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1章 談條件
真不是陳翊之不想，他可太想了。
但是，現在真的還做不到。
“我們現在還有很多技術難關沒有突破，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
哪怕他們現在集合了大量人才，瓶頸依舊是瓶頸。
未來的某一天，肯定是能突破的。
可是，現在還不行。
更別說拿着陸懷安這一臺筆記本電腦，就想複製出來一模一樣的……
陳翊之搖了搖頭，笑了：“基本不可能的。”
這又不是神話故事，不管什麼事，都得一步一個腳印地來的。
成績好到什麼程度呢？
比如說，樑家樹家的飯菜，讓陸星暉接連兩天沒吃什麼東西。
這個陳翊之倒是也知道，不過之前他一直在忙着整合博海這邊的新項目，所以壓根沒騰得出手來關注。
“能不開就不開吧，你看可以請假不。”
畢竟，這款筆記本電腦，對他們最大的啓發可能就是這個會拆分的鍵盤。
其實，在此之前，他也考慮過，在內地城市裡，也建一個商業街。
正好，他在博海拿了地，還沒完全規劃完呢。
既然松樹都能活，那沙漠裡肯定是可以種樹的。
這個鍵盤，真的是舒服。
可是沈如芸非常堅持，朝他伸出手：“不行，這是必須的，你要想去，就聽我的。”
爲千秋萬代啊，不能只想着眼前。
孫華一聽就知道他在外面，不方便說正事：“行。”
陸懷安真的太大方了！工作都更有衝勁了呢！
事實上，陸懷安來南坪，就基本是閒不下來的。
自從知道當初陸暉明對沈如芸她們動過歪心思，陸懷安就一陣後怕，給加了不少保鏢。
整個人都輕鬆了。
不容易啊。
這個事情，陸懷安倒是知道：“他寫給我的信裡面是說，他想去看看。”
哪怕沈如芸一出門就上車，也難以避免這樣的情況。
“……”
最嚴重的是，這兩日連看都看不大清楚了：“再持續下去，怕是都要不能開車了。”
人家要討論，總不能不讓他們討論。
他們的旅程在繼續，陸懷安時不時地就會收到一些消息。
最好是和定州武海可以直達的城市，規模不能太大，不能太小，人流量得大。
也正因此，陸星暉不相信河陽鄉有那麼窮，非要去親自看看。
這傻孩子。
商河啊……
陸懷安果斷批准擴建：“爲節省時間，最好是直接收購旁邊這兩個小廠子。”
甚至，還有些浪費。
到底是拗不過她，最後陸星暉只得委委屈屈地穿上了這些衣裳。
步行街只是一個景點，人流量再大，也還是不夠的。
可是實驗室這邊，能爭取到一點時間，可都是賺的。
這倒也是。
他回了南坪後，徑直去了酒店這邊。
要種防風林，建好防風帶。
真要靠着他們一個新安集團撐起這麼大的項目，肯定是不可能的。
主要是怕人受傷。
沈如芸嘆了口氣，有些無奈：“他鬧着，非要去。”
先是石雄這邊，他們的電子廠生產的彩電，現在銷量已經暴增。
沈如芸還親自動手，給陸星暉每件衣服都縫了內袋，連內褲和襪子都沒有放過。
既然都是要拉國家資助，一個也是拉，兩個三個也是拉的。
帽子衣服全都得裹緊，不然全是沙。
“那也是去作客。”沈如芸耳提面命，讓他複述一遍：“反正你自己得千萬小心！”
“好！”任小萱驚喜交加，連連點頭。
乾脆搞就一起搞！
陸懷安摸了摸，隨便看了看：“挺好的。”
“去河陽鄉，聽說是他主動問的。”沈如芸都弄不懂，陸星暉在想什麼。
他們費了很大的力氣，種了很多小樹苗。
這些纔是他們現在急需的東西。
“不過，他沒說是現在，我以爲他會暑假纔去的……”
那麼遠呢，河陽又那麼偏僻那麼窮。
哪怕有人跟着，她也得教會他生存法則。
他難得地點了支菸，皺着眉道：“其實，倒不是不想讓商河建步行街……只是，領導的意思是，安坪有一個步行街，就已經夠了。”
“也省得回頭我們把硬件問題解決了，軟件又被人卡，那真的是挺煩的。”
他那個叫樑家樹的同學，他跟別的同學不一樣的是，他完全是憑藉着自己出色的成績纔去的北豐。
趁着現在還有時間，孫華趕緊把手裡的事情處理完了，趕緊去赴約。
出門在外，不要太摳。
看着他這倒頭就睡，毫無防備的樣子，樑家樹深深地嘆了口氣。
她輕輕吁了口氣，試探地道：“那，就讓他去？”
陸懷安哦了一聲，神色從容地道：“好，有急事的話，我就先回去，就老地方好吧？十號包廂。”
他對自己的出身很是坦然，平時有人問起，也是很直接地說的。
他也沒法子做什麼，只能是捐點錢，以表支持。
出乎意料的是，陸懷安果斷地答應了。
陳翊之想了想，還是搖了搖頭：“不用這麼急，這臺你先用吧，回頭張總弄到了新的，再給南坪實驗室就行了。”
畢竟，他掏的可都是真金白銀。
他想買，隨時都可以買的。
“不要把錢全拿出來，要用多少就去廁所，把裡面的錢放到外邊口袋來，不要讓人發現你裡面的口袋。”
如此一來，陸懷安談條件，也就理所應當了：“如果要建商業街的話，我有一個想法。”
萬一出點什麼事……
他還想在博海也建一個商業街。
每個內裡的口袋裡，都塞了些零錢。
他索性幫着把電腦收拾了一下，能裝的全給裝上。
真羨慕。
他知道，沈如芸這是照顧他的面子，才說是請求的。
“你是準備直接回南坪嗎？”沈如芸問他。
比如說他們一直用的國外引進的芯片啊什麼的。
寒喧了幾句，孫華便進入了正題。
上邊更希望，商河這邊的人流量，能夠更好地運用起來。
“當然可以。”陸懷安肯定地點點頭，輕鬆地笑了起來：“你也知道，武海和定州這邊的商業街，都是我弄的嘛。”
雖然跟後邊那些經過各種更新發展後的筆記本沒法比，但是，這在當前，已經是全球最先進的電腦了。
“加油吧。”陸懷安微微一笑：“等新機子到了，給你留一臺。”
還在思考要怎麼往下走來着，陳翊之已經把電腦弄好了，打開遞了過來：“你看看。”
“你先別答應他們。”孫華有些急切，想了想又道：“算了，電話裡頭說不清楚，我過來找你。”
他們索性再次拓寬了道路，建了又建，原先只有一條街的步行街，現在經過幾次擴建之後，已經成了一個非常大的景點了。
而他們現在的研究，還在其核心元件。
“啊，應該的應該的。”
沈如芸想了想，也是。
正是塑造自我的時候，總是希望家裡人不要管束太多。
“太可惜了。”陸懷安頓了頓，沉吟着：“我聽說有個公司正在改版，他們準備推出一款全新的《中文星》升級版。”
這可是張正奇不遠萬里，從國外好不容易纔弄回來的。
真的，出去就是一身的沙土。
如果沒有沙塵暴了的話，他還是想抽空回去一趟的。
等到真的坐去了火車後，陸星暉簡直跟解放了一樣。
尤其是那條鐵路，貫穿南北的鐵路，正好就經由商河。
最關鍵的是，商河的所有收入，都會算在南坪的名下。
若是在以前，陸懷安是不能理解的。
大不了再讓張正奇跑一趟嘛。
果然，他們還有很長的一段路要走啊。
可惜的是，在競爭中一兩次的失敗，竟讓衆人喪失了信心。
可是沈如芸私下找了他，給他買臥鋪票，說陸星暉第一次出門，去他的家鄉，有十幾個小時的車程，希望他能照看着陸星暉一點兒。
聽說，他們在沙漠裡，看到了一棵很高大的松樹。
哪怕被衆人質疑，哪怕不被理解，哪怕被反對，他們依舊認真地執行了。
衆人雖然有些不甘，但還是笑呵呵點頭。
結果沈如芸告訴他，陸星暉想跟一個同學，一起回老家。
畢竟他們現在在研究的項目，是內部的原件。
整個省裡面，教學條件都非常差，河陽鄉又非常窮，但是，樑家樹依然考了全省最高的分數。
可是，陸懷安真的很佩服這些執行者。
樑家樹嗯了一聲，眼睛緊緊地盯着行李。
反正，現在他們幾個實驗室，已經形成了一定的規模了。
翻來覆去把這檯筆記本看了好些遍，她連連感嘆：“真是厲害，太厲害了。”
對於這一切，陸懷安都只是回一個字：“閱。”
陸懷安越想，越覺得這事可行。
現在南坪這邊，已經建立了好幾處風景區，各種景點，還有遊樂場，吸引了大量外來人員旅遊。
其實，他該感謝陸星暉的，因爲若是從前，他壓根捨不得坐這臥鋪。
“……”陳翊之怔了怔，笑了：“好。”
去年那排着隊，一起買系統盤的場景，至今還歷歷在目呢。
陸懷安美滋滋地走了，晚上給沈如芸打電話的時候，都忍不住秀了一下：“回頭你看看，哎喲，跟我之前的那幾臺，真的完全不一樣呢！”
這肯定是一個漫長的過程，但陸懷安很有信心。
他琢磨琢磨，覺得這些軟件，其實也可以着人開始進行研究：“你看，去年的DOS中文平臺就那麼沒落了，當時誰都沒想到，Windows能殺出重圍，結果它卻成功了……”
只一愣神，陸星暉都已經睡得深沉了。
“哦，這樣啊。”陸懷安有些可惜，嘆了口氣。
嚇得樑家樹趕緊捂住他的嘴，生怕又被人盯上。
“……好，我知道了。”陸星暉已經放棄掙扎了。
不用再侷限於東南亞了，在別處有需要的產品，也都可以捎回來。
包廂裡，孫華已經點了菜，在這邊候着了。
拖一天，就虧一天的錢呀！
各種配件什麼的，有需要的也儘管跟他提。
普通辦公，陸懷安覺得這都夠夠的了。
“嗯，我看看情況。”
這麼好的資源，不利用起來，簡直是浪費啊。
是的，他的家鄉就是窮，很窮。
正好也省得他回去還要忙活。
如武海，如定州那般的，可以進貨的市場，而不僅僅侷限於一個賣衣裳的店鋪。
“好的。”侯尚偉利索地點頭，想了想又道：“另外，商河這邊的店鋪越來越多，他們的想法是，想讓我們出面幫忙組織一下，形成像南坪這樣的步行街。”
“買東西記得還價，不要讓自己看上去很好騙。”
“種種種，一年能掙幾個錢，盡搞這些。”
那時候，北豐是不是就沒有沙塵暴了？
“一年沙塵暴也沒有多久，整這麼大動靜也太浪費錢了吧。”
如果博海和商河的商業街建設完畢，那麼，將來定州和武海是一處，博海是一處，商河又是一處。
他們將去荒漠裡，種樹。
商河這邊，陸懷安也沒有表現出什麼，神色平靜地轉完了，迎着衆人期待的目光，淡淡一笑：“嗯，這邊規模確實挺不錯的……”
陸懷安哦了一聲，挑眉笑了起來：“領導……不想要步行街，他們想要……商業街？”
如果可以的話，就直接把任小萱拉出來，組建新項目。
沈如芸明明以前已經教過他們了，現在又重新拎着他單獨講了一遍。
“放心，我會讓人盯着的。”
“不過……”陸懷安攤手，笑了笑：“我們總部還得開個會，討論一下。”
此時，陸懷安已經到了南坪。
現在大家都是能不出門就儘量不出門了。
“哎呀，媽，媽！這沒必要吧！？”陸星暉死死揪着內褲不肯來着。
聽得衆人心花怒放，恨不得他當場表態馬上建步行街。
比如說，陸星暉跟着樑家樹的弟弟去學校，被他們的條件給震到了。
不過，也確實像陳翊之說的那樣，現在這檯筆記本，對他們沒有太大的幫助。
各種措施都運用起來，還要治理黃河，要退耕還林。
陸懷安在博海待到月底，事情安排妥當之後，便準備動身回南坪。
只是怕影響他們生活，沒有明着來。
現在國外這邊的市場，張正奇和許經業基本都已經摸通了。
可是現在，陸懷安明白了。
陸懷安聽說之後，都長長嘆了一口氣。
“應該是的。”陸懷安想了想，有些遲疑地：“北豐這邊，最近天氣怎麼樣？”
他給樑家樹說：“你都不知道，我媽真的是，哎喲……”
不上班扣點工資也就那麼大點的事，車要撞上了那可真的是大麻煩。
“沙漠裡沒有水，怎麼種樹？”
如此種種，大到待人接物，小到餐桌禮儀。
陸懷安看着她這激動的樣子，倒真是挺難得：“我已經給正奇說過了，回頭他回國的時候，會再帶兩臺新式的電腦回來。”
“可是，他一個人去，我不放心啊……”
“太好了！”任小萱很高興，連連點頭：“那太好了，我回去跟他們說一聲。”
“我反正也沒什麼要做的。”
“嗯吶，那肯定。”
如果現在開始種防風林，真的像領導們構思的這樣，將風沙擋住，將沙漠種成森林……
只是，他剛去商河轉了一圈，孫華就得到了消息，連忙打了個電話給他。
越管，越跟你對着幹的。
同時，也不能輕易許下諾言，如果承諾了什麼，回來一定得給家裡人說，不要食言。
從前，是十萬青年下武海。
“哎呀，去啊，都現在了，你可別遲疑了。”陸星暉揮揮手，直接往牀上一癱：“不行了，我興奮得一晚上眼睛都沒怎麼閉上，我眯一會。”
“嗯，讓他去。”
連帶着，步行街也賺了很多錢。
真要有人對陸星暉動歪心思，他敢保證，倒黴的絕對不會是陸星暉。
“她是爲了你好。”樑家樹四平八穩地坐着，神色鎮定：“你真的要去嗎？我們那邊真的很窮的。”
“那就讓他去吧。”陸懷安笑了，淡然地道：“男孩子嘛，都這樣。”
他都給捐了些錢，支持國家這項舉措。
那肯定有幫助，陳翊之有些驚訝：“你不要嗎？”
畢竟，大家飯都吃不上，爲什麼好好的地，還要荒掉？
不過說真的，這電腦還真是好用些。
他們這邊現在在進行的項目是移動電話，還用不着這麼高科技的內容。
“哦？是嘛。”陸懷安挑了挑眉，沉思片刻後，點了點頭：“行，我回頭找她聊聊。”
這意思，已經點得很明白了。
畢竟，南坪坐擁新安快運，步行街裡東西非常的合算，各種衣裳又新穎又便宜。
大家來了南坪，不去步行街轉一轉，都感覺白來了。
很多人試圖從民生，從長遠的角度上去闡述這件事情，但依然有很多人不能理解。
但是，同樣也有很多人，是不能夠理解的。
但是很可惜，成活率不足百分之五。
把筆記本拖回來，擺弄了幾下，他想了想：“那把它給你們，拆開做研究呢？總還是有點幫助的吧？”
沈如芸啊了一聲，果斷地道：“很不好。”
鍵盤什麼的，不急於這一時。
財不露白。
陸懷安哦了一聲，有些興奮又有些失落地拿起了電腦：“那行吧，那這臺就先給我用。”
只是他們原先這些人，還是習慣把這邊叫成商河。
現在有七天假，陸星暉都計劃好了，去玩三天就回來。
陸懷安掛了電話，嘆了口氣。
陸懷安笑了，搖搖頭：“我當然要的，但是我又不着急。”
說着，他頓了頓，又把電腦推了回去：“伱剛纔說你有系統是吧？那，你裝一個吧。”
“可以啊。”
不讓任何人去幫忙，該怎麼着就怎麼着。
當街就被搶走了，追都沒追回來。
聽得陸星暉昏昏欲睡，痛不欲生地：“知道了知道了，哎呀，媽！我只是去三四天而已啊！”
“飯都吃不飽呢，整這沒用的。”
形成一個完美的三角形。
陸懷安沉吟片刻，點了點頭：“可以啊，不過，我得先去看看。”
十號包廂，是南坪大酒店的包廂裡。
……
商河現在和南坪，其實基本都已經整合成一個整體了。
畢竟是新款嘛，肯定有很多東西是升級迭代了的。
只是臨去之前，得給他兌些零鈔。
“……難……嗯？”孫華都懵了，愣了兩秒才道：“可以？”
現在想想，商河正好適合。
也就是在這個月裡，國家突然宣佈，要開始治理風沙。
“這個方面，好像任小萱還挺了解的，我之前一次偶爾的機會，跟她聊起過。”
“去人家家裡，要勤快一點，嘴甜一點，禮貌一點。”
就是去年搶系統盤那一段時間，任小萱對各種軟件如數家珍。
聽說他有臺新式電腦，任小萱一早就興沖沖地過來了。
他們覺得看不到發展的希望，就那麼放棄了競爭。
陸懷安坐旁邊瞧着，感覺還怪有意思的。
甚至，她還爲國內沒有研發出新穎而實用的軟件和系統感到非常失落。
後面張正奇弄到了，送去南坪實驗室就行了。
然後他就老實了，說幸虧他媽給多準備了些錢在別的衣服裡。
比如說，陸星暉不信邪，跟着去趕集，把錢揣一個口袋裡頭，露了白。
“無論他們家裡情況怎麼樣，他們鄉里怎麼樣，不要露出嫌棄的表情，有想法回來跟我說，在別人面前，要保持風度。”
就像陸星暉信裡面寫的那樣：【我知道他們是爲我好，可是，我不想聽】。
現有的生產線連續吃緊，工人們連軸轉，已經很辛苦了。
“就是這個意思。”孫華沉重地點了點頭，有些無奈：“我知道，這有些……”
如今，很多有志青年，逆着人潮，前往苦寒的北方。
陸懷安嗯了一聲，既然他們都同意那自然就是最好不過了。
再複製一個，也不難。
彼此之間可以互相輸送，武海和定州如此巨大的吞吐量，瞬間就能將另外兩個商業街給帶活。
而且……
“如果一切順利的話，我可以在北豐也弄一個站點。”
到那時，五個商業街強強聯合，各地的貨物可以彼此週轉，調貨運貨都非常方便。
如此一來，瞬間便能將整個市場給盤活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