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雲平挑開蓋頭,就看見樑宜梅一雙亮晶晶的眼睛正看着他,侯雲平就望進了她的眼睛。
紅娘看着兩人,有些忐忑的叫了一聲“侯爺”,見侯雲平蹙眉看過來,她心上更是忐忑,她小心翼翼的道:“侯爺,該喝交杯酒了!”
侯雲平不自然的移開視線,輕應了一聲,樑宜梅有些丟臉的低下頭,真是的,又不是第一次成親!
侯雲平眼裡就閃過笑意,臉上也柔和了許多。
紅娘見了大鬆一口氣,膽子也大起來,笑盈盈的道:“那我們先喝交杯酒好了!”
侯雲平就坐在樑宜梅的旁邊,和樑宜梅喝完交杯酒後,樑宜梅又答了“生不生”的問題,一套程序就全了!
紅娘笑盈盈的看着侯雲平,侯雲平笑盈盈的看着樑宜梅,樑宜梅臉上一囧,低下頭去,心裡罵了一聲“笨蛋”。
紅娘見侯雲平一點反應都沒有,就斜看了一眼嬤嬤,嬤嬤衝她點點頭,她就鼓了勇氣,上前笑道:“侯爺,您儘管放心到前面去招待客人,我們一定會照顧好新娘子的。”
侯雲平就對樑宜梅低聲道:“你要是餓了,就先吃點東西,不要管她們!”
樑宜梅只希望他快走,免得在這裡丟人,微微的點了點頭。
侯雲平大步就朝外走去,屋裡的不管是丫鬟還是婆子都鬆了一口氣!
紅娘就笑吟吟的上前給樑宜梅行了福禮,樑宜梅看了一眼阿桃,阿桃連忙從袖裡拿出一個紅包,笑着塞到她的手裡,“辛苦嬤嬤了!”
給屋裡的衆人都發了紅包!
就有人送了酒席進來。
“還請夫人憐惜我們,讓我們也出去喝一杯!”紅娘拉了屋裡的嬤嬤笑道。
“那是嬤嬤憐惜我們纔是呢,”阿桃笑着拉了她的手,將她送到門邊:“嬤嬤只管去,有事奴婢就去找您。”
幾人見阿桃識趣。更是高興,沒一會兒,屋裡只剩下樑宜梅和阿桃和阿果了。
阿梨能幹,一大早就隨了全福夫人過來管着嫁妝了。身邊只留下阿桃和阿果。
樑宜梅吐出一口氣,對阿果道:“去打水來,我要把臉上的妝洗下來。”
“是。”阿果應聲下去,阿桃則攔住她,對樑宜梅道:“小姐,還是等侯爺回來再說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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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回來不也要洗?她現在只覺得渾身難受,在她的堅持下。阿桃只好服侍樑宜梅去了盥洗室。
等她一身清爽的從裡面出來,桌上的東西已經冷了,樑宜梅卻不在意的坐下來吃了起來,十一月,京城已經很冷了,葷菜都結成了一團,樑宜梅不敢吃,只吃了一些素菜。阿桃見了大鬆一口氣。
前院的侯雲平沒多久就醉了,李軒然上前扶住他,悄聲道:“你欠我一個人情!”
侯雲平眼皮都沒有擡一下。將全身的力量都放在了李軒然身上,李軒然一個不查,踉蹌了一下,對旁邊的人歉然的笑道:“他醉了!”手底下卻一個肘子過去,扶了他往後面走去!
侯雲平到了新房門口,就推開李軒然,挑眉道:“前頭有不少人在等着你呢,今晚就辛苦你了!”
李軒然張嘴就要罵,寂靜的院子裡卻突然響起了緊促的腳步聲,兩人都是微微一皺眉。對視一眼,轉身看着院子門口。
嬤嬤滿頭大汗的跑進來,看見侯爺站在門口蹙眉看着她,心裡一慌,腳步就停下來,躬身道:“侯爺。皇上的聖旨來了!”
樑宜梅在屋裡聽到動靜,阿桃一驚,連忙給樑宜梅穿上嫁衣,阿果急得團團轉,樑宜梅就指揮她拿東西,阿桃經常給樑宜梅梳頭,動作倒是快,很快就打理好了。
侯雲平留下傳話的嬤嬤,先樑宜梅一步去了前廳。
樑宜梅跟着傳話的嬤嬤到前廳的時候,侯老夫人也正剛到,樑宜梅就上前扶住她,傳旨的太監見了侯老夫人,連忙站起來,微微躬身笑道:“老夫人來了!”
“辛苦公公了,”她的眼角看了兒子一眼,兒子微不可見的點了點頭,就笑着道:“請公公宣旨吧!”
“是。”
侯雲平上前扶住侯老夫人,和樑宜梅一起一左一右的跪在香案前。
一直到現在,樑宜梅都還有些忐忑,除了第一句“侯門梁氏女子”之外,餘下的她都聽不懂,聽到最後“侯梁氏爲一品夫人”時,她還一時反應不過來。
侯老夫人好笑的看了她一眼,樑宜梅反應過來,恭恭敬敬地接過聖旨。
侯老夫人就笑道:“請公公到前面去用餐。”
龐總管連忙上前招待公公出去,侯老夫人就對侯雲平和樑宜梅道:“你們也快回去吧,明天還要進宮謝恩呢!”
“是。”兩人看着侯老夫人走了,才緩緩走回後院新房。
侯雲平看桌上的東西動過了,問:“你吃飽了嗎?要不要再讓人送一些來?”
“我已經吃飽了,”樑宜梅看向他,“侯爺吃過了嗎?”
侯雲平幾不可聞的“嗯”了一聲,大步坐到牀上,看還跟着進來的阿桃和阿果吩咐道:“去端盆水來,我要梳洗!”
阿桃連忙拉了阿果離開,想起剛纔侯爺看她們的眼神,阿桃還有些心悸,端回來水一放下,就退了出去。
樑宜梅只好上前服侍侯雲平擦臉,見她手腳嫺熟,看得出是常做的,他就是微微一皺眉,不過想到以前樑家的家境,他的眉頭展開來,接過樑宜梅手中的毛巾,笑道:“還是我自己來吧,在軍營的時候可沒有這些享受!”
樑宜梅抿嘴一笑,就走到牀邊小心的將牀上的棗子、花生、桂圓等都收到盤子裡去,一回頭卻差點撞到了侯雲平的身上,她一驚,盤子就從手上滑落,侯雲平連忙接住,低低的笑聲就在靜靜地房間裡響起,樑宜梅只覺得臉都發燒了!
侯雲平將盤子放到桌上,見牀前的樑宜梅還在發呆,就垂下眼眸道:“天色不早了,我們快歇息吧。”
樑宜梅的臉更紅了,她輕應一聲,就手腳並用的躺到了裡面,直到被子蓋在身上,她才覺得臉上的熱度去了一些,她悄悄地鬆了一口氣。
侯雲平卻有些詫異,見她臉上沒有異色,才知道她是真的不知道,想到她幼年失估,沒有人教導……他心裡頓時又酸又軟,就掀開被子躺了進去。
帳子放下來,光線就有些黯淡了,樑宜梅卻覺得神情自然多了。久久不見侯雲平動作,她就微微側頭看他,見他微閉着眼睛,呼吸綿長,好像已經睡着了。樑宜梅大呼慶幸,雖然只是逃過了一天,但她還是覺得沒有準備好。
她閉上眼睛,一天的勞累都涌上來,睡意就將她淹沒了。
樑宜梅只覺得熱乎乎的,有什麼東西一直在舔她,她心裡有些惱,都已經和灰灰說過了,最近不要出空間,怎麼還這麼不聽話?
她生氣的睜開眼睛,卻看見侯雲平覆在她的身上,一雙黝黑烏亮的眼睛正滿含笑意的看着她。見她醒來,就低低的笑道:“醒了?”
樑宜梅嚥了口口水,張嘴就要拒絕,侯雲平卻一低頭含住了她的嘴脣,樑宜梅只覺得大腦“轟”的一聲炸開,所有的一切都變得支離破碎起來……
樑宜梅推了推侯雲平,侯雲平不捨得抱緊了她,樑宜梅本來就紅的臉更紅了,“我想梳洗!”
“嗯……再等一會兒,一會兒就好……”身子卻慢慢的動了起來。
樑宜梅一噎,張嘴就咬在了他的肩上,侯雲平一頓,卻更加激動起來,樑宜梅頓死後悔不已,她剛纔爲什麼要咬他?
……
樑宜梅只覺得渾身都散了架似的,侯雲平看着她蹙着眉頭,暗暗後悔,他昨晚也太不知輕重了!今天還得進宮謝恩呢!
雖然心疼,但他還是將她搖醒了,見她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像一個孩子似的全心信任的望着他,他心裡頓時就如灌了蜜似的,甜絲絲的,他微微抱起樑宜梅,在她耳邊道:“我們該進宮謝恩了,回來再睡吧!”想了想,到底沒許下什麼諾言。
食髓知味,自制如侯雲平也不敢打下包票!
樑宜梅一激靈,完全清醒了,身體卻更加難受了,她臉上漲得通紅,見侯雲平已經穿戴整齊了,心下一慌,就要起身卻看時辰。
侯雲平連忙按住她,好像知道她在想什麼似的,道:“現在還早呢,你穿好衣服剛剛好,我的衣服是我自己穿的,要不要我幫你?”
這是在向自己解釋,並沒有人知道他比她早醒,樑宜梅大鬆一口氣,輕推了侯雲平一下道:“我自己來,你,你先出去吧!”
侯雲平似笑非笑的看了她一眼,起身道:“我去給你拿一套禮服來。”
樑宜梅是剛封的誥命,誥命服還未送來,所以她只能穿着禮服進宮了,不過大喜的日子,樑宜梅也只能穿着大紅色的禮服,哪有什麼可挑的。
樑宜梅看着他轉身了,就忍住身體的不適,將衣服一件一件往身上套着。
侯雲平見樑宜梅穿好了,就將禮服遞給她,自己上前打開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