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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太太一口氣說了這一大堆,田青青聽得雲裡霧裡。
死過兩次,每次都到過地府,見過崔判官和黑白無常;穿越了,有了神奇的空間和異能;前些日子“神遊”了次空間,打殺了水中怪獸和錢串子精;並且還親眼見過一次鬼附身……
三世爲人的田青青,在心裡確實相信有鬼神這一說。
但具體到神仙給人送東西,除了自己假扮的以外,還真沒聽說過。
今天是頭一回。
遇到了與自己的行爲相仿的事件,大大地調動起了田青青濃厚的興趣。
其實,這個老太太也是聽了神仙送“神糧”的傳聞,才往這上面想的。
“伯母你確信那油沒人往裡倒過?或者說有別人在你不在家的時候,換過香油並裝在了那個油瓶裡?”田青青問道。
因爲這事太過玄乎,她必須瞭解清楚了,才能做出正確地回答。她清楚自己這兩下子:除了前世的記憶以外,她什麼也不懂;沒有異能,她就是一個普通的小女孩兒。而這樣的玄乎事,是不能用異能解決的。
“沒有。家裡的東西,都是我一個人經手。”老太太說着嘆了口氣:“咳,青青,不瞞你說,你伯母我日子窄巴,老大三十好幾了才尋了個腿腳有毛病的媳婦。過門後又生了兩個小孩子。幹不了活兒。
“老二今年也三十了,還是一個人兒。一家七口人,還在一個鍋裡掄馬勺。家裡的一切。都是我接記。東西放到哪裡,他們誰也不清楚。沒人幫我操這個心。“
看來,往裡倒油可以排除了。
“你每次用香油,不是拿起瓶子來倒嗎?油多油少,掂也掂出來嘍,以前就沒有發現過?”田青青又問,
“沒有。”老太太說着,臉色不自然了一下:“咳,青青。實話對你說吧,我自把那個香油瓶子放在哪裡,就沒有動過。
“吃的時候,就用筷子蘸蘸,然後放到鍋裡的湯麪或者煮的菜裡。調餡兒也是這樣,只不過比往鍋裡多蘸兩下。咳,家裡窮,哪裡吃得起香油!也就見見油珠兒,吃個香味兒唄。”
田青青聞聽更是大惑不解:油瓶放在原處沒動過,說明確實沒添過油。就算用筷子蘸。也是蘸一點兒少一點兒呀!一年的時間,就算蘸不完,最起碼也不能越蘸越多不是!
田青青這一次真的被鬧迷糊了。一時沒了主意。
見老太太一臉的期待,拒絕的話又說不出口。心想:何不到現場去看看,往後拖的時間越長,老太太的熱情也會自然降溫。等到最後不了了之的時候,她還好接收。於是便說:
“伯母,我沒見情況,也說不出究竟怎麼辦着好。這樣吧,我想跟着你到家裡去一趟,實地看看。興許能發現什麼。”
老太太聞聽先是一怔,後又高興的眉飛色舞。
原來。老太太家裡很窮。
人窮志短,一點兒也不假。老太太因爲家裡窮。總覺得人面前低着一頭,被人瞧不起。來找田青青,也是看在田達林夫婦都老實,待人和善的份兒上。
又見人們把田青青傳成了小神童,更是信服。但神童也是孩子,孩子不會嫌貧愛富,這才找了來的。
沒想到田青青主動說要去家裡看看,這讓老太太既震驚又高興。
“這太好了。”老太太高興地說:“咱這就去。正好老大家帶着孩子回孃家了,沒人看見。”
看來,老太太的保密心理兒還很重。
一老一少,穿街過巷,很快來到了老太太的家裡。
“這不,一直在這裡放着了。”老太太一指竈臺上的一個角落。
順着老太太的手,田青青看到了一個一斤裝的綠色酒瓶。瓶口用一段兒滿是油垢的玉米核蓋着。油瓶上也滿是油漬,如果不拿起來的話,根本看不清裡面裝的是什麼、有多少。
油瓶放的太靠裡了,田青青要拿的話,還得踩着小板凳兒什麼的。
田青青掃了一眼堂屋裡,這裡根本沒有可用來踩踏的物件兒。只在竈門前放着一個用麥秸稈編成的蒲團,看來老太太燒火做飯就坐着這個了。
這個家裡的經濟狀況真的不怎麼樣!田青青心裡想。
“伯母,你給我拿過來我看看。”田青青指着油瓶說。
“好唻。”老太太答應着,哈腰拿了過來。
油瓶裡果然是上半瓶液體。由於油瓶外被油漬糊滿了,根本看不清液體的顏色。
田青青把油瓶舉到面前,衝着陽光看了看。
這一看看出來問題:瓶子裡的液體是分層的。上面的一層薄,佔着不足六分之一的比例。中間一層厚,有三分之二之多;下面還有六分之一黑黑的沉澱物。
田青青更是丈二和尚——摸不着頭腦了:明明是油瓶,怎麼會出現分層?四兩香油也不會沉澱下這麼多雜質呀?
“伯母,你是怎樣用香油的?”田青青把油瓶遞給老太太,問道。
老太太又把油瓶放回原處,然後對田青青說:“家裡窮,哪裡捨得吃香油嘞?有兒媳婦,不預備點兒又得說我摳。每次都是這樣。”
老太太說着把鍋掀開,一股野菜味兒立時在堂屋裡瀰漫開來。
田青青往鍋裡瞅了一眼,原來裡面浸着半鍋煮熟的蓬棵芽。
蓬棵芽就是蓬棵的嫩芽,煮熟後可以涼拌着吃。本身有一種土腥味兒,如果熟後在水裡浸浸,土腥味兒就會消失。這是農村中最普通的吃法。
看來,老太太晚上涼拌蓬棵芽無疑。
田青青又爲這個家庭的貧困暗自感嘆。
“每次都是這樣。”老太太拿起一雙筷子,對田青青說:“比方這是半鍋湯麪或者是半鍋煮菜吧,熟了的時候,我都是這樣。”說着用手把油瓶上的那段黑黑的玉米核拔下來,然後用筷子在鍋裡的蓬棵芽裡攪了攪,又把還帶着水珠兒的筷子伸進香油瓶裡,晃晃,提出來,並快速地把筷子伸進鍋裡攪一下,再重複一次。
“半鍋飯食,我一般都蘸兩回。這樣,碗裡就能見油珠兒。”老太太彷彿做完了一項重大事情一樣,長出了一口氣,臉上飄起欣喜之色。
田青青恍然大悟:
“油仙”就來自老太太的筷子頭上。
原來,老太太在做熟了湯麪或者煮熟了菜以後,就用攪鍋的筷子去瓶子裡蘸香油。筷子在鍋裡掛上的湯水,便掉進了瓶子裡的香油裡。
又由於筷子溼,油滑,沾到筷子上的香油寥寥無幾。這樣,掉進去的多,帶出來的少,四兩香油吃了一年,反倒成了多半斤,一點兒也不稀奇。
找到了原因,田青青卻爲難起來。
看看這個家裡,也實在太窮了。堂屋裡連個坐的椅子板凳兒都沒有。東、西里間屋門的門簾,都是補丁摞補丁。東、西里間屋門上掛着門簾,不知道里面怎樣,堂屋裡用“家徒四壁”來形容,一點兒也不爲過。
這個時期物資匱乏,貧窮的人們懷着一顆虔誠的心,向神靈祈求幸福沒有錯。看老太太述說時神采飛揚的表情,田青青知道她對此寄託了很大的希望。一旦說破了,老太太的情緒一定會從高峰跌入低谷。
六十多歲的人了,還有一個三十歲沒有成家的兒子,老太太又承受着怎樣的精神壓力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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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意的謊言有時候也是一劑良藥。這點兒田青青深有體會。雖然與老太太素昧平生,但老太太跑大老遠找了自己去,足以說明老太太對自己的信任。
既然相識了,就是緣分。
何況扶助老弱病小就是積陰德;爲人民謀福利還可以提高自己的精神力。過去自己就這樣認爲,上次“神遊”次空間,五不像空靈也提到了這一點。可見這樣做自己也會獲益匪淺。
田青青這麼一想,便決心瞞下這事,給老太太留一個美好的念想,讓她在這個念想中生活的好一些,幸福一些。
“伯母,這香油確實是多了。至於有沒有‘油仙’的事,我想,只要你心裡有,就有。不過,你用的方法不大對。你看——”
田青青說着,從老太太手裡拿過筷子,在鍋裡攪了攪,然後提起來,指着說:“你看,筷子在鍋裡一攪,上面沾了很多水。如果是麪湯的話,沾的還會更多。時間長了,油瓶裡的水就會慢慢多起來。麪湯裡的雜質沉澱下去,就會形成一層黑乎乎的東西。你看,瓶底上這些黑東西,就是湯水裡帶過去的。
“如果真有‘油仙’的話,這俗間的水是不能與神家的油摻和的。要不,就會油是油,水是水。你再看看你油瓶兒裡,上面是油,下面是水,就是你筷子上帶的水摻和的緣故。”
“那可怎麼辦呀?”老太太聞聽皺起了眉頭:“多吃又捨不得,只能用筷子蘸。”
田青青:“你可以拿着瓶子往外到呀。倒一、兩滴,也衛生。不強過用筷子蘸。”
老太太忙擺手搖頭:“使不得,使不得,萬一倒多了,就收不回來啦。這香油挺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