六腑,體內靈氣雜亂無章地翻騰起來,躺在地上疼得不行,又生怕惹了人,心裡懊惱不已,還是一臉苦色地應了下來:“是。”
門口另外一個守門侍衛剛把南宮宸坐過的靈獸車安置了,見這種情況眼睛一閃,正要進去稟告,蕭玥擡手指着他道:“你,將本少主的靈獸車拉下去,這靈獸可是三階,好生養着。”
“是。”侍衛低眉順眼道。
蕭玥這才展露了幾分滿意,帶着暗三,擡腳進去了。
“你怎麼連風蒼使臣都敢惹?”侍衛跑過來,扶起來地上的夥伴,看到他嘴角流的不停地血跡,心裡大驚道:“還不趕快進去,好好養傷。這裡我一人看着就行。”
“別,”受傷的侍衛苦笑道:“風蒼使臣讓我跪在這裡,直至她滿意爲止。”
“可惡!你先待會兒,我把這該死的靈獸車收拾了,就去找主子,讓他做主。”
“不要,”受傷的侍衛知道這件事乃是自己做錯,而且主子又向來不受皇上待見,忙說道:“最多再過兩個月,主子就要回宗門了,我們先忍着就是。不就是跪着嗎,我還能受得。”
兩個月後,就是淏星宗一年一度的開宗大典,屆時在外的所有弟子都要回去。
“你,算了,我去給你找療傷的靈玉……”
門口的這一幕,府上其他人自然無法知曉。等到消息傳進來時,已經是兩個時辰後,那侍衛因爲被靈技攻擊,得不到及時救治,再加上外面天寒地凍,不治身亡了。
流雲看着跪在地上的二人,一生一死,死的那個臉色發白,身體已經僵硬,氣得直髮抖:“主子,皇子妃,這風蒼使臣太囂張了,我們七皇子府的人,她什麼都不說,就將人打死,是什麼道理!”
這些人,都是一起陪主子去宗門待了十來年的,感情深厚。突然去了一個,實在讓人難以忍受。
南宮宸沉着臉,說道:“好生安置了,還有,流風,去請風蒼使臣過來。”
“流風侍衛,你不要去了。”跪地的守門侍衛突然說道:“主子,阿信已經去了,就不要再給您多添麻煩。他也是因爲一時不忿,說錯了話得罪了使臣,纔會弄成這般樣子。萬一那使臣鬧到皇上面前,您……”
說到這裡,在場的人都知道南宮宸的尷尬處境。
流風和流雲也看向他,面露難色。
南宮宸思索了片刻,墨黑色的眸子微閃,說道:“罷了,你先下去吧。這件事,我會給阿信一個交待。”
溫如玉一直未出聲,默默地觀察了侍衛身上的傷,不由嘆息一句。
殘風腿,落在人身上,非死即殘。這蕭玥功夫不到家,所以人沒有當時死了,而是硬撐了兩個時辰。就算是明知道人必死,她竟然也讓這個侍衛跪在門口。
果然,對付那兩個人生出來的女兒,她是不能懈怠的。
必須要快刀斬亂麻!
否則,再這樣下去,自己多惹幾分麻煩不說,還要搭上其他人的性命。
正因爲如此,當夜裡溫如玉正在打坐修煉時,發現暗三將迷魂玉的藥香送進屋子時,溫如玉並沒有掙扎,而是閉上眼睛,軟倒一旁,裝作中招。
暗三清哼了一聲,推門而入,提着溫如玉閃身離開。
屋裡突然顯露出三個人的身形,臨月和夜梟看着銀面,脣無聲的問道:“尊上,七皇子妃她應該沒有中招,接下來我們該怎麼辦?”
他可還清清楚楚地記得,七皇子妃讓主子以後不要再跟着她!
銀面男子揉了揉眉心,說道:“南宮宸的人被害,我必須負責。夜梟,劉嬤嬤已被臨月治好,你今晚就將送進宮裡,送到皇后那裡。還有另外幾個人,包括那些證據,也一起送去。”
“是。”夜梟俯首,閃身離開。
臨月問道:“那我們呢,去救七皇子妃嗎?還有主子,您說好的十日後離開,爲什麼還告訴七皇子妃兩個月再走。”
“多嘴。”銀面男子冷冷掃了他一眼。
臨月想起之前說的“解除身份”,心裡一涼,他自然知道這個身份的主人,現在是什麼情況。難道尊上,從一開始就準備讓這個身份徹底地消失?
“尊上,有了這個身份,你以後行事會方便許多,若是就這樣讓所有人都知道了,軒轅家的人,很快就能猜出原因來。到時候,恐怕七皇子妃也不會安寧。”
而且,解除了身份,尊上和七皇子妃,就再也沒有任何瓜葛了。
銀面男子又怎會不清楚這樣做的後果,薄脣微動,嘆息道:“她並沒有答應,而且,還想提出和離。”
臨月一愣,隨即說道:“尊上,你若是聰明,就該乘着此刻,將她七皇子妃的身份給除掉。雖然這個身份暫時也是你,而且就算您每日戴上換顏玉和幻骨玉,但畢竟原來是別人的。否則,以後就算您再娶她,世人都依然會覺得她是七皇子妃!”
換顏玉乃是比易容玉還要高階的一種玉。
用了它之後,只要不摘下來,就會一直保持着另外一張臉。至於幻骨玉,則可以僞造出身體某處骨骼異常的情況。
臨月親手煉製了這兩種玉,當然知道每次用了這兩種玉,身體上的疼痛有多厲害,幾乎如同刀刃加身一般。
銀面男子撫摸着面具,黑眸中閃過一絲流光,瞥了臨月一眼說道:“不要多嘴,你的玉煉製的如何,能把今晚的動靜全部蓋住嗎?”
“當然,”臨月正想說,這消音玉是他查盡各種典籍,仔細思考還改進後的成果。
就見銀面男子身形一閃,已經向冬喬院方向而去。
七皇子府侍衛只有十幾人,且輪班守衛,整個府裡的守備,可以說還不如皋城裡一個普通的小家族的。
來到冬喬院,其中一個屋子裡,有照明玉的光亮傳出來。
而裡面,溫如玉被放在榻上,周身布了好幾塊靈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