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羊肉味道鮮美,康劍和陳飛鷹等人都吃了不少,吃過飯康劍說:“佟軍長,拿地圖來詳細看看,策劃一下如何打法。”
佟麟閣一揮手,命人撤去碗筷,換上更亮的風燈,拉開牆上的地圖,指着地圖詳細的給康劍做了講解。
三個土匪巢穴,大天王土匪的天王山,在南部山區,距離此地一百多裡。小白狼的巢穴白狼寨、三隻眼的三眼山都在北面。
康劍指着天王山說:“聽你說,這個天王山的土匪最爲兇悍,明天就拿它開刀如何?”
佟麟閣點點頭:“不錯,這個匪首叫做大天王,極端兇殘,做下的屠村的慘案也不下幾十宗了,同時他們的戰鬥力也是最強的。天王山地勢險峻,如同刀削斧劈一般,只有南部和北部兩條險峻的小路能上山,我帶人試着攻山幾次,毫無結果。”
陳飛鷹疑問:“爲什麼你們不圍困呢,山頂上應該沒有水源吧。”
佟麟閣搖搖頭:“衆位有所不知道,天王山頂地勢平坦,建築着四五百間的房子,另外還有七八百畝的好地,還有一個很大水池,一年四季根本不缺水,要是圍困恐怕要圍他個一兩年了。明天就拿它開刀,只要康司令帶人把他們山頂的防禦工事打爛,我帶人立刻就能衝上前,一鼓作氣拿下天王上。”
衆人又商量了一些細節,會尋找當地嚮導封鎖出山的各條路徑,徹底殲滅天王山。
正月初九,天剛剛矇矇亮,佟麟閣軍營的士兵吃罷戰飯,調遣了一千五百士兵出發了。陳飛鷹作爲空軍聯絡員和佟麟閣一起出發。
佟麟閣騎着戰馬,陳飛鷹也分到了一匹戰馬,特意還給他找了匹老實的戰馬。
“佟軍長爲何不乘坐車輛,如此冷的大早晨騎馬可不是什麼好活。”陳飛鷹說。
佟麟閣一笑:“我倒是想呢,從此地往南,不過十里地就是大山了,裡面的路能走獨輪車就不錯了。”
“呵呵,原來如此。”
佟麟閣的軍隊紀律性非常強,而且吃苦精神比魯南的士兵要強,很多士兵根本沒有棉衣,只是把單衣一層一層的穿在身上,腿上用破布打着綁腿,但是精神狀態很飽滿,士兵鬥志很高。
裡面山路基本還可以,能夠三四人並行,只是山裡晨霧比較大,因爲怕土匪伏擊,也派出了數路尖兵。
早上四點出發,一路快行,到達天王山的時候是早上八點多了。雖然是冬季,但是山裡多松樹,依然是滿山的綠樹,未融化的積雪壓在松樹上,看着滿山遍野還是白茫茫的一片。
大軍一到山下放哨的土匪就發現了,短暫的交鋒全殲了山下的小股土匪,山上的土匪很快了發現了,但是並不驚慌。
佟麟閣拿望遠鏡看了看感嘆道:“怪不得這羣土匪這麼猖狂呢,他們居然把上下山的路用水潑了,全是冰凍,這麼光滑上山可不容易啊。”
“的確如此,何止是不容易,一不小心就失足摔死。這天王山也夠大的,佟軍長派幾個熟悉的嚮導,帶着我看看地形,一會兒好報給康司令,讓空軍來攻擊。”
“好,如此辛苦了。”
陳飛鷹並沒有太費勁,帶人看了附件的地形和標誌物,然後就發給了康司令,也不用點什麼煙火做指示,因爲大王山頂上土匪們正做早餐呢,炊煙裊裊的。
陳飛鷹回來對佟麟閣說:“佟軍長,暫時命令士兵不要點火做飯,等會打下山寨咱們去山上吃。”
佟麟閣感覺陳飛鷹說大話,不過也依然點頭稱是。但是佟麟閣的一些副官紛紛不服氣,嘲笑道:“陳大隊長別說大話,這個大王山的土匪我從調過來就盯着,大小打了十多次了,如果真能今天把這夥土匪給滅了,回去的時候我給你牽馬。”
陳飛鷹也是年輕氣盛,更何況劉天凌一直重視空軍,當即說道:“這可是你說的啊,不能反悔。”
“反悔是孫子,你要是輸了我也不讓你給我牽馬,把你腰上的那個牛皮槍套送我就行,如何?”
“成,就這麼說定了。”
佟麟閣安排大家開始吃飯,走了一早上都累了,大家吃了些冰冷的乾糧,打仗的時候這樣的事情基本都是習慣。陳飛鷹坐在佟麟閣旁邊拿出軍用水壺,喝了口溫和的水,吃了幾片餅乾。就在這時候天空中傳來轟轟的飛機轟鳴聲,大約五十架飛機在朝陽的光輝中飛奔天王山而來。
佟麟閣吃驚的說:“怎麼可能這麼快,陳大隊長不是說剛剛通知的康司令嗎?”
“是啊,十五分鐘前,沒什麼好吃驚的,這就是飛機的速度。每小時二百八十公里,一百里也就是五十公里,用十五分鐘不能算快了,衆人再後退些,畢竟飛機上準頭可差啊。”陳飛鷹說。
佟麟閣命令士兵又後退了二里地,這時候山上的土匪已經慌亂成了一片。巡山的土匪發現了空中大片大片的怪鳥,慌慌張張的跑進了聚義廳,“報,報,報告大當家的,大事不好了。”
“你慌慌張張的雞毛子喊叫個屁啊,什麼事情大事不好了。”大頭領罵道。
軍師也說:“有我神算子的妙計,任憑這些佟麟閣的士兵多麼勇敢也衝不上來,除非他們長了翅膀飛上來。”
“對,對,軍師神機妙算,他們就是長翅膀了,空中來了一大羣會飛的東西啊,也不知道是什麼啊東西。”士兵彙報。
“什麼,佟麟閣的士兵會飛?來人啊,把這個妖言惑衆的傢伙拖下去砍了。”大當家的怒了,一聽着傢伙就是胡說八道啊。
“是真的,聽見這嗡嗡聲了嗎,大當家的和軍師可以出去看看啊。”
軍師一搖羽扇,說:“當家的,治軍當賞罰分明,這廝妖言惑衆自然是要殺,可是要先確定了再殺不遲,不如我們出去看看,然後再殺他如何?”
“對,走,衆位兄弟,隨我出去看看佟麟閣的士兵是怎麼長鳥翅膀的。”說罷大當家的土匪頭目帶領着衆家兄弟出了聚義廳來到了教軍場一個個擡頭朝北方觀看,只見天空中一羣巨大的鳥兒飛了過來了。
大當家的不解,納悶說:“邪門了,這羣鳥這麼大個頭,怎麼飛的時候不煽動翅膀呢。”
“就是,就是,這一看就是傻鳥嗎?”
軍師原本也沒當回事,當他看清的時候大吃一驚,連忙說:“不好,這是飛機,趕緊藏起來了。”
但是已經晚了。
飛機上,康劍對着電臺大笑:“看到了麼,土匪看到咱們來了歡迎咱們了。”
“哈哈,就是,這羣土匪,還以爲咱們送糖呢。”
康劍正色說:“大家聽我命令,即可進攻,不可手軟,剿滅土匪百姓才能安定,國家才能發展。”
“是。”
說罷康劍第一個帶頭衝了上去,壓低了高度,突突,突突,飛機肚子上的兩挺重機槍就開火了,子彈雨點般從天而降,瞬間打的地面上塵土直冒。更多的飛機上來了,機槍子彈毫不留情的射的向地面。
衆土匪頭目根本來不及躲藏就被打中了,一個接一個死掉了。土匪大當家的被兩個保鏢死命護住了,這才保住了命,但是其他的頭目已經死的差不多了。
大黃蜂攻擊機的第一戰註定了血流成河,不過飛行員看不到沒什麼太噁心的反應。飛機羣校場飛過,再住宅區上丟棄了大量的炸彈,轟轟,轟轟,濃煙滾滾,死傷慘重的土匪四散奔逃。
機羣再次飛過來的時候,改變了策略,十個飛機一隊,專門轟炸土匪設在山口的火力點,一公斤一個的航空炸彈雖然威力弱,但是土匪的那工事也就湊合,根本不禁炸,一個個的飛上了天空。
遠處,佟麟閣和衆人已經是目瞪口呆了,吃驚的說:“這飛機不僅僅能對地面開槍,還能丟炸彈。”
“是的,沒錯,西方國家在十多年前就有這種飛機了,咱們整整落後了十多年了。一個飛機是兩個對地面攻擊的機槍。”陳飛鷹介紹說。
剛纔和陳飛鷹打賭的副官掰着手指頭算了算:“五十架飛機,這就是一百架機槍。我的娘啊,別說是土匪,就算是咱們頭頂上有一百架機槍也崩潰了啊。”
陳飛鷹笑道:“飛機對地攻擊力沒想象中的那麼強大,機槍子彈大多打偏了,沒什麼準頭性,低空俯衝危險性畢竟大,重點的攻擊還是靠航空炸彈,就是飛機下的蛋。”
此時天上的攻擊已經接近尾聲了,經歷了巨大恐慌的土匪從各種的房間裡逃了出來開始亂跑,飛機盤旋着開始任意攻擊,轟轟,轟轟的。但是攻擊沒有持續多久,康劍發佈命令:“撤退,讓第二批上來。”
“是。”衆飛行員快速撤退。其實大家剛剛把航空彈丟完,子彈還有不少呢。但是爲了起到多多鍛鍊的目的隊伍還是後退了。
佟麟閣放下望遠鏡:“飛機撤退了,陳大隊長,咱們可以進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