樑宜梅牢牢的記得慧緣說的侯雲平有生命之危,所以並沒有趁着這個機會逃走,而是牢牢地盯住侯雲平,灰灰站在樑宜梅的肩膀上,眼睛兇狠的盯着那三個人,準備伺機而動。
樑宜梅抱着諶哥兒又退了幾步,覺得夠安全了,心意一動,灰灰急射而出,那三人也沒看清阿橙是被什麼襲擊的,所以除了小心防範侯雲平外,也留了一部分心神在樑宜梅這邊,見一道白光而過,都小心謹慎起來,可是其中一人還是被割傷了,雖然不致命,卻也受了不小的傷,侯雲平頓時壓力備減。
一天下來,侯雲平也受了不少的傷,現在只靠一股意念在強撐着,即使有灰灰的幫忙,他也很難取勝。他只好悄悄地往樑宜梅那邊移動。
灰灰一團雪白,雖然沉睡過後變得更小了,可是在黑夜中卻很顯眼,它一出現侯雲平就認出它來了,當初跟在宜梅身邊很有靈性的小老鼠,只是兩人成親之後他很少見到她了,有了三胞胎之後更是沒見過,他以爲那隻小老鼠走了,沒想到它還會出現,而且一出現就救了妻兒。
它也算是一股奇兵,不知他帶着宜梅和諶哥兒逃命的時候,它能否抵擋一二?
侯雲平的背對着樑宜梅,腳步後退,離樑宜梅又近了些,樑宜梅眼中一亮,心意一轉,灰灰再次出現,三人的動作遲緩了一些,樑宜梅正要站起來,阿紫的冷笑聲響起:“想逃?既然你不願和聖女談判。那我們就送狗皇帝一個大賀禮好了!”
樑宜梅面色大驚,“嚯”的起身拉住侯雲平的手,而灰灰髮出一聲急促的警告聲,阿紫三人早已渾身通紅。空氣中頓時瀰漫着紅色的霧,急速想侯雲平這邊來。
侯雲平面色大變:“血霧?”
“吱——”
樑宜梅臉色大變,這是灰灰再次警告的聲音。連灰灰都回避的東西,心念一轉,樑宜梅、諶哥兒、侯雲平和灰灰都消失在了原地,下一刻,血霧就佔領了剛纔侯雲平站的地方。
阿紫三人都吐出一口血,滿眼的不可置信,他們以傷害自身的方法。卻失去了攻擊的對象,剛纔,他們是,憑空消失了!
侯雲平還在想着,怎樣才能把妻兒扔出血霧的範圍。眼前的場景就是一換:前面好像是一塊一塊的藥田,再過去是一叢紫金色的竹子,右邊是幾座木樓,後面是花海,左邊卻是各種各樣的果樹,木樓前面則是一座隆起的假山,旁邊是一個大大地水池……
空氣中飄蕩着果香,花香和藥香,侯雲平回頭去找妻子。宜梅正有些侷促的看着他,而那隻小老鼠正趴在她的肩上吐氣……
“這是哪兒?”
樑宜梅張口正要回答,灰灰突然又叫起來,樑宜梅低頭去看它,灰灰着急的指着她的懷裡,看過去。諶哥兒已面色發黑,呼吸也薄弱了許多,樑宜梅瞳孔一縮,叫了一聲:“諶哥兒?”
侯雲平趕忙上前,接住一看,“這是早前就中毒了!”
樑宜梅一把奪過,朝假山跑去,侯雲平連忙跟上,灰灰則朝藥田跑去了,治病的事還是找胖胖吧!
樑宜梅跑到靈液池,也顧不得許多,直接用手捧起來餵給諶哥兒。
侯雲平看着濃稠的靈液池,楞了一下,就連忙上前幫忙。
胖胖既害怕又警惕的看着侯雲平,灰灰着急的扯他,真是的,看他做什麼?現在最要緊的是救人!它可以感應到這個孩子和小梅子的血緣關係。
胖胖上前擠走侯雲平,看了一下孩子,道:“放到池子裡去!”
樑宜梅冷靜下來,趕忙照做,這才問道:“胖胖,這樣能救他嗎?”
胖胖一本正經的點頭道:“當然能,不過是小小的蠱毒罷了,一下就好了!”
樑宜梅這才鬆了一口氣。
侯雲平好奇的看向胖胖,這裡怎麼會出現一個五歲左右的孩子?而且宜梅還要問他的意見?最要緊的是他們是怎麼來到這裡的?宜梅好像對這裡很熟的樣子,而池子裡的水……
樑宜梅看着侯雲平,一時之間不知該怎麼解釋,看了一眼諶哥兒,胖胖就道:“我們在這裡看着他,你去吧,他等一下好了,我抱他過去。”
樑宜梅應了一聲,就把侯雲平拉到一旁,看着空間,張了張嘴,
侯雲平放鬆下來,笑問道:“這是哪裡?”
樑宜梅看他渾身是血,就進到第一層樓,從架子上取下一瓶靈液給他服下,侯雲平看着身上的傷口漸漸止血,甚至眼色變淡,瞳孔微縮。
樑宜梅道:“這是給殿下治病用的靈液。”
侯雲平擡頭看她,
樑宜梅垂下眼眸:“我們還是在原來那個地方,只是從原地消失了而已。”
“那這又是哪兒?”
“當年四哥沒有把東西貼身藏着,而是用一個顏色和外衣顏色幾近相同的袋子藏在了外衣那裡,我父親跟他換了衣服被殺後,那些人發現殺錯了,並沒有搜查我父親……他的遺物都是我母親收拾的,當初我中毒,九死一生,我母親也是想着死馬當活馬醫,就把那顆搜出來充滿生機的珠子給我服下,誰知才放進我的嘴裡,它就像有自主意識似的自動進了我的肚子……我們現在就在這顆珠子裡,”
侯雲平張大了嘴巴!
樑宜梅低笑,這番話七分是真的,三分是猜的。
“這個空間還是那年我無意中救了你,回來摔了一跤才進來的,可是我先前還以爲自己是怪物,直到那年被擄去木集,樹林裡的那一場激戰,我受了傷,那顆珠子就出來護着我,大哥見了纔想起以前忽略的一些事,我才知道原來這裡就是珠子裡面。”
樑宜梅有些忐忑的問道:“你,你會當我是怪物嗎?”
侯雲平嘆了一口氣,攬過妻子,“爲什麼要怪你?你又沒有什麼錯!”
樑宜梅鬆了一口氣,放鬆的倚在侯雲平的懷裡。
那邊卻傳來胖胖的驚呼聲,兩人對視一眼,連忙跑過去,
“怎麼了?”樑宜梅問胖胖。
胖胖指着靈液道:“減少了!”
樑宜梅看去,靈液的確減少,皺眉道:“減少又怎麼了?要治病不就是需要用靈液嗎?”
胖胖一臉白癡的看向樑宜梅,“一點點就夠了,哪裡用的了這麼多?”
“那這是怎麼回事?要我把諶哥兒抱出來嗎?”
灰灰一臉沉思的搖搖頭,對着胖胖“吱吱”說了一大通,
最後,胖胖鄭重的點頭道:“好吧,就讓他在裡面吧。”扭頭就對着急的樑宜梅道:“放心吧,他的毒已經解了,現在他正得到莫大的好處,這也是他的機緣,就隨他去吧!”
聽着這老氣橫秋的話,侯雲平微微一皺眉,看向樑宜梅。
樑宜梅就想起慧緣的話,有些遲疑的點頭。
可隨着時間的推遲,鎮定如侯雲平也有些不淡定了,他拉過樑宜梅,“我們在這裡已經有一個月了吧?孩子一個月不吃不喝……”侯雲平已經知道了空間四十天,外面一天,這一個月來他就在附近走了走。
樑宜梅看向胖胖,胖胖正開心的和灰灰泡茶喝,聞言翻了一個白眼,“靈液就是最滋補的,還需要什麼吃的?”
“可是靈液也快要完了。”樑宜梅指着假山道,三年來的積蓄就全被諶哥兒用完了,幸虧之前她擔心那個凹處裝不了這麼多,怕溢出來,就拿了瓶子裝了不少。
胖胖一皺眉,老氣橫秋的嘆道:“是啊,靈液也太少了,要是多一些,他得的好處就更多了!”
樑宜梅轉了轉眼珠子,問道:“是什麼好處?”真這麼好,回頭積累了靈液讓三胞胎也泡泡。
胖胖搖頭晃腦道:“天機不可泄露!”
樑宜梅皺眉:“胖胖,怎麼這次醒來你變得一點也不可愛了!”
胖胖跳起來,“誰說的?小林子說我已經不小了,不能總是像個孩子似的,雖然我是個孩子的身子,可卻是萬年的老人了!”
侯雲平打斷他們的鬥嘴,“那有沒有什麼辦法維持住?”
“當然有!”
灰灰頓時大怒的瞪向胖胖,兩隻爪子抱緊懷裡的茶杯,警告的看向胖胖。
即使看了一個月,侯雲平對這人性化的小老鼠還是很不適應。
胖胖縮了一下脖子,但在侯雲平和樑宜梅的眼神下還是帶頭朝藥田走去。
樑宜梅抓起灰灰跟上,一路上,灰灰都憤怒的朝胖胖揮着爪子,看着灰灰這樣子,樑宜梅已心中有數了。
胖胖在那株變異的龍誕茶前停下,道:“茶樹下面的茶囊對諶哥兒很有用,我們把它挖起來吧。”
“不行,”樑宜梅皺眉道:“我已經答應了慧緣,這東西要留給太子的。”諶哥兒沒了它只是沒了好處,而太子沒了它有可能會沒命。
“這可是好東西,你怎麼說送人就送人?”
這時候灰灰也和胖胖一樣同仇敵愾了。
“這本來就是慧緣的,當初拿過來的時候就說過的,再想想其他的辦法吧。”實在不行,就把瓶子裡的靈液全都倒回去就是了。
胖胖只好垂頭喪氣的走到邊緣幾株龍誕茶旁,道:“那就要這幾株吧,這是當初從那株龍誕茶上移植出來的,他們的茶囊雖然比不上原株的,卻也不差多少。”
樑宜梅眼睛一亮,“一共有多少株?”她覺得所有的龍誕茶都長得一個樣,哪裡分得出哪株是變異的,哪株不是變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