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達林也顧不得救醒妻子,跑着要去保護田晴晴。被改改一把抓住,說:“老爺,我看着不像在打鬥。主人好像對它說教呢,你先別過去,要不打亂了主人的計劃。”
這時田達林也看出野豬不像要咬人的樣子,便退了回來,和改改一起,給郝蘭欣又掐人中又捶背,把她救醒過來。
田晴晴一看被父母發現了,還是這麼驚怵的場面,心裡暗暗吃驚。趕緊跑過去,對父母說了自己給動物看病的事,卻省略了去籬笆牆外面給獅子看病的經過。
“晴晴,這多危險啊,你怎麼也不給我們說一聲,一個人就看起來了。你要是出點兒事,我們在空間裡也就出不去了。”郝蘭欣有氣無力地說。
田晴晴內疚地說:“媽媽,是我考慮不周,驚嚇了你們。要是提前給你說清楚,不讓你們過來就好了。”
郝蘭欣白了她一眼:“說了半天,還是要看病,你沒理解媽說話的意思。”
田晴晴:“媽媽,其實一點兒也不危險。這只是一個極個別的事件,是我往外夾子彈頭弄疼了它,才引起它多疑的。我給它解釋瞭解釋,不是又老老實實地躺下讓我給它看了嘛!別的動物見了我,都恭順着呢!”
見郝蘭欣直皺眉,又說:“你要不信,我叫過一個來給你說說。”說着,把金剛鸚鵡喊了過來。
原來,金剛鸚鵡對這個空間非常稱心,對田晴晴也崇拜的不行。光怕自己行差踏錯被逐出去,對田晴晴的話惟命是聽。田晴晴不讓它與家人見面。把郝蘭欣暈倒的事告訴了田晴晴以後,便很聽話地躲到一邊去了。
“這是我收留的一隻救治過的金剛鸚鵡,我已給它起名叫‘金金’,很會說話。來了已經有幾天了,有些事你們可以問它。”
有對金剛鸚鵡說:“金金。這個是我母親,這個是我父親這個是空間裡的管家。”
金金落在田晴晴的肩膀上,很乖巧地稱呼郝蘭欣“太太”,稱呼田達林“老爺”,稱呼改改“總管家”。把三個人都哄得很高興。
“你覺得你的主人與野獸打交道,有危險嗎?”郝蘭欣首先問道。
“一點兒危險也沒有。”金金很溫柔地說:“動物們都把主人當成了救命恩人。感激還感激不過來呢,哪裡還會有非分之想?”
“剛纔是頭野豬,要是來只獅子、老虎,比野豬還兇猛,也不會出危險?”郝蘭欣繼續問道。
金金:“我的主人已經和獅子、老虎成爲好朋友了呀!”
郝蘭欣聞聽一怔。不由望了田晴晴一眼。見田晴晴衝她點了點頭,想了想,又問金金:“如果你的主人不在這裡,來了動物怎麼辦?會不會在山谷裡亂跑?”
金金:“不會的。主人不在它們就不來。”
田達林一旁插言問道:“你們是怎樣過來的?不是有籬笆牆和濃霧擋着外面哩嘛?”
金金:“我們進來的地方沒有籬笆牆。是一個大通道。只有淡淡的霧氣。”
郝蘭欣進一步問道:“這麼說,你們是可以自由出入的了?”
金金:“是的。”
郝蘭欣:“你剛纔說,你的主人不在它們就不來。那,外面的動物們是怎麼知道你的主人在不在這裡?”
金金:“一開始我也是這樣想的。待我的腿和腹部的傷好了以後,主人又不在的時候。我就飛到那裡去看。我發現,主人不在的時候,那裡就出現一道籬笆牆。我出不去。外面的也進不來。只要主人一來,那道籬笆牆就不見了。我也是挺納悶的。問主人,主人說她也不知道。”
郝蘭欣又問田晴晴:“晴晴,是這麼回事嗎?”
田晴晴點點頭:“我也是聽了金金說了以後才知道的。不過,我過去了以後,籬笆牆又有了。我去不了外面,動物們卻能進到裡面來。究竟是怎麼回事。我還沒鬧清哩。”
郝蘭欣驚奇地說:“奇了怪了,籬笆牆怎麼會說沒就沒。說有就有呢?”
田達林白了她一眼:“不要追究了,就像這個空間一樣,你追究的清楚嗎?不過,有一點你可以放心,晴晴不在,這裡就沒有動物;晴晴在,來個動物也是求她看病的,你就別大驚小怪的了。”
郝蘭欣嘴角抽了抽,擠出一絲兒笑來。
田晴晴還是捕捉到了郝蘭欣的擔憂。心想:雖然金金把事情解釋的很清楚,樹林裡也沒有動物,但來看病的動物卻是真實的。既然母親看到了,就會爲自己擔心,在這裡住着也會提心吊膽。
再說了,這裡有這麼多珍貴的植物,萬一動物們留戀山谷不回去,有個食草的,再把“未知園”裡珍貴的樹苗給吃了。
田晴晴思來想去,決定提前實施考慮已久的計劃:
把動物們進出的樹林,用木樁和石頭,築起一道“l”型直三角圍牆,與南面和西面的籬笆牆連接起來,把動物們圍在裡面。
圍牆南面不圍,還保留着田晴晴看不見金金卻看到了的動物通道,動物還可以像以前一樣,穿越籬笆牆來到空間。
然後在東北角蓋幾間小木屋,作爲診室、候診室和動物們的“住院”部。只在診室外面開個門,供自己出入。這樣,動物們既出不了樹林,有病還能得到救治。
說幹就幹。
用異能把樹林裡的大樹伐倒,截去樹冠,然後固定成圍牆。由於下面埋住的多,排列起來的樹樁一動也不動,堅固的很。
爲了節省樹木,田晴晴又馭來很多石塊,排列一段樹樁,壘一段石頭牆。
石頭牆比木樁還堅固。但木樁有空隙,可以看到裡面的動物。一段石頭牆一段木樁,既不耽誤觀看裡面,還能節省木料,堅固圍牆。
小木屋也很快蓋起來。衝外的只有一個門,供田晴晴一個人出來進去。平時都上着鎖,動物們一個也出不來。
計劃起來容易,真要幹起來,卻是個浩大的工程。田晴晴除了做外面必須做到事情、給動物們看病以外,把精力都用到這上面了。晚上幾乎是通宵達旦。用了外面一個多月的時間,才完成了這項工作。
由於築圍牆用的是樹林裡的樹木,樹林稀疏了不少。尤其是小木屋前面,被整理出一片一百畝地的開闊地帶。
田晴晴叫它“庭院”(也不想想有這麼大的庭院嗎?)。裡面稀稀拉拉留着直徑在一米以上的大樹,爲“庭院”遮陰,同時也是飛禽的棲息之地。
視野開闊了,田晴晴坐在診室裡,對來的走的動物們就一目瞭然了。
圍牆和小木屋建好以後,奇蹟出現了:圍牆內忽然來了很多動物。天上飛的、地上跑的、食肉的、食草的、大的小的,不計其數。
田晴晴看了看,來的幾乎都是自己曾經醫治過的動物種類。而領頭的,必定是她曾經救治過的那隻(頭)。
被救治過的動物們也都記得田晴晴,只要她一走進“庭院”,動物們就湊過來,有的用頭蹭她的褲腳,有的吻她的手。鳥們則飛到她的肩膀上,唧唧啾啾地不知說些什麼。
讓田晴晴沒有想到的是,動物這一聚集,問題就出來了:
田晴晴築的是圍牆,高不過兩米。原意是想把籬笆牆那裡的動物通道截住,把病動物圈在裡面,不讓它們到外面來。免得驚嚇到父母,不讓他們提心吊膽地過日子。
可一些會攀爬的動物,如狗熊、獵豹、猴子、松鼠什麼的,根本就不拿着圍牆當回事。在上面爬過來爬過去,隨便出入。
對有翅膀的飛禽更是一點兒作用也不起。它們在半空裡飛來飛去,整個山谷都成了它們的樂園。飛累了,就站在圍牆上休息,扯開嗓子鳴叫幾聲,好像是對田晴晴的諷刺和戲謔。
這還不算,由於衆多動物聚在一起,爲食肉動物的打食提供了方便,動物中的食物鏈在這裡體現的淋漓盡致:
一隻老鷹在空中盤旋了半天,一個俯衝,抓起一隻灰兔飛走了。而這隻老鷹和灰兔,都是田晴晴曾經救治過的。
大灰狼在“庭院”裡對一隻野山羊窮追不捨,嚇得“庭院”裡的小動物們亂飛亂跳,驚恐的鳴叫聲能傳出三裡遠。
野山羊在“庭院”裡跑了幾圈後,終因體力不支,前腿一趔趄摔倒在地上。大灰狼撲上去,一口咬斷了喉管,血流一地。
“媽吔!”
來看動物的郝蘭欣正巧看到這一幕,嚇得驚叫一聲,一屁股蹲坐在地上,半天起不來。之後好幾天不敢過來看。
狐狸吃雞、黃鼠狼逮鳥、長蟲吸蛤蟆,更是隨處可見。
田晴晴雖然知道自然界有相對平衡的生物鏈,諺語:“大魚吃小魚,小魚吃蝦子,蝦子吃泥巴”,很好地描述了池塘生態系統中生物吃與被吃的關係。成語“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也反映了叢林生態系統內動物世界的弱肉強食。
但她不想看到自己救治的動物在自己面前互相殘殺!也不希望整個山谷都成爲動物的樂園!
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