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三人行,必有一傷
高考如期而至,校長宣佈了監考老師的名單,其中就有她和葉夢笙,等到考試前一天工作安排表下來的時候,她才發現她竟然和李達分到一組,和葉夢笙不在同一個學校,這是怎樣的命,教育局安排的,不是她說不願意就能輕易改變的。
好在李達並沒有表現出不自在來,意料之中的尷尬並沒有來,也不知道他是真的不在意了,還是裝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兩人工作得很默契。
下午考完三月和同學校的老師去離考場不遠的飯店裡吃飯,幾個人隨便找了個地方就坐下了,旁邊傳來一陣爽朗的笑聲。
循聲望過去,可不正是寧蘇安謨、寧時淵和一名氣質不凡的男子,他們的桌子正對着,中間只隔了一條過道。
三人不知道說了什麼,笑得前仰後合,或許是她的目光太直接了,寧時淵停止了笑,拍了拍背對着她的蘇安謨。
蘇安謨看了看三月,並沒什麼表示,倒是寧時淵熱情的打招呼:“三月,好巧啊!”目光在她和蘇安謨身上掃了掃,笑得意味深長:“我說安謨今天怎麼這麼有雅興,繞了半座梓城把我們帶到這兒來,感情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是啊,我坐車都累了。”另外一人也搭腔道,這人一看就不是泛泛之輩,也不閃躲,眼神**裸的打量她,笑着說:“安謨,現在看到人了,還不過去打個招呼。”
“三月,你認識?”一老師問三月。
“你也認識,不就是開學的時候來我們學校做過演講的遊戲天才,當時是我接待的他,這不就成朋友了。”三月睜着眼說瞎話,也不顧蘇安謨難看的臉色和寧時淵因憋笑漲紅的臉。
“咳咳咳……”寧時淵拼命忍住笑,拼命做咳嗽,壓低聲音說:“你家這位不虧是老師,話說得真溜,敢情你們在一起這麼久,人壓根就沒打算讓你見光。”
蘇安謨冷哼了一聲,回家再整治她。
後面的情形就有點不受控制了,同事一聽是蘇安謨,都拿出本子和筆求籤名,更誇張的是一些女老師求握手和擁抱,
還好蘇安謨至始至終都表現得很紳士,除了擁抱其他的都滿足了,三月一臉抱歉地看着蘇安謨。
李達卻在這時候開口了,“蘇先生也太不光明磊落了,喜歡謝老師何必藏着掩着。”他在校門口看到幾次蘇安謨來接三月,他不覺得這樣一個優秀的男人會有這樣的閒功夫,他這種人付出就會有目的性。
那天告白的時候,他看到了蘇安謨的車,三月就是看到了,纔會對他那樣決絕,曾經一度想過,如果他像蘇安謨一樣有名有錢,三月還會毫不猶豫的拒絕他嗎?
蘇安謨顯然認出了李達,好看的星目危險的眯着,語氣不善地說:“像你一樣弄得全校皆知?”
哪壺不開提哪壺,這不是揭人傷疤嗎?在座的人都靜默了,情敵見面分外眼紅的,戰爭一觸即發。
李達顯然沒想到蘇安謨會這樣說,氣得拿過桌上的白酒給自己滿上,說:“難得跟遊戲天才遇上,不怕跟我喝兩杯吧!”
“不介意。”蘇安謨大方地拿過杯子給自己滿上。
寧時淵一臉擔憂道“安謨,你沒事吧!”他這好友平時去應酬都是滴酒不沾,任對方多大的面子,今天竟然爲了三月跟人幹上了,愛情真的能讓人失去理智。
“沒事。”蘇安謨制止寧時淵的勸告,他平時不喝酒,但並不代表酒量不好,轉而又端起杯子一仰而盡。一瓶見底了。
李達連忙又喊了一瓶,三月有些心驚了,這兩個人像什麼樣子,使勁拍了下桌子,把一桌的人都嚇到了。
“夠了,你們兩個都不要喝了,該回哪裡就回哪裡去。”一個個像什麼樣子。
可她終究是更心疼到蘇安謨,因爲她怕別人說他們多麼不般配,就在衆人面前否認他們的關係,以至於讓李達誤解了他,他氣是應當的
“寧時淵你送他回去吧!我還得回學校一趟。”說完要走。
“謝三月,你走試試。”蘇安謨狠狠地說。
見他真的生氣了,給她十個膽子她也不敢走了,只好對其他人說:“李主任就麻煩你們了,我先送我男朋友回去。”
一聽這話蘇安謨好心情地擁她入懷,三月顧不上看李達受傷的表情,在衆人的震驚中離開餐廳。
半個小時後分鐘後,三月和蘇安謨回到了家裡,她途中想去買解酒藥,卻被他拉住了,見他還算清明,就算了。
這個男人生活習慣真的是好,抽菸喝酒偶爾也會,但是沒有癮又自持,今天就是喝醉了也老實。
如果三月見過曾經醉生夢死,無酒不歡的蘇安謨,一定不會這樣說。
剛到美國的時候他墮落得很徹底,一個人如果連墮落的權利都沒有了,纔是真的生無可戀,後來什麼時候好的,可能是知道她和王達權徹底分手的消息,生活有了一點盼頭。
白酒的後勁大,剛進家門,蘇安謨就倒沙發上不省人事了,她從廚房倒水出來時,他襯衫領口的扣子解了開了三四顆,露出精瘦的胸口,人都醉了還誘惑人犯罪。
她這身板是絕對不能把他跩到浴室裡洗澡的,三月將毛巾浸溼擰乾,幫他擦拭身體,擦到重要部位時驚住了,爲什麼會這樣,難道?
擡頭一看蘇安謨深邃的眸子正幽幽的凝視着她,這人什麼時候醒來的,三月拿着毛巾的手僵在半空不動,手腕忽然被握住,整個人被拉入一個滾燙的懷抱。
經歷了一場最原始的運動後,兩個人呼吸漸勻,他就這樣趴在她身上睡着了,真的好重,推都推不開。
第二天是蘇安謨送她去的考場,因爲他貪歡害得她差一點點遲到,中午吃飯的時候,面對大家追問,她也不遮遮掩掩,乾脆大方承認。
料想中的情況並沒有,沒有人覺得他們不般配,誇她好福氣,只是說她很不厚道,這麼優秀的男朋友還藏着掖着,一個個倒是嚷嚷着讓蘇安謨請客。
自拒絕李達後他第一次找她說話,質問她:“你是不是看中了蘇安謨的錢和名。”
三月好笑,李達口口聲聲說喜歡她,卻連她是個什麼樣的人都沒有看清楚。
她沒否認,點頭:“對。”她愛上的是蘇安謨整個人,當然包括他的錢和名。
葉夢笙說她就像當年的自己,剛剛和陳誠在一起的時候,老是擔心別人知道他們的關係,總覺得他太優秀,自己配不上他。
後來才真正明白相愛本來就是兩個人的事,如人飲水,冷暖自知,跟其他人無關,任何一段感情能走到這一步都不容易。
高考一解放,他們這羣苦逼的高三老師終於解放了,有了一個長假期,比兩個月還長,這是其他高一高二老師享受不到的。
葉夢笙除了處理一些學生的問題,就在家裡過上了少奶奶的生活,近段也不知抽了什麼風,報了好幾個班,茶藝、瑜伽、園藝和廚藝班。
她被葉夢笙硬拉着去陪聽,瑜伽駕馭不了,她從小就身板硬,跳個舞都扭不過腰;家裡也不像葉夢笙家,帶着小花園的兩層小別墅,園藝學了無用武之地,廚藝被謝媽媽敦促了十多年,估計進步空間不大。
倒是對茶藝很有興趣,拿着蘇安謨的卡在某寶買了不少茶葉,什麼大紅袍、龍井、鐵觀音堆得家裡到處都是。
每次蘇安謨一回到家,就被三月拉着去試喝,往往是幾十杯在等着他,在三月的連蒙帶哄下,再苦也得喝,好幾次都被灌得拉肚子。
三月雖然覺得抱歉,但還是不願放過他,蘇安謨一氣之下把三月的茶葉全部打包扔掉,還把之前給她的卡停掉,這傻女人,真正的大紅袍、龍井、鐵觀音會這麼便宜,也不怕把他喝傻了。
還有她報的什麼茶藝班,這種水平也敢開培訓班,他就是看着寧時淵平時鼓搗,隨便一泡也能泡得比她好。
最讓人難以接受的是,自從某人迷上了泡茶,他一天在她面前走八遍,也不見擡頭看一眼。
看到自己的茶葉都被扔了,三月心痛到無以復加的地步,決定等蘇安謨回家好好算賬,結果他回來的時候帶了幾盒包裝精緻的茶葉,然後動作無比優雅地給她泡了一杯。
清香淡雅,口齒留想,好茶葉,好手藝,原來蘇安謨纔是隱藏在民間的高手,從那之後她就再也不去什麼培訓班了,每天粘着讓蘇安謨教她。
蘇安謨很滿意,很享受,這種被人崇拜着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