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揚場是個技術活兒,有“會揚的一條線,不會揚的一個蛋”的說法。揚場前,要看好風向和風力,風力過大,連麥粒帶麥糠一塊颳走了;風力過小,麥粒和麥糠一塊落下來。
一般在早晨或傍晚選擇風力2~3級、風向較爲穩定情況下由兩個人一左一右站在垂直風向的方向上進行揚場作業。
揚場要用木製的揚杴,端起一杴麥糠和麥粒的混合物,向着風來的方向揚出一道弧線,到了上空,被風一吹,麥糠吹走了,麥粒落下來。
爲了把落在地上的麥粒和麥魚(未脫殼的麥粒)分開,需要有一人與揚場者配合,站在中間,手持掃帚向外掃麥魚和未颳走的麥糠,此人的職責習稱“打潲”,打潲的人不能隨便動地方,亂動會導致麥粒與麥魚摻在一起。
分離出的麥魚要經過進一步晾曬、碾軋,將麥粒脫出。
揚好的麥粒堆在場裡,習慣上要估估產量,都儘量多估,忌諱少估。
麥粒要經過三天以上的烈日暴曬,曬乾的麥粒才能裝入口袋,然後入庫、送公糧、給社員們分。
過完麥以後,還要刨麥茬兒。
這個時期燒柴緊張,割了麥子後的麥茬兒,要刨回來當燒柴。一般情況下,都是待麥子收割完了以後,或集體刨了按堆分給社員,或按壟分到戶裡自己刨。等把麥茬兒都刨完以後。隊裡再播種夏茬作物。
夏播並不是想播就播。如果麥田商情不好,就要看老天爺爺給安排的時間早晚了。
這個時期水澆地甚少,大部分還是靠天吃飯的旱地。因此還有“四十天曬麥茬”之說。也就是說。麥子割完以後,四十天之內如果下了透雨(大雨)。當年還有收成。
當然越早越好,春爭日,夏爭時,晚一宿,趕一秋嘛!
爲了應對老天爺爺,生產隊時期還保留着老輩子流傳下來的作物種子。如夏玉米有“六十天還家”,也就是說。從播種到收穫,六十天完成。一紮來長的小棒穗兒,玉米粒是圓形的,像小奶牙兒。產量很低。一畝也就一百多斤。不過品質卻很好,無論煮粥還是蒸窩頭,一掀鍋,滿屋清香。
麥茬山藥(紅薯)卻是越早越好。農村有“伏裡藥,瞎胡鬧”之說。伏天栽種的山藥。光長蔓兒,不長薯塊,秋後一刨一個空棵。
山藥是插秧栽種,無論乾旱還是有商情,都要擔水凐窩。使秧苗與土地親密接觸,容易成活。麥收以後,生產隊長就安排社員們用扁擔擔水栽種。
薯秧則是從春茬山藥上剪下來的,不需要計算成本。每個生產隊每年都要栽種一些夏茬山藥。既能與老天爺爺爭時間,還能給社員們多解決一些口糧——山藥產量高,不上交。
說遠了,回過頭來說田青青。
因爲家中有田青青做飯,田達林和郝蘭欣,都參加了生產隊上的割麥運動。
爲了減少乾燥引起的麥粒脫落,人們天不亮就起牀下地,早飯由各家送到地裡吃。飯後接着幹,直到中午。午飯後稍事休息接着忙場裡的活——打麥子。最忙的時候要到晚上10點纔回家吃晚飯,
早飯是田青青親自送的。她怕田幼秋毛手毛腳把飯灑了讓父母親捱餓。
讓田青青沒有想到的是,田冬莉竟然和田達林、郝蘭欣一組。田達林是“頭鐮”,在頭裡開趟子,她和郝蘭欣一左一右有說有笑地跟在後面,把割下的麥子放到田達林打好的“要子”上,兩個人輪流捆捆兒。
割麥子每三人一組,爲的是讓割在手裡的麥子好放好捆,麥個子均勻,好裝車。
在分組的時候,如果一個家庭裡的成員能組成一個組,如夫妻、父子、兄弟姐妹等,往往就在一個組裡。誰累了,割的慢了,快的就在壟裡給割幾把,讓其跟上隊伍,不至於一落半截地,臉面上不好看。
湊不成組的就自由結合了。一般情況下,排隊的時候相挨着的,就形成一個自然小組。或者說句“咱仨挨着”,一個小組就形成了。
並且一旦形成了自然組,這一麥就堅持下去了,中間一般都不調換。
田達林和郝蘭欣兩人都去割麥子,排隊的時候自是要站在一起,分在一個組裡了。田冬莉只要跟在他倆身側,一個自然小組也就形成了。
昨天晚上的事情,田達林和郝蘭欣自是不知道,但田冬莉卻明白,也知道田達巖偷的誰家的。她這樣做,無非是在與郝蘭欣套近乎,洗白昨天下午的失竊事件與她家無關?!
再一個可能就是田冬莉想沾田達林的光。田達林割麥子快是出了名的,一般一個組裡的人都互相照顧,不在壟裡幫着割,到了頭也得往回接。因爲誰在最後誰捆麥子,光讓一個人捆麥子有些不公平不是!
這讓田青青在心裡“佩服”起極品大奶奶一家人的“素質”來:臉皮厚自是不必說,善僞裝和投機取巧也到了登峰造極的程度。
這時,田冬莉的嘴脣雖然消下腫去了,但由於搧的用力,兩邊腮幫子上還各有一片青紫的印痕。田冬莉對人解釋說是昨天晚上摔了一跤,硌的。
一跤能把兩個臉蛋子都硌紫了?笑話!
人們雖然有疑問,但誰也沒問出口:田冬莉在隊上尖酸刻薄是出了名的。極品人辦事要是合乎情理了,那就不能算是極品了不是!
吃飯的時候,人們紛紛議論起田達林家被盜又失而復得的話題。有人打趣田達林說:“準是你家的東西有魔力,小偷消受不了,纔給你偷偷送回來了!”
田達林不善在人前言語,“嘿嘿”笑了笑。說:“誰知道哎?除了少了幾個饅頭外,別的什麼也沒少。”
田青青偷眼兒瞟了一下坐在麥個子上低着腦袋吃飯的田達巖和田冬莉,兄妹倆的臉色紅一陣白一陣。誰也不言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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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如郝蘭欣所料的那樣,整個過麥期間。田家莊沒一個來買釣魚的。
付振海也送來消息,說王軍食堂裡暫時不要魚了。公社裡的工作人員都下鄉催收麥子去了,食堂裡很少有人吃飯。
田青青沒了釣魚、送魚的負擔,只給縣城農林工作站送了預訂下的八條魚,賣了十二塊錢交給郝蘭欣(按條賣的,一條一塊五毛錢),便全身心地投入到做飯和拾麥子中去了。
生產隊上割麥是完成一塊兒地後。再進行下一塊兒地。完成的地塊兒裡,就光剩了麥茬兒了,便允許孩子們到裡面撿拾麥穗兒。
這個時期,麥假是農村小學裡的一個主要假期。學校裡又都是一至六年級的學生。不算勞動力。除了個子高大的五、六年級的男生外,一般不安排參加集體生產勞動。
過麥是一年一次爲家裡撿拾麥子的機會,孩子們便揹着小筐或者拿着布口袋,三、五成羣,到割過麥子的麥田裡去撿拾遺落下的麥穗兒。
沒上學的平時在街上瘋跑的孩子們。也在大人的哄勸下,跟着哥哥姐姐,參加到拾麥大軍裡面去。
田幼秋和田幼春、溫曉旭,也都背起小筐去了地裡。街上再也看不到他們的影子。
只是,做晚飯就由田青青承擔起來了。
田青青更是不放過這樣的機會。在完成了做飯、送飯任務後,便大拾特拾起麥子來。
田青青拾麥子都是個人行動。她不敢和田翠翠、田薇薇她們一起去,因爲她還要帶着田苗苗。怕影響的大夥兒都走不快。
大清白日裡,她不敢把田苗苗放到空間裡。滿田都有人,人們又都知道她們姐妹倆形影不離——只要有田青青,田苗苗必定在附近。
她也不敢隱身到空間裡,在空間的籠罩下撿拾。她必須做樣子給人看,否則,她家裡多出來的麥子說不清楚。
白天,田青青就帶着田苗苗,在村邊附近,一穗兒一穗兒地撿拾麥穗兒。當然,異能還是要小小地利用一下的,不過也不敢多用,比別人多撿拾三倍五倍的也就行了。
田青青拾麥主要是在晚上。在空間的籠罩下,由黑妞陪着,在大田裡到處撿拾。
哦,說到黑妞,這裡再囉嗦兩句:
在與黑妞溝通後的第二天,也就是開始割麥子的這天下午,田青青趁給農林工作站送魚的機會,買來了一條拴狗用的鐵鏈子,和一個固定鐵鏈子的大鐵橛兒,隨即就把黑妞從空間里弄出來,拴在了庭院裡。
並與黑妞說好:白天看家護院,晚上陪着田青青在空間裡撿拾麥子。等過完麥,它可以利用晚上的時間,去尋找它的母親和兄弟姐妹。
而對田達林和郝蘭欣說,是她在去城裡的路上撿的一條流浪狗。考慮到家裡招了賊,養條狗看家。
田達林對田青青的做法大加讚賞。說家裡有隻狗,小偷就不敢大清白日地進院子了。
郝蘭欣雖然心疼養狗浪費糧食,但女兒已經牽家來了,也只好同意。
卻樂壞了田苗苗。一個看不到,就跑過去,抱着黑妞的脖子“狗狗”“狗狗”地叫個不停。鬧得田達林和郝蘭欣大惑不解:難道說這隻狗與這家人有緣,剛一進門,連最小的孩子都敢親近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