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管家來到言老的身邊,笑道:“老爺,小少爺下山了!”
言老丟下棋子,嘴角抽了抽,“是樑家的小女娃勸的?”
老管家也笑呵呵的道:“是和樑姑娘一起下來的,現在正忙着田莊裡的事呢,回來的人都說小少爺做得有模有樣的,說不定今年有大豐收也不一定,去年的玉米不也收入不錯嗎?”
言老閉着眼睛躺倒在躺椅上,道:“你去打聽打聽,誰家的閨女身體比較好點,宜生養,當然,人品也是不能差的。”頓了頓又道:“這件事先不告訴他們。”
老管家連忙點頭應“是”。
言老就喃喃道:“這小子現在是心想事成了!”
樑宜梅舒服的躺在第一座山峰上的小院裡,看着下面忙碌的人,很有一種“偷得浮生半日閒”的感覺。她微微眯了眼睛,就着春風就睡着了。
山下的徐潤新卻忙得焦頭爛額,考慮到開春就要大忙,冬天的時候他就託外公找了一些會養魚和養蠶的人家,他和樑家一邊四家,八戶人家卻只有四個管事的位置,如今他們一窩蜂的涌上來,也不知道當初樑宜梅是怎麼應付的?
他當然不知道,樑宜梅和他們簽訂契約的時候只是說要是做得讓她不滿意她立馬讓他們走人!
徐潤新好不容易空閒了一些,上山一看,樑宜梅竟然拿着籃子摘起了桃花。
“你摘桃花幹什麼?”
樑宜梅笑道:“你今天怎麼有空上來的?這兩天見你忙得腳都不沾地呢!”
徐潤新憤道:“你既然知道,爲什麼不幫我?”
樑宜梅轉到桃樹的另一邊,邊輕輕地摘下幾朵桃花,邊道:“什麼事都讓你親力親爲的話,要那些管事做什麼?你只要吩咐一聲,管事們自會去做的,你只要坐着等就是了!”
徐潤新瞪着眼道:“那你前幾天還不是忙得腳不沾地?”
樑宜梅嘆了一口氣,放過手中的桃樹,道:“對田莊裡的事。我也就過問一句,除了剛開始他們不懂我費了一些事外還真沒什麼事,前幾天我忙是因爲我找不到魚苗了,現在你接手過後纔好一點,五爺爺和秦叔也能歇一歇。可是你有用的人,也不過是你一句話的功夫,你只要將你的要求說出來就好了。”頓了頓,她意有所指道:“作爲領導者要學會放權!我們是人,能做的事很少。底下的人也不笨,能做的事很多,與其煞費苦心的想着今天要放多少魚,要不要給它們放吃的,還不如將地下的管事收攏了,這些事它們會幫你做的。”
徐潤新眼睛一亮,“這就是外公說的御下之術。”
樑宜梅遲疑的點點頭。“也算是吧。”說着她將目光轉向另一棵樹。
徐潤新就不解的再次問道:“你摘那麼多的桃花幹什麼?”
“桃花,使人面色潤澤,我想釀一些桃花酒,再做一些桃花茶,要是能研成粉那就更好了。到時送一些給錢家姐姐,要是你娶媳婦了。我也能送一些給她。”
徐潤新點頭道:“那記得留一些,到那時我來要。”
樑宜梅手一頓,繼而面色如常的笑道:“好!”
徐潤新看了看四周,道:“這麼多的果樹得明年才能結果呢,你現在在山上買的這三房下人豈不是浪費了?”
樑宜梅在他的身邊坐下,道:“怎麼會浪費呢?一房管着這些果樹,另兩房一房一個山頭,過幾天就會忙起來了。”
“嗯?”徐潤新疑問的看着她。
“我前兩天不是跟你借錢了嗎?那些錢我讓秦叔帶着去買雞仔了,到那時放養在山上有山一筆收入,等到明年果樹結果了也有錢來建酒坊了。”樑宜梅沒想到這個莊子會花去那麼多的錢。她換來的那麼多的錢都用光了,樑宜梅只好和徐潤新借了一筆。
“建酒坊啊?”徐潤新的眼珠子左右滑動着,見樑宜梅的臉色還好,就舔着臉道:“小梅子,我求你一個事唄。”
樑宜梅斜了他一眼,“什麼事?”
有戲。徐潤新坐直了身子,道:“你把那個山頭賣給我吧?”指着另一個山頭道。
樑宜梅左右打量了他一下,“當初我問你的時候你不是說你沒興趣嗎?”
“我又不知道你釀酒的技術那麼好?不是,我又不知道我會離家出走。現在連個住的地方都沒有,你不如將那個山頭讓給我吧,以後我們合開酒坊,雞也一起養。果也一起摘……”
樑宜梅抖了抖身上的雞皮疙瘩,叫道:“好了。好了,別說了,我答應了還不行嗎?我也不要你的多,你只把買山和買果樹的錢和買雞仔的錢給我就是了,上面小院子和工房算我的,不過,你得給我上去摘花。”
徐潤新先還一個勁的點着頭,後來嘴角抽了抽道:“你得要多少花啊?還跑到我的山上去摘?”
樑宜梅扶額,手續還沒辦呢,怎麼就是你的了?
徐潤新見狀,立馬改口道:“好啊,好啊,你想摘多少就摘多少。”
樑宜梅當即叫來山上三戶人家的小孩,囑咐他們摘花的時候小心些就隨着徐潤新下山辦手續了。
兩個是熟人,和衙門裡的人也不陌生,樑宜梅跑到學院裡將這事和樑宜林說了一下,“……有徐哥哥在更好,到那時我們做什麼都方便些,我也就不擔心釀的酒沒有出路了。”
樑宜林就點着她的鼻子道:“你這個小人精,連徐大哥都算計。”
樑宜梅嘟嘴道:“我什麼時候算計他了,就算他不開口,我還打算酒坊建成後讓他佔三股呢,誰知道他想要山頭的。”樑宜梅眼睛亮晶晶的,這不是剛剛好!
樑宜林笑了笑,就幫着她和徐潤新到衙門裡去辦手續。
樑宜林回書院,徐潤新回山上,樑宜梅則喜滋滋的拿着徐潤新補給她的錢回家。剛一進巷子,就見一個丫鬟並一個老嬤嬤在那裡,樑宜梅早已習以爲常,笑着上前道:“嬤嬤是來問你們少爺的事的嗎?”
那嬤嬤笑道:“是啊,我們太太擔心少爺呢,這幾天都吃不好,不知我們家的少爺怎麼樣了?”
自從徐潤新跑到山上後,徐太太就經常來問消息。樑宜梅笑道:“剛纔嬤嬤要是在外面一些就好了,徐大哥剛和我哥哥去了一趟衙門,現在剛出城門呢。”
那嬤嬤也有些失望,樑宜梅想了想道:“這幾天你們少爺都比較忙,他一個人在山上起居都要親力親爲,聽說以前這些事都是他貼身的小廝做的,言爺爺也真是的,把徐伯母扣住也就算了,怎麼連徐大哥身邊的人也扣下了呢?”
那嬤嬤眼睛一亮,道:“樑姑娘,老奴想着還有事就先回去了,有我們少爺的什麼消息,下次再來找您。”
樑宜梅笑着點點頭,道:“那老嬤嬤慢走。”
那嬤嬤點點頭,就急匆匆的走了。
樑宜梅的眼睛裡閃過笑意,這下子好了,徐潤新有幫手了。
樑宜梅剛一進門,就被剛出廚房的五奶奶見着了,嗔道:“你這孩子,整日跑得沒影,現在知道回來了?”
樑宜梅就上前抱住她的胳膊道:“五奶奶,我餓了!”
秦奶奶就端出一盤點心笑道:“小姐餓了就先吃一些點心吧,現在還早呢,要是吃的太早,晚上該餓肚子了。”
樑宜梅笑着接過盤子,笑眯眯的道:“我進房去吃。”說着拎着點心就進了她的房間,只聽得五奶奶喊一句:“記得出來吃晚飯啊。”
“知道了。”樑宜梅將門鎖好,帶着點心就進了空間。剛站穩,胖胖就衝進她的懷裡,樑宜梅只能一手拿着點心,一手抱住他,小老鼠在一旁見了,也不甘示弱,直接也衝進了樑宜梅的懷裡,樑宜梅只好一屁股坐在地上,將點心遞給小老鼠。
小老鼠前一段時間沉睡了幾個月,醒來後就從灰色皮毛變成了白色,不僅如此,還變得更小了。樑宜梅覺得她剛取的名字是白取了,她嘗試着給小老鼠換名字,可只要一說出口,小老鼠就瞪着那兩隻小小的眼睛看她,樑宜梅的話都說不下去,只好繼續叫它灰灰。
灰灰四肢捧起一塊點心,“咔嚓,咔嚓”沒幾下就吃了一塊,樑宜梅擔心的看着它的食量,擔心她能不能養活它。
胖胖卻不吃點心,只喝裡面的露水什麼的。
樑宜梅站起來看了看,道:“我這幾天把工作叫出去了,正好閒着,我們釀酒吧?”
胖胖眼睛一亮,“好啊,好啊,釀酒!”說着撒開腳丫子就往果林裡跑,叫道:“我去摘果!”
樑宜梅無奈,小老鼠是喜歡吃東西,那是因爲它是老鼠,可胖胖不是人蔘嗎,爲什麼會喜歡喝酒?她丟在空間裡沒來得及收起來的果酒全都被他喝了個一乾二淨。
胖胖的動作很快,也不知它是怎麼辦到的,好像手一揮,樹上的果子就會自動飄落似的。樑宜梅領着它到釀酒的房間裡,正想出去打一桶水,胖胖見了,連忙道:“我來我來。”說着一溜煙出去,再一溜煙回來,樑宜梅的腳底下已經多了一桶水。
之後樑宜梅要做什麼,胖胖總是搶手,害得樑宜梅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小老鼠就在一旁嗤笑,“吱吱”的叫幾聲。樑宜梅就見胖胖紅着臉氣憤地道:“我纔不是因爲想喝酒才這樣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