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前彌婭一大早收到一份電子郵件,郵件是越前龍雅發來的,彌婭自小和龍雅的關係很好,可是如今的越前彌婭已經不是以前的越前彌婭,現在的彌婭僅僅是從身爲季若葵時看動畫得知越前龍雅這個人,那個時候認爲越前龍雅是個風一般的男子,沒有任何人抓的住他,也沒有任何事情可以束縛他。郵件上說,越前龍雅今日下午就會到達日本,讓自己去接他,並且在郵件裡提到了關於以前那個越前彌婭的那件狗血的自殺事件,現在她要以什麼面目去見他呢?是去接他還是不去接他,對她來說都是一個很大的難題。
“主人,您在煩惱些什麼?”
“沒什麼,這些事情不用你管,你只要乖乖修習高階法術就好了。”喝了一口牛奶,彌婭揮揮手,讓茨嘯去做自己的事情,繼續煩惱着關於越前龍雅的問題。
去接他!不去接他!兩種聲音在越前彌婭的腦子盤旋掙扎,最後決定去接越前龍雅。不管如何躲,畢竟越前家的人自己是躲不掉的,屬於這個身體的家人,是自己在這個世界唯一擺脫不掉的束縛。借宿靈魂,借屍還魂,笑,說出去,恐怕在這個世界都沒有人信吧……
打了電話給班主任請假,說自己的哥哥回國,自己要去接他,班主任開明的允假,便換好了衣衫,準備去買點食材回來然後再去東京國際機場接越前龍雅。他是下午三點到東京國際機場,那麼大概在三點半的樣子到達那裡便可以了。
“茨嘯,你可以變成動物嗎?”
“可以。”被身爲陰陽師的彌婭點化可以幻化爲人形之後,茨嘯便擁有了可以隨意變化形體的能力。“那麼,便成一隻小狗吧。”
“誒?”
“下午有個人要住進這裡來,如果讓他看到你,我實在不好解釋,而我也不想讓他知道我是陰陽師,他是人類,不要動他,知道嗎?”
“是的,主人。”在這個世界上,自己唯一的債便是越前家的人,都是因爲借屍還魂啊,所以,保你們周全,也是自己唯一的責任。彌婭並不知道,由於這一點,在日後,會讓她一步一步的退讓,再一點點的妥協很多事情。
“主人,您要出門?”
“是的,你現在就變成小狗吧,記住,變成小狗之後,如果屋子裡除了我之外沒有其他人,可以開口說話,如果有除了我和你之外的第三人在都用意識和我交流,明白嗎?”冷若冰霜的眼神裡有着令茨嘯不可抗拒的威嚴,讓茨嘯乖乖的點頭,緊接着一陣輕煙在客廳裡飄散開來,散落一地的衣服裡有一團全身黑黑的小狗,縮成一團,像個毛球一般爬在地上乖乖的舔着自己的腳趾。
“你乖,日後,必定不會少你的好處。”
“是的,主人。”看着茨嘯乖巧的回答,彌婭蹲在地上,撫摸了一下他的額頭,便拾起滿地的男性衣衫,然後把衣服放在自己的牀上,又從牀下拖出一隻空着的皮箱,將那些衣服摺疊好放進皮箱裡,一併把自己衣櫃裡屬於茨嘯的衣服全都取出來摺疊好放進皮箱裡,最後把皮箱塞進牀下,這樣,就不會有什麼問題了吧……
“好了,我出門了。”看了看腕上的手錶,上午十點一刻,先去一趟越前宅,再去機場接人吧,畢竟,越前宅裡也有一隻令自己在意的女鬼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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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在東京的街頭,呼吸着屬於東京喧譁的空氣,彌婭走的極慢,一點也着急,而今日不是禮拜,路上沒有什麼學生,行人也比較少,畢竟這個時候還是上班和上課時間點,所以行人並不多,交通也並不擁擠。
東京街頭那寬大的電視屏幕,令彌婭眯起眼睛,看着裡面播報的新聞,新聞裡講着跡部財團的繼承人跡部景吾又吞併了幾家企業,跡部財團接下來又有些什麼活動等等事件,輕笑了一下,現在這些與她又有什麼關係呢?或許之前的那個彌婭的確是喜歡跡部景吾的,可是現在不一樣了,她並不是她,所以,一切的感情糾葛跟她無關,她只是一個頂着越前彌婭皮囊的遊魂,如此而已。
轉頭,腳步加快了幾許,把充斥在耳邊的所有關於跡部家的新聞全部從腦海裡撇去,可是爲何這具身體還是會不自覺的接受進去,而且還很在意?難道,在那之前跡部對越前彌婭已經有了如此的影響力了嗎?……
“哦呀,真是好巧啊,越前彌婭小姐。”濃厚的關西音,帶着些性感而撩人的聲調,那人就那麼出現在自己的身後,彌婭本能反應般的轉頭,目光微微詫異的看了一眼來人之後又轉身準備邁開腳步離去,卻沒想到那人更快,竟然超前大跨一步堵住自己的去路,讓自己不得不停下來。
停下前進的腳步,彌婭用着陌生而疏離的眼神看向忍足侑士,腦海裡不自覺的出現跡部追求越前彌婭的真相,以至於對這隻關西狼沒有什麼好感。“你,擋到我的路了。”冰冷的語氣,如同忍足似乎是她腳邊的一顆石頭一般,讓忍足侑士頓時愣在了原地。半響之後,見忍足侑士只是愣在原地,彌婭也不待他讓路便伸手輕推了他的肩,讓他本能的向後退去一步,彌婭則趁機側身過路。
“你,怎麼了?”
“對於你,之於我來說只是陌生人,或許你認得這副皮囊的主人,而我,卻不認識你。”未曾轉身,僅僅只是背對着忍足侑士,彌婭說完便不再停頓朝前走去,腳下的步子邁的快了很多,像是要甩掉什麼髒東西一般把忍足侑士遠遠的拋在了身後。
“不認識了嗎?她到底怎麼了?難道對於跡部和我的怨恨已經到了這般?”忍足侑士推了一下眼鏡,不明白爲何自殺後醒來的越前彌婭像是變了一個人一般。對於她和跡部的交往,自己本就不看好,但是看到後來跡部陷入其中,又忍不住祝福他們。哪知到最後,卻還是因爲那個當初自己與跡部玩笑一般的賭注,造成了無法挽回的傷害。現在她怎麼會變成了這樣?聽說她轉了學,聽說她遠離了東京,是因爲傷害纔要想要逃離嗎?跡部,你是否知道越前彌婭已經變的陌生了呢?……
忍足摸出兜裡的手機,按下幾個數字鍵,沒有思考的呼出那個天天相伴的好友名字:“跡部,我看到越前彌婭了。”
“啊。那又怎樣。”
“她,似乎變了。她說她不認識我。”
“是嗎?”跡部在電話裡沉默了下來,隨即掛上電話之後的盲音透過薄薄的手機傳入忍足的耳中,那刺耳的嘟嘟聲在此刻猶如敲打在忍足心頭的石塊,一下一下,讓他堵的發慌。
“父親。”打開越前宅的門,彌婭走進去,看到越前南次郎依舊那麼毫無形象的躺在地板上看着報紙。嘴角彎彎的勾起,那報紙下想必是他所感興趣的雜誌吧。
“哦,丫頭回來了啊。”越前南次郎把報紙抱在懷裡,眼神帶着些略微的防備,那個丫頭啊,以前老喜歡來搶他的雜誌,然後跑到輪子那裡去邀功,最後倒黴的肯定是自己。
“父親。今天龍雅會回到日本。”
“啊,我知道。那個臭小子,說不回來,說不回來,還是回來了。丫頭,那臭小子可是爲了你纔回來的。”
“是父親告訴他的嗎?”
“什麼告訴他的?”
“那件事。”擡了擡頭,伸出手作勢要搶他報紙下的雜誌,越前南次郎向後倒退了兩步,“啊,是我說的。”
“父親,那麼我現在去接他。”
“丫頭真是不可愛,以前叫我爸爸的,現在竟然叫我父親,真是疏離啊,丫頭要拋棄爸爸了嗎?……”越前南次郎那早已經破壞殆盡的形象此刻在彌婭眼裡更是沒有任何威信可言了,這樣搞怪的父親,越前彌婭她以前一定很幸福吧。所以纔會發生那種狗血的事件,如若是發生在自己身上,想必自己一定會報復回去的,不會選擇最笨的方法去解決。
離開家前,到了庭院裡用小法術令附身在樹上的女鬼魂可以得到淨化,讓她的心靈可以重歸平靜,這才放心的將越前宅交託於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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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京國際機場內有一位長相俊俏的少年,穿着非常具有南美風情的深藍色碎花襯衣,下身是一條同套的短褲,腳下穿着一雙白色的運動鞋。乾淨清爽的陽光味,頓時讓機場的候機廳增色不少,有些送行和出行的女孩子不住的回頭打量那位少年,少年也不惱,一一對於回頭打望他的少女勾起引人犯罪和遐思笑容。
“你到了很久了嗎?”
“呀,你可終於來接我了,我還怕你是沒有看到郵件或者不記得我了。”
“我是真的很想說我不認識你的。”那帶着認真的神色讓越前龍雅臉上的微笑一下子就收斂了起來,“丫頭,你是怎麼了?我是龍雅,越前龍雅,你的哥哥。”
“我知道。你是越前彌婭的哥哥,但是不是我的哥哥。”眼神裡沒有越前龍雅所熟悉的神采,那淡漠的冰冷裡只有陌生的疏離,讓越前龍雅找不到方向。
“丫頭,不必再僞裝了,我回來了,不管如何,我會在你身邊,一直在你身邊。”龍雅認爲是彌婭在責怪他,在她最需要他的時候他沒有在她的身邊。
“你不懂。算了,即使說了你也不會信吧。你是要住父親那裡,還是住我那裡?”
“當然是你那裡,誰要去住老頭子那裡啊。”笑容又重新回到龍雅臉上,龍雅壞壞的勾起彌婭的發輕輕印上一吻,“果然是在怪我啊,丫頭。”
從龍雅手裡奪回自己的頭髮,斜眼看了他一眼,對於這個陌生的‘哥哥’,彌婭真的不知如何是好。想要告訴他真相,卻又因爲腦子裡奇怪的記憶在作祟,讓自己無法開口坦明真相。
“我回來了,我真的回來了,在你身邊,丫頭。”攬過彌婭緊緊抱在懷裡,龍雅身上獨有的陽光味充斥在彌婭鼻間,那屬於真正的越前彌婭的記憶涌上心頭,那些和龍雅在一起的曾經讓她無法拒絕這個擁抱,輕輕的用手攬上龍雅的腰回報住他,閉上眼睛享受着這個擁抱和這個讓他無法拒絕的男子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