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費章節(12點)
送走所有的客人,樑宜梅就把今天樑大郎來的事和他說了,“……二哥,你不覺得奇怪嗎?爲什麼他要說這些話?”想了想又道:“其實我一直有一個問題,以前大伯明明對我們很好的,爲什麼突然間就變了呢?雖說以前大伯母也不太喜歡我們,可該她做的她也會做,大哥說過,有時她欺負我們,大伯還會教訓她呢,爲什麼後來大伯就放任她了呢?”
樑宜林低頭沉思:“照他的說法,孃的死有問題?可是,娘明明是他們害死的,如果,他們肯讓我們賣了那些田地……大夫都說了,只要堅持吃藥病就會好的。”
“那個給娘治病的大夫呢?”
“我沒留意過,只是聽着別人叫他劉大夫,好像是回春堂的坐堂大夫,我明天去問問吧。”他想起那時父親剛過世的時候五爺爺和家裡來往挺多,就道:“不如問一下五爺爺吧?”
樑宜梅點頭。
樑五爺聽完後沉默半響,道:“這些事情都過去了,林哥兒也要查嗎不跳字。
樑宜林點點頭:“他既然這麼說,當然要查清楚了,要是不是還好,要是真如他說的一樣,難道我們連殺母仇人是誰都不知道?”
樑五爺見他眼神堅定,就是樑宜梅也堅持的看向他,他只好道:“照我看,應該和你爹有關係。”
兩人震驚,樑宜林是單純的想爲母報仇,樑宜梅卻是覺得這對他們來說是一個潛在的威脅,如果是真的,那對方是不是還在暗中盯着他們?他們,是不是也隨時都有生命危險?只是沒想到母親的死又牽出了父親。
樑五爺嘆了一口氣,“你們還小,有一些規矩不懂,可是村裡的老人都知道,像你爹這樣枉死的人是要超度的。我們不比大戶人家,自然不用做七七四十九的法事,可一般殷實的人家也會做上十八天的,就是最窮的人家也會請來一個和尚做上五天。否則,魂魄不能投胎,就會成孤魂野鬼。可你母親三天就匆匆把你爹下葬,更沒有請和尚來做法,只是到林山寺買了一些超度的符咒給你爹燒了……那時村裡還以爲你母親想改嫁呢……”
樑宜梅自然是不信這些的,可不代表她的母親不信啊是什麼逼得她連給自己的丈夫做一場法事都不能?
“這件事情很奇怪,可當時我也和大家以爲你母親想改嫁才這樣,所以也就沒多想,現在聽你們這麼說纔想起,你母親在你爹走後不久就開始病了……前後不到半年啊”
樑宜林有些着急:“就沒有了嗎?爹有什麼仇人嗎?難道那些土匪不是土匪?”
樑五爺緩緩搖頭。
樑宜林和樑宜梅對視一眼,堅定道:“我明天就去找他問問。”
樑宜梅又道:“大伯說他把大伯母休了。”
五奶奶有些吃驚,“爲什麼呀?”
樑宜梅見樑宜林面色如常,在心裡嘆了一下,這小屁孩的本事越來越大了。
回房的時候,樑宜梅攔在了他前面:“二哥,大伯母被休了,你沒有什麼要跟我說的嗎不跳字。
樑宜林心裡有些忐忑,“說什麼?”聲音裡有些緊張,好像第一次做壞事被父母抓到似的。
樑宜梅心裡好笑,這纔對嘛,小小年紀裝什麼深沉?“聽說……”
樑宜林面色微變,道:“她與人私通被抓跟我有什麼關係?大伯父只是休了她,而不是浸豬籠已經不錯了……”看見樑宜梅吃驚的神色,他懊惱的哀叫一聲,真是好日子過久了,忘了妹妹的狡猾了
樑宜梅心裡有些吃驚,這種主意他到底是怎麼想出來,又想起樑大郎說的族長家的事,眼睛一閃,似笑非笑道:“果然是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纔多長時間你就學了這些?”
樑宜林連忙擺手:“不是的,這些不是徐大哥教我的……”樑宜林幾乎要把自己的舌頭咬下來,真是典型的不打自招
樑宜梅只笑着看他,樑宜林就有些緊張,他最怕的就是妹妹知道了會說他陰狠毒辣,他急紅了臉,剛剛洗完澡的身上又出了一身的汗,他急道:“好妹妹,我知道錯了,以後我再也不這樣了。”
樑宜梅見他有些沮喪,不敢再跟他開玩笑,她可不想二哥成長爲一個別人打了你左臉,再把右臉伸過去給別人打的“慈悲”人,他們只是平常人,不說有仇一定要報仇,但起碼恩怨分明。
她正色道:“二哥,我並不是怪你,他們也算是罪有應得,也不介意你用這些陰私手段。”樑宜梅斟酌了一下道:“只是,就算你不出手,他們也過不了幾年好日子了,我們又何必髒了自己的手?你也算是有功名的人,以後也會爲官,不說決勝於千里之外,難道算計一兩個鄉野村夫還要用這種手段嗎?以前是因爲我們小,又住在樑家村,命運捏在別人的手裡才處處小心,處處忍受,可現在我們和他們不再有關係,也長大了,什麼手段都可以光明正大的使出來”說到這裡,她笑道:“更何況這些手段哪有那些光明正大來得爽快,不過,以後要是找不到其他的方法代替,這也不失爲一個好手段。”
樑宜林聽了放下心來,就高興地和樑宜梅說起當初徐潤新給他出主意的事,他只顧着高興,卻漏掉了樑宜梅眼裡的閃光。
剛回到房裡的徐潤新打了一個寒顫,摸了摸手上的雞皮疙瘩,喃喃道:“這天不冷啊……”
不知道跑到哪裡去的小老鼠一早就在這裡呆着了,它一擡頭就正好看見小主人眼裡閃過的光芒,幸災樂禍地笑了一聲,有人要遭殃了
興奮過頭,發出了幾聲“吱吱”聲,見兩位主人看過來,它連忙捂臉,樑宜林對小老鼠的這些人性化的動作早已經習以爲常了。自從五奶奶知道了小老鼠的重要性後,幾乎每餐都給它做好吃的,要是沒客人,它也會上桌和他們一起吃飯,高興之餘也經常做一些人性化的動作,惹得五奶奶更喜歡它了。
雖然樑宜林不能理解它現在爲什麼要捂臉,可是看它的表情,他也知道不是好事,就連忙告別了妹妹回房去了。樑宜梅一下子抓住它的尾巴,左右晃了晃,就把它拎到屋裡,看着它道:“你今天又跑去哪兒了?這幾天都往外跑,農莊裡都快長草了,你也不知道打理打理。”
小老鼠氣憤地揮了揮拳頭,“吱吱”叫了幾聲,它的功能不是用在這裡好不好?打理農莊什麼的,最討厭了
樑宜梅卻不理它,一揮手就把它丟到空間裡。
第二天下午樑宜林回來時面沉如水,樑宜梅心裡咯噔一聲,給他倒了一杯茶,樑宜林喝了一口,臉色稍稍好些,道:“他不肯說,只是一個勁的讓我不再科舉,我又提了爹的事,他立馬臉色蒼白,眼裡滿是恐懼,我想,他一定知道些什麼,可就是不肯說,我們也不能威逼利誘……我回來的時候去了一趟回春堂,”樑宜林的臉色更青,手上青筋暴起,眼裡閃過厲色,“店裡的夥計根本就不認識劉大夫,還是我留了一個心眼,不敢直接問,就到旁邊的鋪子裡去找老闆閒聊,他們說,劉大夫在娘去世的那年冬天回鄉過年被大雪壓死了,一起回去的家人沒一個活着……”
樑宜梅的臉色也有些蒼白,這個人比他們想象的更厲害,也更狠辣
樑宜林道:“我想請徐大哥幫我們查查。”
樑宜梅搖頭道:“這件事還是不要告訴他們的好,要是一般的人也就算了,可看這樣子,那人比亡命之徒還要狠絕,把他們拉下水只怕對他們不好,我們慢慢的暗查着。”見樑宜林恢復過來,她就牽着他的手道:“二哥,這個案子咱們要查,但日子也要過,我們不能顧此失彼。事情過去了這麼多年,線索又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查出?”
“不管什麼時候都要查,不能讓爹孃就這麼白白的死了。”樑宜林堅定的道。
樑宜梅點點頭,就轉移話題道:“……那片地都這麼久了,衙門裡也沒個迴音,哥哥找時間去看看吧,最好能在農閒時買下來,到那時也好請工,冬天的時候再養一季,明年就能種了……”
樑宜林有些好笑:“你也真是的,什麼地不好要,非要自己開墾,要是私人的還好,直接買了就是,和衙門做生意最麻煩了,他們喜歡拖着,我們又要打點,可打點了這個,他又推說這件事不歸他管……一個推一個的,今年能買下就不錯了。”
樑宜梅也嘆了一口氣,看來不論古往今來政府都是一樣的。她還以爲在尚縣令的治下會不一樣呢。她想起當初買這個房子時不用一會兒工夫就把所有的手續辦完了,看來有縣令公子陪同的效率還是挺高的。樑宜林雖然經常和尚志清他們在一起,可是遇到衙門裡的人少,能知道樑宜林的人少,可並不代表,他們不認識另一個人——徐潤新啊,這個人可是打小和尚志清長大的,又滑頭,衙門裡的人恐怕沒有不認識他的吧?
樑宜梅嘿嘿一笑,這就作爲你教壞我純潔的哥哥的代價
樑宜林在一旁正好看見妹妹的笑容,心裡暗暗祈禱:不知是誰這麼倒黴,竟然惹到妹妹頭上,反正火燒不到自己身上就是了。
被老爹逼着看賬本的某人打了一個噴嚏,嘀咕道:“也不知是誰總是念叨我,就是覺得我好也不是這樣……”
在後面負責看守他的小廝風中凌亂了……
是?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