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公主與駙馬兩三事(一)】
景嫺與蕭離成婚四月,不知出了何矛盾,景嫺回宮去住,拒絕與蕭離見面。
練月笙將兩個月大的小糰子放回牀上,回頭看向景嫺,“所以,你就因爲這點小事和蕭離鬧彆扭了?”
景嫺神色淡淡,開口道:“這不是小事。”
練月笙說:“他也是因爲職位需要纔會和別人應酬,喝酒也是沒有辦法的事情,這個時候你應該多多體諒他纔是。”
蕭離與景嫺成婚之後,原本在朝的職位交接給了別人,景琰給他安排了一個不用參政、工作不忙、俸祿還多的差事。要說起唯一不好的是,那個地方人多,晚上經常會有酒場。蕭離作爲本朝唯一的駙馬,想要奉承巴結他的人本來就多,再加上蕭離對事認真的態度,就經常會被拉去喝酒。
上次蕭離晚上回來帶了一身胭脂酒味,饒是一向淡然的景嫺都不能再淡定體諒下去了。好在蕭離並沒有喝多,說同僚談論工作的時候叫了幾個唱小曲兒的姑娘上來,有一個姑娘老是往他身上靠,他推了她又靠過來,最後薰了他一身的胭脂味兒。
景嫺眉目一分不動,說:“他因工作需要必須要應酬酒場,我能理解。”一頓,“但我這次回來,不是因爲這事。”
練月笙拿着小玩意逗弄孩子,聽聞她這話,手上動作停了下來,“那是什麼事情?”
昨天下午景嫺回宮,聽她身邊宮女說是和駙馬鬧了矛盾,這才跑回來住的。太后已經離宮遊玩去了,作爲嫂子的練月笙當然想着要去開導一下她,哪知讓景琰攔了下來,說讓景嫺自己出來,她要是不出來的話,就說明她心裡慪氣,根本沒再想解決的法子,就算她去開導了,也是治標不治本。
雖說是有理,但練月笙就是擔心景嫺鑽了牛角尖,好在今天早上景嫺出來找她了。
景嫺靜了一下,臉色略有幾分沉着,她說:“昨天中午時,公主府裡的廚娘做了豆花,端上來的時候,結果蕭離他一看那豆花臉色都變了,說他不吃鹹的,要下人重新給他盛一碗甜的來。”
練月笙微怔,心裡暗道了一句甜的能吃?馬上就反應過來,對景嫺說:“蕭離不是南方的麼?可能和我們這邊口味不同。”
景嫺眸色陰晴不定,又說:“本來我也沒當回事,讓廚娘重新給他一碗不就是了,結果整個府裡就沒有一個吃過甜豆花的,就連廚子都不知道。”
練月笙脣角一抽,景嫺又接着說:“既然沒人會,這事就不了了之了。吃過飯後,我一時好奇就問了他幾個關於食物的問題,結果我提到的幾個,都和他有着口味之差。”
“我吃甜的,他吃鹹的。我吃鹹的,他吃甜的。”景嫺眼裡閃過若有若無的無奈之色。
練月笙眨了一下眼睛,續而寬慰她,“這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地區不動,口味自然也會有差異。總不能因爲這點小差異,你就和妹夫鬧矛盾了吧?”
景嫺略靜一下,說:“我只是覺得,神經受到了很大的衝擊……”一頓,“以後逢年過節,我和蕭離在一起,難道還要分開口味吃嗎?”
這確實是個問題。練月笙略略蹙眉,抱起襁褓,大紅錦鯉的襁褓,寓意極好。景嫺起身走到練月笙身邊,瞧了瞧小太子粉嫩嫩的小臉,就說:“這眼眉長的愈發皇兄像了啊,尤其是這眼睛,還有這眉毛鼻子。”
“可不是麼,長的和你皇兄越來越像了。”練月笙笑意盈盈,戳了戳昱兒粉嘟嘟的小臉蛋,昱兒黑漆漆的眼睛骨溜溜的一轉,看的練月笙的心軟綿一片。但她馬上就反應過來現在可不是看孩子的時候,她扶上景嫺的肩膀,“難道你要因爲口味問題和蕭離分居?”
話題一下子又轉了回來,讓景嫺微微一怔,她低低眼睛,拿了撥浪鼓在昱兒眼前搖了搖,瞧他眼睛轉來轉去,閃閃發亮的樣子,說:“我還他之間……說起來,真的存在不少問題,不單單是這幾樣。”坐在了牀上,“雖然他對我很好,但是有的問題是不能夠避免的。”
“新婚夫妻多需要磨合,你和蕭離是兩情相悅,成婚之前對彼此也都算是瞭解,你所謂的不能避免的問題,是在成婚之後纔出現的。”練月笙蹙眉說着,“想當初,我入宮爲後,與你哥哥之前連面都沒見過,大婚第一天就出了矛盾,後來還是經過差不多五個多月的時間纔算是磨合好。”
景嫺手裡搖着撥浪鼓逗小糰子玩,說:“除了口味差異外,還有皇兄給他安排的那個職位,雖然工作輕鬆俸祿多,但裡面的事情又亂又雜,蕭離是個極其認真的人,他的同僚喜歡在酒場上談工作,這樣一來,爲了不耽誤工作,蕭離就要去。”
自成婚之後,景嫺沉默寡言、惜字如金的習慣就改了許多,每次一遇到有關蕭離的事情,她就有着說不完的話,“他的那些同僚們,喝了酒還要請姑娘,蕭離那個死腦筋,關於政事他是一套一套的能說會道,一遇到那種事情,就不知道該怎麼辦了。”輕嘆了口氣,“雖說他酒品好,我也不擔心他做對不起我的事情,但我就是怕有人使小手段。”那些地方這麼亂,萬一被人使計陷害,到時候說都說不清。而且,她是無論如何都不能容忍蕭離碰了其他女人。如果真會發生這種事情,她會說到做到,與蕭離和離。
雖在生活上還有一些小摩擦,但那些都可以克服。只有這兩件事情,是景嫺始終都放不下來的事情。
練月笙抱着小糰子,思忖道:“如果你覺得蕭離職位不便的話,倒是可以讓你皇兄給他調一個別的。但是口味問題,這……我們就幫不了你了。”
“蕭離是個有大志的。”景嫺輕念一句,略有惆悵,“我覺得是我限制了他的發展。”他在朝政上有着非凡的天賦,現在讓他淪落在那一個小地方,仗着駙馬的身份吃俸祿,蕭離心裡就能真正開心?
練月笙拍拍她的肩膀,寬慰她,“你也別太過憂思了。”
景嫺嘆氣,不再說話,拿着撥浪鼓逗弄小糰子,練月笙卻是陷入了沉思。
與此同時,宣政殿裡,景琰和蕭離倆人面對面坐着,神色各異。
蕭離認爲是自己和景嫺口味上的差異讓景嫺心有不快,所以她纔會搬回宮裡,現在正和景琰商量着該如何辦,一臉苦色。
“是嫺兒不對,她太過較真了。”嘴裡這麼說着,心裡卻暗中慶幸幸虧他和練月笙都是京城人,口味都是一樣的,萬一他們口味有差別,估摸着也會經歷景嫺和蕭離現在的情況。
而且……甜的豆花真的能吃?!
蕭離搖頭,“不是,都怪我,我不該光顧着自己的。”苦惱至極,“陛下,你說現在該怎麼辦,現在把口味改回來,還來得及嗎?”
景琰微微挑眉,看着蕭離,“你要改成和嫺兒一樣的口味?”
蕭離苦着臉點頭,雖然一想就知道有難度,怎麼能讓他接受鹹的豆花,甜的糉子?
“不不不。”景琰連忙阻止他,“是嫺兒太過任性,這種地域上的口味怎麼能說改就改?”神色一凝,“你放心,嫺兒那邊有朕和皇后,必會把她勸好的,你放心就行了。”
說什麼都不會幹這種缺德事,而且確實是景嫺有些任性了,這種東西是說改就能改的麼!
蕭離不爲之所動,“陛下的好意,微臣領了,但是這事不解決的話,嫺兒豈不是要一直住在皇宮裡了?”他態度堅決,“如果陛下不願意幫忙的話,微臣只好自己來了。”
景琰一瞧他堅定的模樣,就急忙問他,“你要做什麼?”
“公主府裡的廚子都是北方的,我讓他們按照北方人的口味糉子湯圓,總是能把口味改過來的罷,再說了,這些都是甜的,想必應該可以接受的了的。”
聽聞此言,景琰沉吟一番,最終皺眉,“好罷,你就先按你說的這個法子來辦,要是實在不行的話,就不要勉強了。嫺兒由朕和皇后去勸,你不要太過拼命了。”勸了一句。
正午時分,景琰去鳳棲宮和練月笙一同用膳,吃過飯後,景琰逗着昱兒玩了半晌,直到昱兒閉了眼睛睡覺,他才安生了下來。
自昱兒出生後,練月笙就時常笑他跟個半大的孩子似得,對於此,景琰雖然不願意承認,但多數時候,還真的就如練月笙所言一樣。
他笑眯眯的親了親兒子的額頭,脣角的笑就沒停過,“昱兒真的長的和我越來越像了。”
練月笙在一旁說:“確實是像,這孩子就嘴隨了我,剩下的地方,跟你這個當爹的一模一樣。”頗爲不忿,“今早上嫺兒還說這孩子和你越來越像了來着。”真是的,從她肚皮裡出來的,怎麼長的和景琰一模一樣?
瞧着練月笙略有賭氣的樣子,景琰直起身子親了她一下,“那我們再生個女兒罷!”
練月笙推了他一把,彎腰把小糰子抱在了懷裡,叫進了青玲,把孩子給了她,“抱回去睡覺罷,別吵了他。”
青玲點點頭,抱着小糰子轉身走了出去。
“好了,昱兒抱出去了。我們該談談正事了。”
練月笙這樣一說,景琰就曉得了她要說的是什麼。
“蕭離也去找過我了。”
練月笙點頭,“他是怎麼說的?”
“他說,他要爲了嫺兒改變口味。”景琰眉頭一皺,“說起來這事,也是嫺兒太過任性鬧的,口味因人而異,地方上各不相同,那裡是說改就能改的。”
“我倒是勸他來着,但是他說,他非要改了不可。”
聞言,練月笙又說:“除了這個,他沒再說別的嗎?”比如說自己的才能沒能得到發揮,他不應該在那一個小地方當官的,他的發展空間明明是很大很廣的。
景琰搖搖頭,“沒了,他就說了這個。”一頓,立馬頓悟,“難道他和嫺兒之間的矛盾不止這一個?”
練月笙蹙着黛眉,注目於他,“口味差異,嫺兒說只是受到了一點小衝擊,等緩緩也就過去了,到時候叫上一個南方的廚子,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最讓她擔心的是,她覺得是自己限制了蕭離的發展,蕭離是個奇才,你用過他,也是應該知道的。”
景琰點頭。
“新的職位雖然工作輕鬆,俸祿多,但酒場也多,他的同僚喜歡喝着酒談論工作,有時候還會叫上幾個姑娘上來陪酒。蕭離對待工作認真,同僚的邀請也不好拒絕,就這麼跟着去了,萬一有個心懷不軌的算計蕭離,把他灌醉,再叫上一個姑娘。”她神色急切,看着景琰,“我說這麼多,你能明白嗎?”
景琰沉色頷首,原認爲是景嫺鑽牛角尖,不能接受蕭離的口味,所以才從公主府跑了回來,其實不是這樣,口味可以理解,也有解決的法子。最讓景嫺不好受的是,她覺得蕭離成了駙馬,不能參政,一腔才能得不到用處,委身於那個地方,做個小官,吃着俸祿,工作輕鬆,雖然是不錯,但有多少人會覺得蕭離是在吃公主的軟飯。就算蕭離不在乎,景嫺也會在乎。
還有一點就是,酒場太多,會讓景嫺擔心。
“是該找個時間好好整頓一下那裡了。”景琰沉聲沉色,“整個朝裡最輕鬆的地方,沒想到裡頭會有這麼多問題。”
練月笙一手叉腰,蹙眉道:“現在不是說這個的時候!現在是應該怎麼把景嫺和蕭離之間的誤會矛盾解決!”
蕭離認爲是自己的錯,要改口味;景嫺雖然是因口味差異受到衝擊纔回的宮裡,但最讓她擔憂的是,蕭離的仕途。現在蕭離任職的地方人際關係複雜,誰都不知道會不會在下一次酒場的時候鬧出什麼事來。
“你別急。”景琰站起來走到她身邊,一手拉住她的手,一手擡起撫平她的眉心,“蕭離那裡我來說,嫺兒這裡你來說,這樣行嗎?”
“口味差異不是問題,可以解決。現在唯一的問題就是,蕭離的工作環境和以後的仕途,是罷。”景琰說着,見她點頭,就又說:“放心好了,大不了讓那駙馬不能參政的規矩一邊去,一切都好解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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