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8章 設局【求全訂】
陸陽請牟其忠吃飯,中間還發生了一點小插曲。
一行人才剛走進酒店,就遇到了金絲眼鏡男袁學博。
這個海龜,大家還有印象嗎?
許副市長的外甥,前兩年剛從東洋留學歸來,之前是在和朋友搞勞保鞋,但自從火車上,和陸陽碰了一下以後,現在也準備進軍服裝行業。
袁學博遠遠看到陸陽等一行人以後,朝陸陽做了一個打靶的手勢,然後不屑一笑,轉身和朋友們說笑着上了樓。
牟其忠扭頭對陸陽道:“這個年輕人是誰?怎麼這麼沒有禮貌?陸老弟,這小子看起來斯斯文文的,不會是混黑社會的吧?”
他倒不怕。
只是聽這口氣,有點像是想看陸陽的笑話。
陸陽搖了搖頭,苦笑道:“牟老哥,你誤會了,這人是許副市長的外甥,剛從國外留學回來沒幾年,之前和我有點小誤會,現在也準備進軍服裝行業,他剛纔的手勢,我估計是想表示他已經準備好了,接下來應該是要阻擊我了。”
“阻擊?”
牟其忠不解的道:“我聽聞陸老弟你來你們這市裡投資,都是這個許副市長在給你站臺,這個許副市長我在廣交會的時候也見過,算是一個比較正派的官員,既然是這樣的話,那他的外甥爲什麼要特別針對你?這不是在打他舅舅的臉嗎?”
陸陽也其實很想知道。
於是苦笑着道:“我和這個許副市長的外甥都是年輕人,年齡也相近,而他又是留學生,還有個做副市長的舅舅,我只是一個普通的農民出身,現在卻壓了他一頭,生意也比他做的大,他大概是不服我吧。”
又搖了搖頭,深吸一口氣道:“不過沒關係,我這個人不怕競爭,只要能保證公平,大家都別動什麼歪心思就行。”
“對了。”
他又轉過身去,看向牟其忠道:“牟老哥,我倒忘了,你現在正缺貨源,那與其往全國各地的跑,不如就看看這位許副市長的外甥,他們家的勞保鞋,據說還做的不錯,另外雖說同行競爭,但如果你也看中了他們家的衣服的話,也不妨在他們家也預定一些。”
這話一說出口,旁邊也跟着他們一起來的耿廠長就有點急眼了。
“陸……”
他話還未出口。
陸陽就已經朝他搖了搖頭,示意他稍安勿躁。
自己這樣做,肯定有自己的打算。
牟其忠似有所思的點了點頭,然後又意味深長的看着陸陽道:“陸老弟,這事能靠譜嗎?”
陸陽反問他道:“老哥覺得爲何不靠譜?”
牟其忠被問的啞口無言。
這不明擺着?
自己沒錢啊!
而且自己又跟這個人不熟,總不至於也一上來,就要求人家賒賬吧?
“陸老弟,我也不瞞你,我現在資金確實很緊張,答應打給你的這100萬定金,那都是扣扣搜搜籌集了很久才籌集到的。
樓上這年輕人,他若是你朋友,我絕對無二話,現在立馬就上樓去問問,看看有沒有合作的機會,但是既然他和你不對付,那依我看,要不,咱們還是算了吧?”
說着,拍了拍陸陽的肩。
他沒把話說死。
因爲是陸陽提出來的點子。
且這個年輕人,絕對是一流的聰明,不像是個傻子,既然提出來,那麼肯定不會是無的放矢。
他還想再聽聽看。
陸陽則搖了搖頭,果然順了他的心意道:“牟老哥你又何必妄自菲薄呢,以你老哥在全國的名聲,民營企業家這一塊,無人能出你左右,必須得是大名鼎鼎,我相信這位許市長的外甥他也肯定會有聽說,即使沒有聽說過,稍微去打聽,也定能明白牟老哥你在國內商界中的地位。”
陸陽說着,嘴角也有了一絲弧度。
引得牟其忠不解的道:“陸老弟,這也太刻意了,這麼有意的擡高哥哥我的地位,讓哥哥我臉上都噪的慌,咱說實話,到底有什麼辦法,能讓哥哥賒到樓上這市長外甥的賬,陸老弟還請指條明路。”
他果然也是沒有放棄。
陸陽聽後哈哈大笑,把嘴湊了他的耳邊:“老哥哥……你如此這般……這般……到時候咱倆好好配合,我敢跟你保證絕對萬無一失。”
牟其忠聽後驚喜道:“當真?”
陸陽朝他點了點頭。
這不難理解,幫牟其忠就是幫陸陽他自己。
越早把大飛機換回來,纔好去購買第二架,第三架,第四架……
讓雪球滾起來。
不要以爲時間還夠,其實時間很趕,也就2到3年的時間。
這個時間節點很關鍵,錯過了就沒有了,幾乎不可能再複製。
而至於,會不會便宜別人,比方說樓上這個袁學博。
那就要看海龜的牙口好不好了。
呵呵。
“行,那我聽陸老弟的,咱們上樓。”
牟其忠終於下定決心。
哪怕是副市長外甥又如何?他又不是坑蒙拐騙,信譽這種東西,他牟其忠絕對不缺,最多也就是把貨拉走,然後還錢晚一些,但又不是不還,對吧?
卻說另一邊,袁學博和幾個朋友一起上了樓,剛剛坐下,還沒開始點菜,就越想越不對勁。
樓下這一行人,不像是公司聚餐,也不像是朋友間聚會,尤其是其中有些人的氣場格外強大,甚至還有身穿黑西裝的肌肉保鏢隨行。
“這絕對不是一般人。”
“操,這個陸陽到底從哪找來的生意夥伴?氣場居然這麼強。”
“還有之前不聲不響的還真讓他把福利棉紡織廠給吃下了,那塊地皮可是足足有10畝地,又是位於市中心,將來要是拿它來搞房地產,效仿那些沿海大城市,把建好的房子拿出來出售,那得掙多少錢?”
“可惡,若非是我們這些人,都被警告了,不許插手涉及到殘疾人的企業,不然哪有這小子這麼好的運氣?”
“哼。”
“不行,我非得搞清楚,看看能不能給他下點眼藥。”
袁學博咬牙切齒的想到。
不知道爲什麼。他一看到陸陽那張臉,他就特別來氣。
於是想到這裡,他擡起頭來:“淼子,你不是說這酒店,你大伯在裡面有股份嗎?不然我們也不會多次來照顧生意,你現在幫我個忙,去找個服務員,要可靠點的,盯住樓下剛剛我們碰到了那一行人,重點關注他們在哪一個包間就餐,還有,具體在聊一些什麼,要快,我待會有用。”
被叫淼子的年輕人立馬起身。
邊回答邊往門外走:“你博哥交代的事情,就是我的事情,放心,我肯定幫你搞定。”
其他幾個年輕人也起鬨道:“喲,有熱鬧可瞧了,怎麼,袁大公子,這裡面有人得罪你了?你給句話,咱們現在就抄傢伙去幹他們。”
“對,幹他們。”
都是年輕人,唯恐天下不亂,家裡背景在那裡擺着。
不過袁學博也很清楚,這幫人嘴上說的再漂亮,但是真要到動手的時候,絕對沒有人會去主動打頭陣,除非有他這個副市長外甥在前面頂着,那到時候不管出什麼意外,都有他這個副市長的外甥來背鍋。
可他傻嗎?
當然不傻。
於是不理這些起鬨的人,只是撇了撇嘴,然後拿出了腰間的大哥大,起身去門外打起了電話。
“袁大公子,怎麼回事?給句話啊,哥幾個還在等你的決定呢。”
有人還在擠兌他。
“什麼決定不決定的?咱們都是成年人了,打打殺殺算什麼?少他媽放屁了,別給自己家裡惹禍,掙錢,掙錢知道嗎?現在這年頭,掙錢纔是最重要的,聽袁哥的咱們,少寄吧扯其他的。”
“對,聽袁哥的。”
“喲喲喲,聽袁哥的,袁學博他是你爸啊,你怎麼聽他的話?”
“操,你再說一遍?”
“說又怎麼了?”
“劉青,你不就是想入股鞋廠,我們沒答應,有必要故意找茬嗎?大家都是哥們,應該槍口一致對外才對。”
“對個毛線,老子他媽有病,入股你們他媽不願意,還想讓我幫你們對付人?走,沒得樂子可瞧了,是我劉青朋友的,咱們另外找樂子去。”
身後居然吵了起來。
這事很簡單,同樣是一個大院裡面的二代們,內部肯定不會一片和氣,況且袁學博又不是真二代,他只是舅舅是副市長,又不是爸是副市長,難免有人心裡不服,找各種理由來擠兌他。
不過沒關係,只要你本身夠強大,自有大儒來替你辯經。
袁學博今天邀來一起吃飯的,其中有一大半都跟他一起投資了鞋廠,都跟着這兩年沒少掙錢,自然是唯他馬首是瞻。
至於這個劉青,他大伯是今年纔剛升上來的,之前是還不夠格混他們這個圈子,本來想給他一口湯喝,但人家居然還不幹,一上來就想吃的滿嘴流油。
可不行啊!
本身這塊肉就只有這麼大。
大家都本來就不夠分,留口湯出來還是大家看在他大伯的份上,想團結一下他,但他既然不願意,嫌少,那就只好又將他排除在外。
而今天這頓飯,就是用來安撫這個劉青的。
哪知居然還是吵了起來。
纔剛走出門外的袁學博搖了搖頭。
這個劉青,他還沒有放的眼裡,哪樣都不如他,長輩不如他,學問也不如他。
“喂,舅舅,是我。”
他居然把電話打到了許昌平私人電話上。
“我不是說沒事不要給我打電話嗎?有事你就說,我忙的很。”
袁學博吸了一口氣後道:“舅舅,我這回找你是有點正事,我在資江酒店這邊碰到了陸陽,他身邊有個人氣場挺強大的,不像是個簡單的商人,身邊還跟着有保鏢,應該不是我們本地的,舅舅你有這個人的信息嗎?”
電話裡面許昌平一愣,然後語氣加重道:“你得罪他了?”
袁學博也一愣,然後趕緊回答道:“沒有,我沒得罪他,舅舅你……”
結果還不等他把話說完,對面的許昌平就已經一拍桌子:“我不管你有沒有得罪他,現在,馬上,你立刻回來,到我這裡來,我有話對你說。”
袁學博當然不願意,他還想打聽清牟其忠的來歷,然後好利用這個人,給陸陽上上眼藥呢。
於是裝作一副委屈的樣子道:“舅舅,你怎麼不相信我呢?我真的沒有得罪他,我只是挺好奇的,這個人氣場很強大,想認識他,看看能不能在生意上有所往來。”
這個倒是實話。
對面的許昌平也是拿這個外甥沒有辦法,打又打不得,畢竟不是親兒子,只好耐着性子道:“小博,舅舅我知道你心裡在想什麼,你在想和小陸互別苗頭,但我得警告你,你和他爭一個高低可以,但不許使壞,任何的盤外招,一旦被我發現,發現一個處理一個,到時候別怪舅舅不和你講情面。
還有,和小陸今天在一起的那個氣場很強的中年人,你不要去得罪他,他是牟其忠,南德集團的董事長,國內很有名的民營企業家,你惹不起他,知道嗎?”
陸陽之前已經跟他通過氣,告知過牟其忠會在近期過來與美絲特服飾,這邊市裡的分廠籤一個數百萬的訂單合同。
這當然是一件好事。
大好事。
許昌平甚至都想過親自去接一下這位南德集團的董事長,因爲這個牟其忠他也值得被這麼重視,畢竟人家現在可是在某些省的省城都是屬於領導們的座上賓。
還是陸陽勸他。
說是這個牟其忠這一次來,並不想大張旗鼓,而且人家是幹貿易的,肯定不會在寶慶這種交通不是很便捷的山區城市投資。
他才做罷。
而袁學博這邊,也激動的道:“舅舅我知道了。”
說完就啪的一下,迫不及待的把電話給掛了。
“這可真是太好了。”
“南德集團的董事長嗎?”
“牟其忠,聽說這個人是幹貿易起家,出入都是上百萬的豪車,連手上戴的一塊金錶都是好幾十萬,若是能和這個人搭上關係,那將來,我的生意,豈不是也能做到全國各地去?”
搓了搓手,他有些迫不及待了。
雖然派過去打聽消息的小弟還沒有消息回來。
但他已經不願意等了,想親自過去一趟,不說能不能和這個牟其忠扯上關係,做筆買賣什麼的,就是不能,只要能破壞了這個牟其忠和那個姓陸的小子的合作,那對他而言也是一次勝利。
“博哥,我們回來了,真的有好消息,我把剛纔偷聽他們講話的女服務員都帶來了。”
還好小弟來得及時。
只見到剛纔那個叫淼子的年輕人,帶着一個女服務員,小跑着向他們這邊的包間而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