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圳市人民醫院附屬醫院的病房內,辛琪正緊緊的握着一個病人的手,病人那長滿皺紋的手跟她那白皙修長的手指有了鮮明的對比,病牀上的病人心脈都比較正常,只是眼睛始終沒有睜開。
“7號牀的家屬,你該去繳納費用了,否則我們沒有辦法繼續維持病人的生命。”
“哦,再寬限我兩天,我馬上就去繳納,對我母親的藥物請一定要繼續,我感覺到她快有康復的跡象了,藥一定不能停。”
“恩,只要堅持維護下去,她肯定會有好轉的,你抓緊點,如果沒有款項的話我們也沒有辦法的。”
“謝謝你了,醫生,錢我會想辦法的。”
剛掛完電話,緊接着電話又響了起來,來電提醒是一個叫混蛋的人,辛琪直接摁掉,可是電話不停的在響,爲了不影響其他病人的休息,餘露走到走廊接聽起來,一接通裡面就開始說出粗俗的惡言。
“你個臭三八,勞資的電話你都不接嗎?我沒有錢了,給我匯錢。”
“我沒錢。”
“哼,你沒錢,你不想要你的小公主了嗎?”
“你、你無恥,我是真的沒錢,求求你放過我們母女吧,我陸陸續續起碼都匯給你30W了,你之前可是說20W就把女兒還給我的,你還想怎麼樣。”
“哼,再給我匯20W,我就把她給你,否則我只能把她賣去夜總會了,我聽說現在很多有錢老闆對**很感興趣,給你三天時間。”
“喂喂喂....”
辛琪聽着聽筒裡那嘟嘟嘟的聲音,感受到了前所未有的無奈與辛酸,自己上輩子究竟是做了什麼傷天害理的事情啊,要這樣折磨自己,使勁的抓着自己的頭髮,埋頭啜泣起來。
電話裡的這個混蛋就是她的前夫,叫鍾仇,她之前騙羅曦他們說她的老公是一個健身教練,其實他是一個吸毒分子,熱衷賭博,她跟前夫有生下一女,離婚的時候她的財產已經是零,而且負債,所以法律判撫養權的時候直接判給了男方,殊不知這個混蛋就把女兒做要挾,一而再再而三的威脅她,辛琪在沒錢的時候還偷偷去賣過血,晚上半夜還會去酒吧坐檯賺錢,爲的就是安撫這個人畜不要對她的女兒怎麼樣,那可是她的親身女兒啊,是從肚子裡掉下去的肉,怎麼捨得讓她受到欺負**。
來中創聯合其實她就是想着有這樣一份看上去還體面的工作,鄰里間也不會看扁她,至少可以擡頭做人,至於晚上坐檯她都是在夜總會就把衣服換了,然後穿的很隨意的衣服輕手輕腳的回家,不會打擾到鄰居。
而躺在病牀上的病人是與她相依爲命的母親,生她養她的親生母親,母親生了一種酣睡的病症,再加上年齡偏大,體質不佳的情況,其他雜症也有很多,雜症一彙總就成了一個大病,每天都需要打一支一千多元的進口藥物,再加上其他雜七雜八的藥物,每天的醫療費用都高昂的驚人。
正如因爲這些事情,當劉承炫來找到她的時候,她很快就答應了,而劉承炫也確實沒有騙他,看到客戶資料後,就直接付款,絕不拖欠,這陣子就套取客戶資料劉承炫都往她賬上打了40來萬了,只是她每接受一次錢她的內心就多了一份煎熬與難受。
她的內心每天都生活在水生火熱的生活中,拿着公司的鑰匙,打着加班的幌子,每次都最後離公司,而讓徐偉把公司的大門鑰匙直接給她,加上整個公司都沒有這些考慮,所以前期的客戶資料都是放在文件夾,只要打開徐偉的電腦,用U盤一拷貝然後再通過Email或者郵件的形式給到優視股份,就可以了。
這四十萬她個人並沒有花一分錢,連衣服都很少買新的,因爲在中創的職業裝都是公司自有的,而在夜總會穿的那些衣服都是非常露,非常少的,大部分都是買一次性的,因爲要討男人歡心,必須要每天都換花樣,正因如此,買的衣服都是地攤貨或者在淘寶淘的,在夜總會玩的男人她也不會管你什麼牌子的衣服,她只會管你的胸是不是夠大,腰是不是夠細,功夫是不是夠好。
“起來吧,別哭了,不就是錢嗎?我有的是,就看你想不想拿了。”不知道什麼時候劉承炫來到了她身邊,而且還非常紳士的遞上了一張紙巾。
聽到這個聲音,辛琪停止了啜泣,接過手指擦了擦眼淚,含糊道:“說吧,要我做什麼,多少錢。”
“我就喜歡跟爽快的人打交道,我以中創聯合的名義跟國外一個客戶談了一個項目,現在就等中創聯合蓋章,這個項目金額有一千萬,當然這個合同裡面會有一些貓膩,我要你做的是把你們公司的公章弄出來,在合同上蓋好章拿給我就行了,這事辦成後,我直接給你一百萬,這個錢夠你媽治病,也夠你把你女兒贖回來了,你覺得怎麼樣?”
這個男人原來把自己的情況都調查的一清二楚,難怪會找上我,可事到如今,自己還有選擇嗎?
“中創聯合簽了這個合同是不是就會賠上一比昂貴的違約金?然後直接倒閉?”
“呵呵,這個就不是操心的事情了,你只要把我交代好的事情做漂亮就行,要時時刻刻想着你的母親跟你的女兒啊。”
“我給你拿了那麼多資料,你還擔心我的做事方式嗎?我要你先支付我一半的金額,我卡上已經沒有足夠的錢支付醫院的費用了,我母親的病症已有一些好轉,不能停藥。”
“我是相信你,可是最近你拿過來的資料可是微乎其微啊,我是一個善良的人,看在你這麼有孝心的份上,我可以答應你的要求,今晚上你會收到百分之五十的定金,這是合同,你拿着,我希望三天之內看到那個鮮紅的公章印在上面。”
辛琪在醫院的走廊坐了整整一天,拿着這個沉甸甸的羊皮袋,想起了很多在中創發生的事情,跟那羣小孩子整天嬉笑,互相調戲,在那裡,沒有心眼,沒有猜忌,更沒有責罵,她清楚的記得有一次跟蘇總一塊出去見客戶,有個客戶想要佔她便宜,被蘇總直接破口大罵,直接拒絕了跟那個客戶的合作,甚至沒有接受那個客戶的道歉。
透過門縫看向病房中的母親,辛琪抹掉了自己的眼淚,咬咬牙站直了身子,踩着高跟鞋離開了醫院。
下午時分,她的卡上多了五十萬,緊緊的握着這張磁卡,給醫院打了一個電話,滑了三十萬到醫院的治療卡上面,而後主動給那個混蛋打了個電話,當面把女兒給要了過來,她之所以這麼着急的把這些事情都落實下去,因爲她知道,她即將要去做的事情如果被發現,那麼意味着什麼。
“拿着錢走吧,現在我們毫無關係,你走你的陽光道,我過我的獨木橋。”
“你賺錢的手段不錯嘛,不過憑着你的臉蛋去賺點輕鬆錢也確實不難,今晚上要不要服侍一下大爺我,好歹我們也好過一場,重溫一下吧。”
“滾。”辛琪說完就帶着她的女兒離開了。
“艹、明明就已經當了biao子,還要立牌坊麼?還是先搞點粉爽一把,然後再去賭場玩玩,有錢就是要任性啊。”鍾仇看了看塑料袋裡的20W現金,笑的很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