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朱晴打了電話,通知她王海斌正在和秦小月約會,盛怒之下的朱晴沒做它想就去了秦小月家,爲了能讓她清晰的看到他們約會的盛況,你用當初秦小月給你的鑰匙提前打開了秦小月家的門,朱晴就這麼堂而皇之的進了屋子,我猜想當時你就站在秦小月家樓上的臺階上,當他們發生撕打,朱晴的王海斌離開後,你隨即衝進了屋子,當你看到秦小月就那麼赤身**的站在那裡時,你怒火中燒,將她打暈後用隨身攜帶的匕首將她的下體戳爛致死。”
“這個時候外出回來的秦家媽媽看到女兒的慘狀,想要報警,你又將她打成了重傷,導致她送醫後不治身亡。”
孫棟軍面無表情的看着他,輕輕一笑:“故事講的不錯,證據呢,只憑你一段精彩的故事,就能判我的罪嗎?”
“你還想要什麼證據,現在的足跡,你家裡發現的秦小月的日記殘骸,殺害孟輝的鐵錘。還有,我那會兒看於豔秋屍體的照片時,我發現綁住她的繩結可是非常專業的水手結,而你,孫棟軍,有在海軍服役的經歷吧,而且還立過功,真想不到,你會作出這麼病狂的事情!”
慕皓源交的裡的證據一一呈現給他看,在證據面前,再硬的嘴,也沒了討價還價的餘地,最後孫棟軍長嘆口氣,閉着眼點頭:“沒錯,都是我乾的,你猜想的都對,但是他們該死。”
“說說原因,爲什麼要用這麼殘暴的方式結束他們的生命。”慕皓源打開了錄音設備,單獨錄製下他的犯罪過程,這是他們重案組的習慣,記錄下每個嫌疑的審訊記錄,以便他們去揣度當時作案人的心理狀態。
“我和孟輝認識的那年,我剛從部隊退伍回家,接下了父親的生意,當是爲了急於證明自己是有實力企業。但和他一起承包了一個工程,剛開始,他做的很不錯,按時結算錢款,從未有過拖欠。”
“可是那一次他提出,自己資金上
週轉變有困難,就讓我提前預付了貨款和工作的工資,他給我打了欠條,可是一次就是兩年,我父親因爲我將公司裡賬面上的錢都提了出去,盛怒之下心臟病突發去世,隨後我母親也因爲我和父親的事一時急火攻心,沒過多久也去世了。”
“我沒想過要殺他,可是他給臉不要臉,想吞了這筆錢,自己家裡車也有了,房子也有了,可是就是不肯把我工程款結清。這次去得以到的結束可想而之,我用隨身帶的鐵錘就滅了他。”
“那於豔秋是怎麼回事。”慕皓源繼續問道。
“一個羊也是趕,兩個羊也是放,既然都不把我放在眼裡,那我就都滅了他們,我趁着她回家地功夫,就把她殺了,扔在垃圾桶裡,後來秦小月的事情,你也知道了,不過,王海斌的死真的和我一點關係也沒有,那都是朱晴的事兒。”
慕皓源對他的話深信不疑,那麼多條人命都交待了,自然不會差王海斌一個,他現在算是知道了,人心是這個世上最可怕的東西,你不知道會從哪裡就將它深深的刺痛,之後的結果是你自己都無法預料的。
審訊的結束,預示着這個案子也即將結束,每當這個時候沉痛的心情讓他們覺得周圍的空氣都是壓抑的,壓抑得讓人喘不過氣。
從審訊室出來,朱晴和孫棟軍擦肩而過,同是從苦海里沉淪的兩個人,沒能相互扶持的脫離苦海,卻都把自己送進了更深的深淵,無法自撥。
當晚孫棟軍從看守所裡寫了一封長達幾萬字的書信,讓看守的民警交到了慕皓源的手上,與其說是一封信,更多的是他在人生即將走到盡頭時對人生的懺悔,他在信中這樣說道:回首人生匆匆數年,我最後悔的事,便是辜負了祖國對我的培養,我沒能成爲祖國需要的棟樑之材,卻讓仇恨矇蔽了自己的心,我沒能拿起法律的武器保護自己和家人的合法權益,而是用極端的方式結束了他人的生命,也
結束了自己的人生。
後悔,已經無法表述我現在的心情,心亂如麻,複雜的情緒讓我自己都看不清自己,就讓我這魯莽的一生,畫上一個句點吧,一切的罪惡將隨着那一聲槍響而結束,爲我傷害的人,鄭重的說一聲抱歉,也許這消除不了你們對我的恨,但這是我心中最想對你們說的話。
一切.....都結束了!砰!......慕皓源看着上面蒼勁有力的筆跡,心中久久不能平靜,雖然他對於筆跡鑑定只有粗略的見解,但是他能很清楚的明白,此時孫棟軍的心情。
當他的雙手被帶上冰冷的手拷,他已經明白,自己的人生已經走到了終點,他對於自己的人生還從未有過憧憬,他一直活在對孟輝和秦小月的恨意裡,直到最後,那一聲歉意,是他人生中最後思考過的幾個字。
第二天一早,他和嶽海峰破例到看守所看了暫時羈押在這裡的孫棟軍,他臉上的表情很茫然,他只是在靜靜的等待,等待那聲判決以後,砰的一聲槍響。
他嚮慕皓源提出,想在死後將自己的遺體和身體臟器捐獻給國家,用於病患的器官移植,但是慕皓源明確的告訴他,現在我國已經全面停止了使用死囚的臟器用於患者的器官移植。
但他願儘自己最大的努力,讓他能實現他最後的願望,將遺體捐獻給國家,用於醫學研究,這是他在生命最後一刻,能做的最後一件自認爲是可以救贖心靈的事。
回到辦公室,慕皓源想要提筆,爲孫棟軍寫一份減刑申請,可是卻讓嶽海峰按下了:“他在三個案件中存在完全故意,他是具有完全行爲能力的成年人,三個案發現場,他都是自己帶了兇器去的,這個申請,你怎麼寫,寫了也是讓人退回來,放棄吧!”
慕皓源放下了筆,拿紙蓋住了自己的臉,雖然他是一個持槍者,但他從不願撥出槍去傷任何一個人,這世間,有太多的身不由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