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完早餐,靈兒神神秘秘地把小蓮拉到一旁,做賊一般向在院子裡做針線的奶孃瞅了一眼,小聲地問道:“小蓮,我想把飛兒糰子它們摘的冬蟲夏草,拿到市集上換些錢。從哪兒能不被人發現,偷偷溜出去?”
“什麼?”小蓮驚叫一聲,引得奶孃往她們倆的方向看過來。靈兒回她一個沒事沒事的無辜笑臉,提醒小蓮壓低聲音,別被奶孃聽到。
小蓮果然很上道地把聲音放到最小,一臉爲難地道:“小姐要出去,可以向尤夫人請示,讓她派人陪您去。您一個人偷偷摸摸地去市集,又帶着這麼貴重的物品,萬一出事了,可怎麼辦?”
“誰說我一個人?不是還有你呢嗎?難道你不想到街上溜達溜達?”靈兒像只引誘小紅帽的狼外婆一般,打算把小蓮拉到自己統一戰線上來。
小蓮畢竟是個十二歲的孩子,正是貪玩的年紀。雖說每個月府中的小丫頭輪流休假兩天,可以去逛街市,可是畢竟時間太少,有時候還被其他的事情耽誤了,一個月難得出去逛一次。
能陪小姐出去玩當然好,不過若是被老爺夫人知道了,那可是要挨板子的。想到這裡,小蓮心中無限糾結。
靈兒看穿了她內心的顧慮,小聲道:“你放心,咱們這院子平時根本沒人敢來,我們小心點,快去快回,絕對不會被發現的。”
小蓮的心不停的搖擺着,拿不定注意。
“小蓮,你就陪小姐出去逛逛吧!這裡有我守着,不會有事的!”奶孃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她們身邊,手上捏着繡花針,似笑非笑地看着她們倆。
靈兒有些訕訕地,抱着她的胳膊不依地撒着嬌:“奶孃偷聽我們講話,嚇人家一跳呢!”
奶孃笑着道:“誰叫你們想瞞着奶孃的?以後有什麼事先跟奴婢說一聲,畢竟奴婢比你們癡長几歲,想得比你們周到一些。小姐你放心,奴婢不會阻止你出去玩的,這十年來,您還沒出過顧府的大門呢!唉……”
靈兒得知自己可以出去逛逛,哪裡顧得上陪奶孃一起傷感。她衝進屋,把裝滿冬蟲夏草的盒子包起來,又覺得這樣太惹眼,突然想到自己今天得了個修仙者纔有的儲物袋呢。她在房裡到處找,卻怎麼也找不到,急出了一身汗。
小蓮見小姐團團轉,奇怪地問了句:“小姐,你在找什麼?”
“小蓮,你有沒有看到一個這麼大的小袋子,髒兮兮的,看不清什麼顏色。”靈兒記得自己明明早飯前放在了牀頭邊,怎麼突然就找不到了呢?不會那隻尋寶鼠不捨得寶貝,又偷偷地拿回去了吧?她有些懷疑地盯着金黃色的小老鼠,把小傢伙搞得一臉莫名其妙。
“小姐,你說的是不是這個?”小蓮出去又進來,手上拿着一個不起眼的深藍色小袋子,爲黃金鼠洗刷了冤屈:“奴婢看這袋子髒得沒法看,便拿去洗了。也不知道是什麼料子的,幹得挺快。”
靈兒迎上去接到手中,用神識望裡面一探,果然是那隻儲物袋。糟了!靈兒突然想到裡面還有一些紙質的寶貝,不會被浸溼了吧?
她用神識在袋子裡掃了一圈,發現了那幾張符紙,趕忙取出。還好,這些符紙上一點水跡都沒有,看來這儲物袋是有隔水功能的。
靈兒把那幾張發黃的紙,又重新裝回袋子。想了想,從首飾盒中取出十來只蟲草,用帕子包起來,塞進懷中,其餘的全都放進了儲物袋。
小蓮睜大了眼睛,看到小姐手中突然出現幾張紙又突然消失,後來,連這麼大的一個首飾匣子也變不見,不由得驚異地問道:“這是傳說中的仙長們用的乾坤袋嗎?小姐哪裡來的?”
靈兒想了想,把奶孃也叫來,對她們半真半假地道:“我上次不是告訴你,有個仙人收我做記名徒弟,傳給我功法和令牌嗎?昨晚我掛名師父又來了,他誇獎我練功努力,獎勵了這隻儲物袋給我。你們可千萬要保密,免得有些心術不正的人眼紅,把這寶貝搶了去!”
奶孃一聽,替小姐感到高興。苦了十年,終於熬出頭來了,若是小姐成爲修仙者中的一員,尤夫人和她的兒女們,便不敢再慢待她了。
小蓮更是興奮異常,她嘰嘰喳喳地問着:“這是仙長送給你的?能裝很多東西吧?裡面都有什麼東西?我聽說乾坤袋能裝比它大上好幾倍的東西呢,剛剛的首飾匣子是不是就裝進去了?”
靈兒見她好奇,便把首飾盒和儲物袋中的物品,拿出幾件,演示給她們看。直看得小蓮驚叫連連。
得到奶孃的首肯,小蓮帶着靈兒來到後院一個隱蔽的角落。那裡靠牆堆了許多亂七八糟的雜物。
小蓮將一些大件的雜物移開,那裡赫然出現了一個恰巧能容小孩鑽過的狗洞。小蓮試着先鑽了出去,將擋在外邊的物品移開後,才向靈兒招了招手,小聲道:“可以了,外邊沒人,小姐快出來吧!”
靈兒又瘦又小的身子很順利地從洞中鑽出去,出去前還不忘用雜物重新把洞口擋上,防止被發現。
出來一看,原來槐園的圍牆外邊是一個很偏僻的死巷,即使是白天,也很少有人來。靈兒心中一陣高興,真是天助我也,以後想溜出去的話,就方便多了。
拍了拍膝蓋上的浮灰,靈兒滿心歡喜地跟在小蓮的身邊,出了那個死巷,來到了顧府大門正朝着的那條街。
此時正是街上最熱鬧的時候,行人往來如織,轎子騾馬車也不時地從街道上穿過,或許此處屬於住宅區,除了沿街叫賣的小商販,倒沒有多少做生意的店鋪。
靈兒這樣大模大樣地站着觀賞古代風格的建築和市街,可苦了小蓮了。這裡離顧府的大門太近了,萬一被府中的人看到了,那可就慘了。
說什麼,來什麼!一個跑腿小廝模樣的人,從她們不遠處經過的時候,突然“咦”了一聲。小蓮心中暗叫“不好”,忙移步擋住了靈兒的身影。
“小蓮,你今天休息呀?帶你妹妹出來玩?”那小廝認出小蓮,停下來跟她招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