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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給你的,不要錢。”田青青不卑不亢地說。
“那哪能呢?大奶奶說買你的魚,就得給你錢。青青,你是知道的,大奶奶原說買一塊錢的小魚兒,也只是給你預備了一塊錢。兩條魚兩塊錢,大奶奶要是給你一塊錢,就沾了你的便宜了。給你兩塊大奶奶手底下又沒有。這樣吧,這錢我先不給你了,等湊齊了,大奶奶一塊兒給你。啊!”
田青青心中暗笑:不就是想白撿魚吃嗎?還編出一套不白撿的理由來。這樣的人活得累不累呀!
“大奶奶,我回去了。“田青青沒說要錢也沒說不要錢,打了個招呼,轉身走出門。
“你給我鬥心眼兒,我也不給你說明了,這錢你要不給我,就是欠我的!”田青青如是想。
中午吃飯的時候,田青青對田達林夫婦說了田陰氏要魚的經過。郝蘭欣說:“青青,你做的對。像你大奶奶這樣的人,咱不遠她也不近她。她說出來的事,能給她辦就儘量給她辦,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
田達林卻低着腦袋一口不撂一口地吃飯,臉上表情悶悶的,很不高興的樣子。
田青青有意逗田達林高興,笑着對他說:“爸爸,你是不是心疼那兩條魚呀?”
田達林重重地“哼”了一聲,仰起臉來看着田青青說:“我心疼那魚乾什麼?我是心疼你爺爺!”
田青青:“我爺爺怎麼了?”
田達林:“青青,你知道嗎?自從咱搬場院屋裡以後。老院兒吃水全是你爺爺擔。昨天還給你二伯母家擔了兩挑子。”
郝蘭欣聞聽臉上一驚:“達林,你……聽說了?”
田達林有些生氣地對郝蘭欣說:“實話告訴你吧,昨天晚上我回來的時候。大嫂還沒有走。你們說的話,我全聽見了。當時我還以是大嫂嚼舌根子哩。吃飯前我到老院裡問了問,原來真是這麼回事。”
飯桌上的氣氛一下低沉起來。每個人都低着頭子吃飯,誰也沒再說一句話。田苗苗看看這個,望望那個,見人們誰也不搭理她,拿起一塊糖火燒啃起來。
田青青心裡卻如同推倒了五味瓶,酸甜苦辣鹹。什麼滋味都有。
不讓父親給二伯母家擔水是自己的主意。莫非上次自己那一哭鬧,老人懼怕了,連自己家的吃水也不敢告訴三兒子了?
想想也不對呀!四叔田達木今年十九歲,已經是成年人了。和父母住在一起,應該擔負起吃水的責任來。他沉迷於麻將那是他的問題,父親不給他家擔水,蠻有理由。
可偏偏就出現了六十歲老爺子給晚輩擔水吃!
“青青,爸爸給你商量個事兒。”吃完飯後。田達林拽着田青青的小手兒,把她攬在懷裡:“你看,爺爺都給二伯父家擔水了,他那麼大歲數,要是摔倒了。或者提水掉了井裡怎麼辦?爸爸想替你爺爺,給二伯母家擔幾挑子水。”
“不行。”
田青青小臉兒一沉,撅着小嘴兒不高興起來。她知道父親爲什麼這麼鄭重其事地和自己商量,是因爲還記着先前自己在場院裡說的那句話。反正鬧也鬧了,話也說出口來了,不能讓這一切隨着搬家而搬沒了。
“二伯怎麼不擔水?”
田達林十分誇張地用手比劃着自己的肚子:“你看你二伯肚子這麼大,人又胖,哪裡擔得動水?”
田青青:“都是你們慣得他。再不讓他擔水,就離得心臟病和腦血栓不遠了。”
田達林:“什麼叫腦血栓?”
原來這個時候人們的生活水平都很低,瘦子多,胖人少,很少患高血壓。偶爾有個腦血栓病人,人們也稱之“中風”。除了大夫,還很少有人知道“腦血栓”這個病名。
田青青:“就是中風、半身不遂。”
田達林:“這個和擔水有關?”
田青青:“關係大了去了。你想啊,二伯一天到晚身不動膀不搖,還光吃好的,血管裡的脂肪早沉澱成堆了,再不鍛鍊,高血壓,心臟病,腦血栓,糖尿病,還不一股腦兒的來找他。你給他擔水,不是向着他,其實是在害他。”
田達林:“可是,如果我不給他擔,你爺爺就得去!你爺爺都快六十的人了,十多年沒摸過扁擔,他吃不消啊。”
田青青:“我看二伯和二伯母不見得是要讓爺爺給他們擔水,而是往外擠兌你哩。”
田達林:“這是什麼意思?”
田青青:“爸爸,你想啊,二伯母他們自己擔了一個月的水,爲什麼早不鬧,晚不鬧,咱剛搬過來,就發生了因爲擔水兩口子打架的事!二伯母還鼻涕一把淚一把地找了老人去?!難倒不是像過去那樣,想讓老人轉告給你,讓你去給他們擔水去!因爲以前我撂下過話,爺爺怕出事,只好自己擔去了。”
田達林想了想:“也許是這麼回事。”
田青青:“要是這樣的話,爸爸,你就更不能去了。你想啊,他們好容易把你逼出來了,往後他們家吃水又成了你的事了。
“擔幾挑子水倒是沒什麼,關鍵是他們忒欺負人!正像大伯母說的那樣:兄弟分家過日子,憑什麼你就得給他家當奴隸!
“爸爸,我不要你給他家擔水,我……我……不能有一個給人當奴隸的爸爸!”
田青青說着說着,眼睛眨了幾下,竟然掉下淚花兒來了。
啊呵,這具小身體真給力,關鍵時候還能幫上忙。
“行了。青青,別哭了,”田達林說着。用滿是老繭的大手給田青青擦了擦眼淚:“爸爸不給他們擔水就是了。”
田青青聞聽,含着淚花點了點頭。“你說話當真?”
田達林:“當真。”
“那,咱拉鉤。”田青青說着伸出小手指頭,掛住了田達林的小手指上,一邊拉,一邊說:“拉鉤,上吊,一百年。不許變。”
鉤也拉了,話也說到頭了,可田青青還是不放心:要是二伯母他們一而再,再而三地吵鬧。然後去找老人。老人沒辦法了,只好自己去擔。
父親看見了,於心不忍。接扁擔給他們擔水吧,又怕自己真的做出傻事來後悔不迭;不接扁擔吧,又心疼老人受苦。這樣。就把父親推到了兩難之地:擔也不是,不擔也不是,在難以抉擇的痛苦中煎熬自己。
再一個就是自己說的那句話。常言說“能吃過頭糧,不說過頭話”。現在看來,那句話確實是說的過頭了。萬一父親心疼爺爺。忍不住給二伯家裡擔了,難道自己真的去跳坑塘淹死去嗎?
答案肯定是否定的。但如果那樣的話,自己就會失信於人,自己的形象將在人們的心目中大打折扣。當然人們可能認爲那是小孩子說氣話,但自己不是小孩子,說出的話要像板上釘釘,吐口唾沫砸個坑!
不行!這事這麼着不算完。必須讓二伯一家人自力更生,自己擔水伺候自己。
怎樣才能做到這一步呢?
田青青設想了一下午,到吃過晚飯以後,終於有了主意。
其實,田達森並沒有走遠,在烏由縣城窩了一天,晚上就回來了。進門便問:“老三給擔水了沒有?”
王紅梅哭喪着臉說:“沒有,我按你說的哭着找了孩子他爺爺去,他爺爺什麼話也沒說,自己給咱擔了兩挑子水來。”
“他們沒給老三送信兒去?”
王紅梅搖搖頭:“沒有。”
田達森像泄了氣的皮球一樣,一屁股癱坐在沙發上。沉默了一會兒,說道:
“這樣也好,明天我還躲出去,沒水了,你就去找老人。我就不信老三眼睜睜看着老人擔水不管?!”
吃慣了現成水的田達森,對田達林的不辭而終十分惱火。自己去擔,腰粗肚子大,哈下腰提水,擠的肚子難受。“呼哧”“呼哧”擔回來了,滿頭滿臉都是汗,內衣全溼透了。
來回四、五百米,一天兩、三挑子,誰能吃得消!
讓妻子王紅梅去擔,擔一回往井裡掉一會筲。撈筲的功夫幾缸水也擔滿了。
“你不會往井繩鉤上拴根繩兒呀?”田達森生氣地說。
王紅梅卻扭動着腰肢,白拉着眼睛說:“我在孃家就沒擔過水,到你這裡賣苦力來啦!”
田達森氣得鼻子都歪了。
越是這樣,越想念過去有人給擔水的日子。
“老三,你搬出去了,二哥連水也喝不上你一口了?!”
“離着七、八百米,來回得多大功夫?!”田達林不急不惱的找着措辭。
“哼,要想給擔水,來回捎腳也供上嘍。”
“我還得拾掇宅子,緊着蓋房子。麥收以前蓋不起來,一家人就得睡到大街上去。”
燒扯了機會,老三仍然無動於衷,他只好自己去擔。
現在房子蓋好了,搬進去了,你不能說離着遠時間緊了吧?
於是,兩口子琢磨來琢磨去,琢磨出了用苦肉計逼老三就範,繼續給他家擔水的辦法。
沒想到竟然把老爺子給逼出來了。
也好,那就間接地逼!老三,你不心疼我,總得心疼老爺子吧!
“明天你再去。哭的再邪乎點兒,怎樣罵我都行。我就不信逼不出他來?!”
田達森說完,攬過王紅梅親熱了一番,然後去了夢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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