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說考場這邊。
田晴晴溫曉旭一行四人,頭兩天按照考場規定,踏着考點預備鈴聲走進考場,用心答題。交卷後,四個人湊在一起覈對答案,基本都做的很正確,每個人的心裡都鼓滿春風,充滿希望。
還有最後一場,田晴晴心裡可就招受不住了,七上八下地翻騰起來:
故意答錯題?
交白卷?
這都不是田晴晴的性格。
爲了保住自己“小神童”、“神媽兒媽兒”的光圈兒,她不能讓自己落個秕子;
她是父母的驕傲,父母對她抱着很大的希望,她不想因爲自己的落榜,而讓父母在人面前擡不起頭來!
怎樣才能即考不上,又不落秕子呢?
田晴晴考慮了一中午,終於想起了一個兩全其美的辦法。
快到點兒了,四個人說說笑笑,從集體宿舍來到考點的大門外,和衆多學子一樣,踏着預備鈴聲走進了考點的大門,然後奔向各自的考場。
田晴晴目送那三個人都走進考場教室後,才轉身向自己的考場走去。她故意走在考生們的最後邊,一邊走,一邊檢查自己的文具盒。
走着走着,腳下一趔趄,手裡的文具盒“啪”的一聲掉落在了地上。直尺,鉛筆,鋼筆、黑色簽字筆,計算器,橡皮……“骨碌碌”散落一地。
田晴晴趕緊彎腰一樣樣撿起。見監場老師已經向考場走去,心裡一慌。撒丫子便跑。
就在離着考場門口兩米來遠的地方,“噗!”田晴晴摔了個大馬趴。舌尖而被自己的牙齒咬破,血流如注,人也昏迷過去。
“有考生暈倒了!”監考老師趕緊喊過保衛人員,人們七手八腳,把田晴晴擡到了醫務室。
田晴晴睜開眼的時候,身邊站滿了穿白大褂的醫生、護士。
“我……這是在哪裡?”田晴晴故作吃驚地問道。
“小同學,你這是在縣醫院裡。”一個領導幹部模樣的人說:“你被摔昏過去了,考點醫務室搶救了半天,沒醒過來。把你送到縣醫院裡來啦。你感覺怎樣?”
田晴晴撫了撫額頭。說:“還有點兒頭疼。我……沒給考生造成影響吧?”
“沒有,”還是那個領導幹部模樣的人說:“你摔倒時,同學們都進教室了,沒有人看到。”
田晴晴聞聽心中一喜:這樣。就影響不到溫曉旭田幼秋他們了。
“真是個好學生。自己摔成這樣。還爲別人考慮。”
“是呢,最後一場,今年高考要泡湯了。”
“就怕出這樣的差錯。好好。只是暈過去了,身體並無大礙。”
在人們的議論聲中,田晴晴看了看手腕上的表,知道考試已經過去半個小時,進考場已沒有希望,便放心地站起來,對人們說:“謝謝你們救了我。醫藥費我付。”
“這個你不用管了,考場費用裡出。”領導模樣的人說:“現在考試已經過去三十多分鐘。按照規定,遲到一分都不行。不過,爲了體現人性化管理,特殊情況可以放寬到十五分鐘,現在半個小時都過了,我很爲你惋惜。”
“賈校長,你能不能給這個孩子通融通融,這孩子真懂事,一定是個優秀的學生。要不還得等一年。”一個身穿白大褂的人說。
原來領導模樣的人是校長。雖然不知是哪個學校裡的,既然送自己來,一定是抽調到考場管治安工作的。
但不管怎麼,只要是領導階層,就能說進話去,有權利給自己開綠燈。
田晴晴怕他再把自己送進考場,忙說:“是我自己不注意,咎由自取,怨不得別人。今年不考了。”
賈校長點點頭,對那個好心的醫生說:“時間過去的太多,從這裡回到考場,也就快到結束的時候了,通融不了了。”又問田晴晴:“你打算怎樣?”
田晴晴:“我想回去。”
賈校長:“不行,你昏迷了半個小時,爲防再出現意外,我必須把你交給你的家人。散場時,有家長來接你嗎?”
田晴晴搖搖頭:“沒有。我有兩個哥哥和一個姐姐,作着伴兒來的。我到考場外等他們去。”
賈校長:“親哥哥?”
田晴晴點點頭。
賈校長:“那好吧,你坐我的車過去,我要親手把你交到你哥哥的手裡,並對他說明情況。”
田晴晴心中暗喜:這樣,人們就都知道她因暈倒而沒有參加最後一場考試,考不上也就理所當然了。
田晴晴很爲自己的“金蟬脫殼”高興了一陣子。
“什麼?你沒參加這場考試?”當三個人聽說了田晴晴的情況後,都表現出極大的震驚。反應最強烈的,要算溫曉旭了。
“早不摔,晚不摔,怎麼偏偏這個時候摔呀?摔個跟頭也昏迷過去,你玩兒什麼玄乎呀你?”溫曉旭眉頭擰成了疙瘩,一臉愁苦地說:“一個跟頭不要緊,把大學夢也給摔碎了!”
田晴晴想緩和氣氛,微笑着自嘲地說:“也許是上天不讓我考上,用跟頭來阻止我呢!”
“那就再複習一年吧,明年再考。”田幼秋很大哥哥地說。
“也只能這樣了。不過,憑着你的基礎,明年也一定能考上。”鄭惠巧無限惋惜地說。
四個人回來以後,田晴晴摔跟頭沒參加最後一門考試的事,很快在村裡傳開了。多數人爲田晴晴惋惜,也有少數人認爲這是天意:一個普通農民的家庭,不能一下出兩個大學生不是!
普天之下,知女莫如母,真是一點兒也不假。郝蘭欣把田晴晴叫到一邊,問道:“晴晴,你是不是故意的?”
田晴晴:“媽媽,我是……”
“你的體質我還不知道!”郝蘭欣嗔怪道:“你一天到晚在空間裡活動,又有異能,早把身子骨摔打成金疙瘩了。好幾年了,沒見你磕着碰着傷風感冒過。怎麼會被一個跟頭摔昏過去?
“晴晴,你爲這個家做的太多了,媽真心希望你考上大學,奔自己的前程去。”
“媽媽,我覺得發展空間纔是我的前程。”田晴晴實話實說。
郝蘭欣:“空間再好,也是個秘密空間,只能有數的幾個人進入,不能示衆,你有天大的能耐別人也不知道。有那些東西,我們幾輩子也吃不清。你應該把那裡當成財物的儲藏室,在外面奔自己的前程。我不想讓你一輩子當農民。”
田晴晴笑道:“媽,我承包了這麼多土地和樹林,你不讓我當農民,這些地誰來種?樹林誰來管?現在人們羨慕端鐵飯碗吃商品糧的,將來以後,興許能翻過個兒來,人們都羨慕起種地的來了呢!
“媽媽,咱家外面有端鐵飯碗吃商品糧的,家裡有種地的,你就光坐着享清福吧!”
郝蘭欣嘆口氣說:“你這孩子,歸了還是爲了這個家。媽真拿你沒辦法。”
小姨範蘭悅爲田晴晴惋惜了一陣後,見沒有別人,便對她說了陳保柱“相親”的經過。
“你們也忒急了吧!”田晴晴“哏兒哏兒”笑過之後,說:“頭一天提親,第二天就見面,讓他一點兒思想準備也沒有,不出亂子那纔怪呢!”
範蘭悅一臉無奈地說:“晴晴,你是不知道他那個鬧哩,從西邊找到東邊,又從東邊找到西邊,見不着你,又不去空間,放開聲地哭,半街筒子的人家都能聽到。口口聲聲要找改改,怎麼勸也勸不住。你媽媽我們兩個人考慮到以後……,沒法了,纔想起了這個辦法。”
“晴晴,還真得想個辦法,不能光讓他接觸改改了。”郝蘭欣也說:“他對改改都有了依賴性,到時見不到就鬧。像這樣,什麼樣的女孩兒他也接收不了。總得給他娶個媳婦,成起個家兒來呀。
“其實后街上這個閨女挺不錯,人家一點兒也不嫌他傻。條件也只有一個,就是讓你小姨把看香的本事傳給她。我考慮這樣你還能多一個幫手,就答應了她,你看呢?”
田晴晴心想:神媽兒媽兒也有三六九等,只教會她看香,別的再不給她透露,也不算什麼。便說:“只要她願意學就行。只不過這個得有天分,不是想學就能學會的。
“小姨之所以能學會,是因爲她與空間有緣分,自然也就具備了這方面的天分了。而且,還得和保柱哥哥一塊兒看,沒有保柱哥哥幫忙,小姨也不能單獨看不是。”
範蘭悅:“還真是這樣。姐姐,我們把這個茬兒給忘了。”
郝蘭欣:“咳,還不是被保柱鬧得都不知道怎麼好了,一心快着解決他的問題去了。晴晴,與你小姨咱三個商量商量,你說,是讓你保柱哥哥接觸改改好呢,還是不讓他們接觸好?”
田晴晴:“只要保柱哥哥進空間,就得接觸改改。因爲空間裡只有改改一個人能與他交流。不讓他進空間,就不能促進他康復。”
郝蘭欣憂愁地說:“光這樣下去,他一晚上也離不開改改,怎麼給他尋個媳婦呀?他心裡裝的全是改改了,別的女孩子連正眼兒也不瞧人家一眼。”
田晴晴:“這個……過去我還真沒想到,讓我考慮考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