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宜梅沒說出樑宜木的事,她覺得說出來反而對樑宜木不利。
曹可媛三人都有些歉意,爲那樣說樑宜梅感到抱歉,彭影更是許諾道:“你放心,我們會幫你闢謠的,到那時我們把我們的朋友介紹給你認識。”
曹可媛和穆英蓉也連連保證,樑宜梅鬆了一口氣,又和三人說了一些話,就告辭離去了,“我答應了我哥哥要陪他一起逛街的。”
樑宜梅下了馬車,就帶着阿桃上了早就停在一旁的馬車,阿桃稟到,“這是大少爺讓來接您的,只是現在也不知道大少爺在哪裡了?”
灰灰就從樑宜梅的衣襟裡冒出頭來,雙眼滴溜溜的轉着,指了指一個方向,邀功似的看向樑宜梅,樑宜梅就摸了它的頭道:“晚上回去給你做好吃的!”
灰灰頓時喜盈盈的點頭。
阿桃在一旁看得驚奇不已,即使不是第一次見,看到小老鼠那麼人性化的動作和表情她還是忍不住的驚奇。
樑宜梅從座位底下拉出一個包袱,將裡面的一套男裝遞給阿桃,“快換上,等一下我們還要去找大哥呢。”
說着就自己換上了。
阿桃跟着樑宜梅出去過不少次,這種事情熟能生巧,很快就換好了,簡單的給自己梳了頭罰,就幫樑宜梅將頭髮豎起來,樑宜梅就從小布包裡掏出化妝用的粉末,將臉塗得有些黃,這樣就有些雌雄莫辯了。
樑宜梅不知道的是,在她下去後,曹可媛三人臉上就收起了笑容,穆英蓉問彭影,“你覺得她說的是真的嗎?”
“不像是假的。”彭影微皺起眉頭,“我們回去告訴家裡人吧。他們可比我們懂多了。”
曹可媛點頭。“前幾天,我父親也說好像這件事不關樑家的事,倒像是皇上怕侯爺和別人家結親後勢力更大,所以纔給他賜了這個婚的。”
彭影眼裡閃過苦澀。“沒想到她就是那位樑姑娘!”
“可不是,”曹可媛大大咧咧道:“剛纔可是嚇了我一大跳呢!”
穆英蓉看了彭影一眼。“我們還是快回去吧,出來也有一段時間了,家裡該擔心了。”
……
樑宜梅找到樑宜木和胖胖的時候。胖胖正坐在樑宜木的肩膀上拍着小胖手看雜耍。灰灰一看見胖胖。就從樑宜梅的懷裡急射而出,再一眨眼就出現在胖胖的懷裡了。
樑宜木第一次見到樑宜梅打扮成這樣,吃驚的圍着她轉了兩圈,誇獎道:“不錯,妹妹越來越厲害了。”
樑宜梅只是笑着,問起紫竹的事。“……多寶閣說要多久才能做出來?”
樑宜木笑盈盈的道:“這次還多虧了大將軍,他們長大了我是大將軍的大舅哥。二話不說就應承了,護甲半個月就能做好了。”
樑宜木看了一眼胖胖,聲音裡有些感激道:“要不是會處理紫竹,我們拿出的是處理好的紫竹,最少也得兩個月吧?”最關鍵的是處理過的紫竹,別人就看不出這紫竹是什麼時候砍下來的。
胖胖小小的身子擠在人羣裡,見兩人只顧着說話,就不滿道:“我們是來玩的,你們在說什麼呀?快來看呀!”
灰灰在胖胖的懷裡也揚起了爪子,同樣不滿的看着兩兄妹。
樑宜木連忙笑嘻嘻的一把抱起胖胖,將他放在他的脖子上騎着,笑道:“那這樣好不好?”
胖胖和灰灰頓時歡呼一聲,胖胖就指使了樑宜梅,“……去給我買糖炒板栗,我要吃!”
周圍的人都被他吸引了眼球,紛紛好笑的看着他。
胖胖長得粉雕玉琢的,看上去又只有三歲的模樣,這時候的孩子是最可愛的,再加上他懷裡還抱了一隻白色的絨絨的小老鼠,大家都對他很有好感,見他要看雜耍,紛紛給樑宜木讓了一條道。
樑宜木感激的衝他們笑笑,“小孩子不懂事,讓大家笑話了。”笑容裡卻多是寵溺。
樑宜梅只是長得清秀,除了一雙大眼睛別有風情外,咋一看上去還真沒什麼出挑的,可是樑家兄弟卻都長得不錯,樑宜木在戰場上爬出來的,身上帶有一股凜冽之氣,加上相貌俊朗,一路上可是吸引了不少女子的目光,偏偏他帶着一個三歲的孩子,看他的年紀也不小了,不少人在心裡惋惜。
而樑宜林卻是一身的書卷氣,眼睛微微帶勾,端的溫潤如玉!
只有樑家兄妹知道樑宜林小的時候是多麼的頑皮,而鄭決他們也都知道這只是樑宜林的表象,可其他人卻不知就裡,只覺得樑宜林不愧是兩榜進士!
樑宜梅無奈地去一旁給胖胖買糖炒板栗,誰知灰灰比胖胖還大爺,窩在胖胖的衣襟裡,要求胖胖給它剝栗子吃。
樑宜梅覺得它們呆在空間裡,久久才能出門一趟,所以憐惜它們,讓它們今天玩了一個夠本,而樑宜木則是感激它們這麼多年來對樑家的照顧,所以也任由它們提意見。
一天下來,胖胖和灰灰倒是對樑宜木的感情更深一些了,要回去的時候,胖胖死活不肯再回空間去,“……我再呆五天嘛!等木哥兒走了我就進去。”
“是樑叔叔,”樑宜木糾正它,然後拒絕道:“不行,那樣怎樣給人家解釋你的來歷?”
胖胖頓時泄氣的垂着頭。
一旁的阿桃好奇的看了胖胖一眼,樑宜木見了就微微皺眉,他抱起胖胖,道:“就說是我的同僚的兒子,因爲有事暫時寄住在我們家幾日,等我走了,自然有人來接他。”
胖胖扭頭就去看樑宜梅的神色,樑宜梅無奈的點點頭,告誡道:“要聽話哦,也不準亂說話。”
胖胖和灰灰頓時歡呼一聲,“啪”的一聲親在樑宜木的臉上,一個勁兒的點頭笑道:“木……樑叔叔最好了,小梅子也最好了!”
五爺爺和五奶奶對胖胖的到來很驚喜,兩位老人年輕的時候只有過一個兒子,不過沒能長大就夭折了,樑家兄妹三人又從小懂事得不像孩子,現在見到一個這麼小的孩子,自然是歡喜非常,不用胖胖開口,家裡好吃的好玩的都被送到了他的跟前。
樑家熱鬧一片,李軒然卻拿着樑宜木送來的紫竹鎖眉沉思,侯雲平也拿起一片,問他:“師傅真的說這紫竹有上千年了?”
李軒然輕應一聲,放下紫竹,搖了搖搖椅,道:“一般的紫竹,五百年就很難能可貴了,我記得你身上的那套紫竹就是五百年份的吧?就是那樣一套下來就不知要了多少節紫竹,可是這次樑宜木送來的紫竹這麼大,只要這麼些就夠了,怎麼也上了千年了!”
侯雲平頓時攏起眉頭,李軒然見了,眼神晦暗,垂着眼簾道:“我這才覺得我們好像忽略了許多事情!”
侯雲平心中一跳,坐在椅子上不語。
李軒然則繼續道:“我喝過老窖坊的酒,的確釀得不錯,其他的酒,我手上的人也能釀出來,只是老窖的酒他們卻釀不出來,他們說不是酒方的問題,而是材料的問題,我們手上沒有材料,可是樑家到底在酒里加了什麼?爲什麼連我找來的人都品不出來?那香水更不用說了,這些東西都不是想弄就弄出來的。”
“你懷疑他們身後有人?”侯雲平一語見地。
“有什麼勢力可以躲過你的眼睛?”侯雲平目光炯炯的看着他。
李軒然的臉色有些難看,“沒有,以前爲了不引起她的注意,我只是吩咐多寶閣的人照看一下他們而已,他們進京後爲了確保他們的安全,我更是派人守在他們的宅子外面,出入也有人跟着,不可能有人在我毫無所覺的情況下和他們接洽……”說到這裡,李軒然卻停了下來,眼裡閃過精光,看着侯雲平道:“其實還是可以傳遞信息的!”
侯雲平眉眼一跳,面無表情的看着他。
李軒然身子微微前傾,似笑非笑的看着他道:“後來不是你的人接手了嗎?我還記得你還夜探樑府過呢?是了,之後不久,樑家的馥雅閣就開起來了!”
李軒然本來只是想開開玩笑,誰知越說越覺得這個可能性很大,樑家的確是在侯雲平去過後就開始着手準備馥雅閣的事的。
李軒然驚訝道:“不會真的是你吧?”
侯雲平卻一下沉了臉色,身上的殺氣一時控制不住的外放!
李軒然哪裡還有不明白的,他坐直了身子,不可思議道:“是不是我們想多了?那時我們和樑家的關係不就是幾個人知道,有誰會想到利用他們來對付我們?”
侯雲平起身走了幾步,“這件事我們亂猜也沒用,一動不如一靜,時間會讓我們知道一切的。”
李軒然挑起眉梢,丹鳳眼就斜睇着他道:“我還以爲你會說你要去找樑姑娘問個清楚呢?”
孃家是女子的靠山,雖然她嫁給了他,但是樑家給了她生命,又撫育她長大,樑家三兄妹又一直是相扶相持,感情比一般的兄妹感情還要好,只要不是非如此不可,他不會逼得她在婆家和孃家之間選一個的!
而不管侯李兩人怎樣的思緒,樑家這幾日卻是其樂融融,樑宜林請了假在家,就提起樑宜木的生日,他覺得大哥在外這麼多年都沒有好好的辦辦,這次一定要好好的熱鬧熱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