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郭邦靜一怔:“你是說,有人在一邊偷聽,把老人的家庭情況透露給那個年輕女子了?”
這個時期像這樣的詐騙案還不多,即便有,由於沒有天眼攝像裝置,不是當場抓住,很難破案。對公安幹警也是一個新課題。
田晴晴對這個卻很熟知,前世裡報刊宣傳,《今日說法》裡播放,幾乎到了家喻戶曉的程度。
田晴晴點點頭:“像這樣的騙術,一般都是最少四個人:一個截住受害人問話的;一個充當知道情況的;一個充當我的‘妹妹’行騙的。還有一個負責傳遞信息的。
“當受害人上鉤以後,他們就以拉家常爲名,套取受害人的家庭情況。像今天這個大媽,閒談中肯定說了小兒子在某某市工作,”又對老太太說:“你回憶回憶,是不是這樣?”
老太太想了想,說:“你說的太對了,當時她們就是這樣問我的。問我家裡幾口人,都是幹什麼工作,在哪裡,問了個遍兒。”
田晴晴:“你就如實說給他們了?”
老太太:“可不,這又不是什麼秘密,問什麼我就說什麼了。”
田晴晴:“問題就出在這裡了。你是沒注意到,你的身後或者身旁肯定還有一個人在偷聽你們的談話。
“當他(她)聽說了你小兒子在某某市工作後,就趕在你們之前,把這個信息告訴給了在那裡等着的同夥——那個扮演我妹妹的年輕女子。於是,便有了你小兒子在某某市要有血光之災的說辭。”
老太太恍然大悟:“原來是這麼蒙我的呀?!我還真以爲她能掐會算。算出來的呢!”
這一回輪到郭邦靜吃驚了:“晴晴,你真的有先知先覺,算出來的?”
烏由縣還沒出過這類案件,作爲刑偵大隊長的她,還真不知道騙術的步驟。
田晴晴心裡話:我會算個什麼呀?這都是前世裡騙子們用濫了的伎倆,到了這世卻成了我的先知先覺了!
嘴上卻說:“我是根據大媽說的情況推出來的。”
說話間,田晴晴已經參考着田冬莉的臉龐。把老太太描述的中年婦女的頭像畫了出來。
拿給老太太一看。老太太立時激動起來,指着說:“是她,就是她。你畫的真像。說的也是那麼回事,你真是個神人啊!”
田晴晴笑笑,說:“我不是神人。要是神人的話,就管住他們。不讓他們借我的名義行騙了!但我可以協助公安局破獲此案,把你的錢財追回來。”
老太太雙手合十。衝着田晴晴直作揖:“那敢情好,閨女,拜託了!”又衝着郭邦靜說:“我今天被假神騙了,卻又因禍得福。碰見真神了。”
老太太的話把辦公室裡的人們全逗笑了。
田晴晴卻囧了個大紅臉。
爲了擺脫困窘,也爲了儘快抓住這夥騙子,田晴晴對郭邦靜說:
“郭隊長。他們在一個地方得逞了,肯定會打一槍換一個地方。到別處去了。今天我不跟着你們追查了,咱分頭行動。我一定要親手抓住這夥騙子,還我自己一個清白。”
郭邦靜:“也好,我馬上佈置幹警行動,按照這張畫像沿街巡察。”又對老太太和她的家人說:“你們有什麼發現也及時告訴我們,咱們全力以赴,抓獲這夥騙子。”
離開公安局後,田晴晴趕緊閃進空間,在“氣泡”中飄飛到田家莊村南坑塘北沿兒,找到柳鬼,詢問田冬莉的動向。
田冬莉的家就在坑塘北沿兒的西北角上,離着柳鬼待的大柳樹不過五十來米,在柳樹上能看清她的一舉一動。
“今天沒在家,好像騎着自行車出門了。”柳鬼說道。
田晴晴心一沉:難道真的是她?
田晴晴:“你給我找找,看看她現在在什麼地方?最好弄清她和誰在一起。”
“好的。”柳鬼說完,眨眼不見了。
柳鬼找熟人都是親自去,相當準。何況他們毗鄰而居。
田晴晴心裡卻一下裝進了二十五隻小老鼠——百爪撓心起來。
田冬莉自嫁了因前妻鑽褲襠而死的陳永發以後,自己又生了一個兒子。沒幾年,kou婆婆陳寇氏也離開人世。兩口子拉着前窩後窩三個孩子,日子過得緊緊巴巴。
田冬莉一開始還有些小偷小摸的壞毛病。陳永發正直,說什麼也不讓她這樣做。看見了就斥責,並以她孃家哥哥田達巖爲例子,經常勸導。
加之家務纏身,田冬莉後來還真改了。這幾年與鄰居的關係也漸漸緩和起來。
怎麼突然間又死灰復燃,幹起行騙違法的事來了呢?
追騙子追到自己堂叔伯姑姑的身上,田晴晴有種想哭的感覺。
血濃於水,再怎麼說,他們是三代旁系親屬:田冬莉與父親田達林是一爺之孫,她的同胞大哥田達川,爲自己修建樹林立下了汗馬功勞;她的親侄子田幼瑞,現如今還在父母的批發部裡開車送貨。
田晴晴真不希望這個人是她,或者柳鬼找不到她。雖然她想盡快破獲此案,還自己一個清白,她寧願大海里去撈針。
“她去趕集了。”須臾,柳鬼回來說。
“和誰一塊兒去的?”田晴晴忙問。
柳鬼:“都是這一彎兒裡的,我說不上名字。有鑽褲襠弄死陳永發前妻的牛什麼金(牛玉金),有推碾子往下硌孩子的吳煥什麼(吳煥改),還有兩個新娶時間不長的年輕媳婦。一共四個人,現在正往回騎呢。”
田晴晴:“你看着她們像是一上午都在一起的嗎?”
柳鬼:“我看着像,都買了不少東西,幾乎買的一個樣。”
田晴晴心裡一塊石頭落了地:看來那個人不是田冬莉,她只要和牛玉金、吳煥改她們在一起,她就沒時間作案。
那個人又是誰呢?而且長相與她差不多?
“柳鬼,你能給我找幾個與田冬莉長相差不多的,也是四十來歲的中年婦女嗎?”
柳鬼:“這個可就難了,沒名沒姓的,去哪裡找?再說了,我們鬼們看你們人類,都是一個模樣。”
田晴晴無語。
確實如此,人與鬼不是一個類型,不熟悉的也就看個輪廓。就像人看鬼一樣,一剗的鹼白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