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瘋了吧】
晚上的時候,練月笙沒吃下飯,倒不是因爲高絲的事,而是被冰瑤的屍身嘔的。
雖說她當時鎮靜自若,神色如常,跟個沒事人似得,但那一眼,卻也在她心裡留下了揮之不去的陰影。
畢竟,她也是千金小姐的出身啊,平日裡哪裡會接觸到那些東西。
現在事情這麼多,她不能允許自己在別人面前表現出一絲軟弱來,強撐了這麼長時間,到底還是不行了。
練月笙捂着帕子乾嘔了好一會兒,紅司在旁邊拍着她的背,黃楊端上來一碗酸梅湯,“娘娘,先喝點酸梅湯,開開胃吧。”
練月笙接過來,喝了一口,就喝不下去了。
黃楊擔心,“這可如何是好。”一頓,“奴婢去喊章御醫過來給娘娘開服安神藥罷,好好睡一覺先。”
練月笙點了下頭,讓她去了。
“娘娘,您有什麼想吃的嗎?”紅司拍着皇后的背,一臉擔憂的問着
。
練月笙深吸了口氣,神色怏怏,“本宮什麼都不想吃。”
章御醫今兒個不當值,來的是個年輕的秦姓御醫,把過脈後,開了服安神調養的藥就退了下去。
喝過了藥後,練月笙正倚在牀頭看一本話本子,外頭就報陛下來了。
“你沒事吧。”景琰站在離牀榻六步遠的地方,眉心微蹙。
她微微一怔,旋即想到他這話的意思,“沒什麼。”把話本合起來,看向景琰,“陛下怎麼來了。”聲音淡淡的。
景琰沉吟,“你……”微微皺眉,“朕聽趙懷生說,蓬萊湖那裡打撈上來了一具屍身,你過去看了。”
“是這樣。”練月笙點點頭,不甚在意。
景琰上前一步,“不害怕嗎?”
練月笙沉默一瞬,擡眼看他,“臣妾剛剛喝了安神藥,正準備休息,陛下怎麼來臣妾這兒了?”總不至於是因爲聽到她見了屍身這事怕她害怕,特意來看她的吧!
景琰臉上神色有點變化,並不明顯,他幾步走過去,坐在牀沿,面不改色,“朕是怕你見了那東西夜裡做噩夢。”一頓,似乎想帶過這個話題,“今兒個朕找皇叔說了,會先給他選幾個妾室,期間會把柳祖太妃接過來。”
“陛下是想到法子了嗎?”她倚在牀頭,把手頭裡的話本擱到了牀邊的小案上。
景琰略靜了一下,眸色有些恍惚,“還沒有。”他聲音微沉,“那一輩的事情,除了母后之後,就剩下柳祖太妃了,柳家一輩的人不能貿然動,穆城的話亦不能完全聽。”
“陛下懷疑穆城的話有假?”練月笙沒有察覺他的一些細小的情緒變化,凝神問道。
他搖搖頭,“這倒不是。”擡手捏了捏眉心。
練月笙看了看他,沉吟道:“你不舒服嗎……”
“頭有點暈……”景琰蹙眉,擡起頭來,不光是頭暈,怎麼眼睛也有點花?
殿裡燃着一盞水晶纏枝燈,柔和的亮光映在她雪白的臉頰上,散發出溫和的暖意,朦朧中蠱惑着人心
。
那雙如秋水般動人的眼眸,在盈盈柔光之下,宛如攬了一池美酒般醉人心魄。
“陛下,陛下……”
察覺出景琰的不對,練月笙身子前傾一點,盯着他喚,“陛下,你是不舒服嗎?”
他視線落到她一張一合的脣上,雪白的貝齒若隱若現,看的他喉頭一緊,從心底衝出來了一股想上前啃咬一番的衝動。
景琰神情越來越不對,蘊黃的燈光下,他神色有一種難言的溫和,眸子裡似乎也閃爍着一種異樣的光芒。
練月笙決定還是先吩咐人去請御醫過來,現在的景琰實在是有點不正常啊!
她的手剛剛抓住被子,還沒來得及下一步動作,就被他牢牢的握住了,他扣住她的手,快速的湊了過來。練月笙被他嚇得一愣,下一秒的時候,他的脣就貼上了她的。霎時溫香軟玉在懷,清雅淡香撲面而來,幾欲讓他瘋狂。
他的脣很是滾燙,幾乎是毫無章法的啃咬着,靈舌撬開她的貝齒,勾住她的小舌,追逐嬉戲。練月笙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得渾身僵住,呆愣不知所爲,只能任由他扣住她的後腦,加深了這個吻。
景琰呼吸漸重,噴灑在她臉頰上的氣息灼熱的嚇人,當他的手拉下她肩頭的衣裳,撫上她的肩膀時,她一個激靈瞬間回神,動用唯一一個可以的動的手,去推搡他,反抗他,她往後縮,他緊逼不讓,用手牢牢的扣住她的腰肢和後腦,讓她動彈不得。
“陛下……”脣齒糾纏間,她聲音含糊不清,又極快的被他的吻的吞嚥了下去,留下了一小串嗚咽聲。
景琰覺得全身燃了一團火,好像只有練月笙才能撲滅,他咬着她的脣,薄脣一路遊移到她雪白的頸上,在她脖頸間細細地嗅着,伸出舌尖輕輕一舔,猶如世上僅存的美味,讓他身心蕩漾,難以自持。
練月笙嚇得渾身一個戰慄,她被景琰抱在懷裡,衣衫半腿,露出一側圓潤光滑的肩頭,月白色的肚兜藏在衣衫底下若隱若現,勾起他更深的慾望
。
她腦子裡亂糟糟的,任由着他將她放在柔軟的被褥裡,她打結的腦子還沒反應過來,身上陡然就多了一個重量。
修長燙熱的手指撫上她的腰肢時,她終於弄清了眼下的狀況。
他他他他他……吃錯什麼藥了!!
肩上溼熱的觸感讓她渾身一抖,但是景琰開始不滿足於此,開始拉扯她的衣衫,練月笙臉色漲紅,伸出兩手按住他的肩膀,把他推了開來。
“你發什麼瘋!”練月笙看着那人染了情/欲的眸子,出口說道。她試圖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充滿了威儀和寒氣,可是經過景琰一番挑逗下,出口的聲音又軟又輕,練月笙自己聽了都忍不住要紅臉。
景琰看着身下的女子,脣角挑起一抹微笑,笑的肆意邪魅,他抓住她的手,輕吻了一下她的手背,眼睛盯着她看。
果不其然身下的女子眉心一蹙,緋紅的臉色又紅了一層,她眸子飽含驚懼,水潤晶瑩,脣瓣如盛開的海棠花般嬌豔,烏髮凌亂,身段曼妙,無一處不是豔,處處都能勾起他的欲/火來。
“月笙……”他聲音暗啞,帶着低低的笑意,“阿笙……”從喉裡溢出悶悶的低笑,他俯□,不顧她驚愕的眼神,低頭含住她的耳垂,輕輕吸允。
感覺到了她身子輕微的顫抖之後,他在她耳邊廝磨,暗啞着聲音說到;“阿笙,乖乖的。”
實際上,她是他的妻子,是他的皇后,侍寢這種事情,本是再正常不過,他們又不是沒有過肌膚之親,只不過那次的經歷給她留下的盡是不好的印象。景琰也是一副敷衍的漫不經心的模樣,潦草的行房之後,就匆匆結束了那樁你不情我不願的事。
但是現在……景琰的反應和上次截然不同,直覺告訴她,景琰現在的熱情似火,絕對是有問題的!
肚兜輕巧的被扯了下來,練月笙來不及去想是哪裡出了問題,她再一次的把情/欲染身的景琰從她身上推開。
景琰沒有不耐,反倒是凝着練月笙笑的溫和多情,她趁機把被子扯過來蓋在自己身上
。
“阿笙,不是讓你乖乖的了嗎?否則等下會疼的。”他低笑,伸手抓過她的手。
她身子僵了僵,深吸了一口氣,問:“陛下,你知道我是誰嗎?”
景琰微低着頭,如墨般的黑髮遮了他半張臉,他神色慵懶,狹長的眼眸微微眯起,含着濃濃的情/欲,“阿笙,別鬧。”染了情/欲的聲音分外惑人。
還知道她是誰,那他現在到底是在發什麼瘋!
他抓着她的手湊到脣邊,用舌尖輕輕的舔了一下她的指腹,從未體會過的美妙的觸感更讓他情迷意亂。她的手指纖細修長,好看的讓他移不開眼,他微垂着頭,逐個親吻着她漂亮的指尖。
練月笙躺在牀上,看着昔日裡高高在上的帝王露出此時癡迷一樣的神色,心頭驚愕加重。
老天爺,整個世界都不好了!!
如此感慨之後,她動了動腿,把被子拉下來,一舉把某個正親的癡迷的某人從牀上踹了下去!
“陛下,你別發瘋了!”她猛的坐起來,脫口而出。
景琰從牀上滾下來,頭腦一陣發懵,他跌坐在地上,臉上紅潮未退,眸色迷茫。耳邊緊接着就響起了練月笙的那一句話,頓時只覺得渾身血液都往回流了,似乎以一種極快的速度靜了下來。他正值情濃之際,她卻把他踢下了牀,帝王威嚴何在!在景琰稍稍能夠思考一點的時候,他頭疼的按住額上突突跳的太陽穴,從地上站了起來。
練月笙抱着被子縮在牀的裡側,眼神警惕的看着他,似乎害怕他會再下一秒撲過來似得。
景琰看着牀上的人,愣了一下,旋即腦裡一瞬間涌出了大量片段,皆是方纔之事。心頭升起巨大的驚駭,他幾乎不敢相信自己方纔的所作所爲,如果不是練月笙踢開了他,他是不是早已由着自己的心意強要了她了?!
她拉了拉肩頭的衣服,環抱着被子,看着景琰一會兒一色的表情變化,抿了抿脣,“陛下……”
景琰立即轉眸對上她的視線,練月笙看見後又是往裡一縮,通紅的臉頰白了一白,“陛下,你沒事了吧……”
景琰一怔,伸手按住抽疼的太陽穴,聲音沙啞,“朕……”一頓,“朕……方纔……”不知道該說什麼
。
練月笙是下了狠心把景琰從牀上踹下去的,要是擱在別的宮妃那兒,給她一百個膽子都不敢,不僅是不敢,怕早就沉淪在景琰的一腔熱情裡面了。所以這會子,練月笙多少擔心景琰會找她算賬。
畢竟她的他妃子,侍寢乃天經地義,她不僅不侍寢,還把九五之尊的皇帝給踹下了牀,這是大不敬的罪,更是橫掃了景琰的臉面。
他要是追究,她也沒法反抗。但是,這種牀笫之事,說出去丟人,所以景琰要罰,估計着也不會怎麼罰她的。
景琰還沒從巨大的震驚中回過神來,他對着練月笙生了那種心思,還試圖用強的讓她屈服……
這這這……這怎麼可能!
不過,再不可能的事情,也真真正正的發生在他眼前了,好在一切停止的及時,沒有讓他釀成大錯。
“……”景琰垂下手,看着練月笙,聲音沙啞依舊,“朕也不知道怎麼了,從來了你這兒之後就頭暈眼花,好像……有事情不受朕控制就冒了出來。”他其實是打算陪她的,聽說她見了屍身,怕她晚上睡不踏實,旁邊有一個男人躺着,多少能讓她安心點,卻沒想到事情演變成了這種情況,讓他很是尷尬,話到嘴邊都尷尬的吐不出來,更不敢看她眼睛。
“……對不起……”半晌後,景琰側目,嚅囁道。
練月笙沒說話,她也知道景琰這番動作定不是出於他本心。
景琰不再多待,把衣衫整好,隨意理了理頭髮,把地上的長袍披在了自己身上,便轉身走了出去
練月笙v:(╯ ̄Д ̄)╯╘═╛ 存你妹的檔啊!潘落 煙羅 安翎 把景琰給本宮叉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