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和東亮所料的相差無幾。
我們剛剛躲到了一處相對比較隱蔽的廂房中,便聽到外面一羣和尚大呼小叫的搜查的聲音。從窗戶往外面看了一眼遠處,這些和尚或手拿棍棒,或拿着掃把之類的東西,好像正從最前面的房間開始逐步排查。
“我們呆在這裡也不是個辦法,咱們得趕緊想想怎麼出去。”
這佛寺周圍全都是滑不溜手的高牆,我們根本就沒有辦法攀爬出去。而且看着這羣和尚的神態,根本一點也不像是會和我們善了的樣子。
“我是沒有什麼辦法了,也不知道怎麼得罪了這羣禿驢!”
胖子盯着外面,砸吧着嘴。論對這個佛寺的瞭解程度,我們恐怕還不如會經常來這裡上香禮佛的信徒,更別說這些整日裡都生活在寺中的僧人了。
若是一直等在這裡,被找出來只是遲早的問題。正如東亮所說,我們得想想辦法,不能坐以待斃。
可是這種情況之下哪裡又來的辦法?外面遠遠的嘈雜聲近了一些,那些僧人應該已經搜索過了第一排廂房,現在到第二排了。
“往東南走,那裡有轉折。”
老梆子掐算完畢,忽然出聲對着我們說道。
“東南?”我順眼就朝着東南方向看了一眼,房間在那裡正好有個窗戶。
“好,就東南,咱們從窗子走!”
這時候根本就來不及去墨跡,我們直接就按照老梆子所說的,打開東南方向的窗戶鑽了出去。
窗戶的後面有些雜草叢生,有着甚至都到了一人多高。再朝着東南方向看去,前面五十米的地方還是一堵高牆,根本就沒有任何出路。
“我草,老梆子你特麼真不靠譜!”
看到這樣的場景,胖子頓時轉頭對着老梆子罵了兩句。
“把這個門打開,看看是不是鑽到這裡來了!”
就在這個時候,我們的身後忽然又傳來了和尚的喊聲,他們說着,就有人拿出這個院子中鐵柵門的鑰匙開始開鎖。
所幸,應該是常年都沒人進過這裡吧,外面的鎖芯有些生鏽,一時半會兒這些和尚還真的很難打開那道門。
“那個窗戶開着,他們應該跳窗進了廂房後院!”
那羣僧人終於還是排查到了第三排的廂房,其中一人指着我們跳出來時候打開的窗子對同伴吼了一句,那羣人頓時便全都涌了過來。
陰魂不散啊!
我心裡低聲罵了句,現在我們跟被困死在了這個院子中沒啥兩樣,成了甕中之鱉,自己把自己推上了絕路。
“趕緊朝東南方向跑,我算到那裡會有轉機!趕緊走,再晚恐怕就來不及了。”
老梆子街切的對着我們催促,已經有僧人來到窗子底下,躍躍欲試的準備的跳窗進入捉拿我們。
“好吧!再信你一次,走!”
這時候除了選擇相信老梆子的話,我們已經別無他法。胖子扭頭對我們吼了一聲,便貓着腰接着雜草的阻擋往前衝去。
我們跟在他們後面一路狂奔,不到將近五十米的距離,我們僅僅只用了不到十秒鐘。這時候院子的閘門終於還是被打開了,一羣和尚跟瘋狗一樣一邊平着院中的高高的雜草,一邊向我們『逼』來。
恐怕若是我們真的像接着雜草藏身,根本就無法躲過這羣禿子的搜索。這羣人,現在哪裡還有半分出家人慈悲的模樣?一羣人怒目圓睜,好像恨不得吃我們的肉,喝我們的血。
“那裡那裡,有個洞口。”
面對着高牆,我們以爲徹底進入了絕路的時候,老三忽然指着右手邊不遠的位置朝着我們吼了一句。他的目力一向比較好,說着便摟平面前的雜草,我們才勉強看到了那個洞口的一半。
“看吧,我就說這裡有轉機!”
看到面前的事情,老梆子有些得意洋洋的炫耀着說着,只是還未等他話音落下,便被老三直接提着脖子從洞口鑽了出去。這時候那羣和尚,已經搜到了距離我們不到十米的地方,若是再不走還在這裡聊天打屁,就真的走不了了。
我們魚貫從洞口鑽了出去,迎面便是一湖。剛出去的我一腳沒有踩穩,差點直接栽進湖裡去。幸虧宇豪手急眼快的將我拉住。
“趕緊走吧,跟我來。”
左右看了兩眼,東亮便帶着我們朝左邊奔去。這個湖畔跟牆之間的小路。只有最多半米寬,面請能夠容得下一人通過。
在這種路上,因爲一面有牆擋着,平衡都不是很好掌握,所以前行的速度並不是很快。
“他們在那邊,追!”
跑了沒有兩部,這羣惡僧也從洞口給追了出來。只是我們受限制於地形,他們同樣是這樣,原本是一羣人一起衝,現在只能列成一排小心掌握着平衡,顫顫巍巍的往前面追着。
“不用急了,這種地方不怕這幫犢子!”
走在最後面的老三對着我們喊了一句,想來他也是被這羣和尚毫無緣由的做法氣瘋了,所以藉着地利,他不但沒有再跟着我們往前跑,範兒是回神迎上了從後面追來的和尚。
“給老子滾下去!”
乾脆利落的一踢一奪,跑的最快的和尚立刻被老三給弄進了湖水裡,並且連手裡拿着的棍子都被老三給搶了過來。
噗通!噗通!
接二連三的落水聲不停傳來,來三手拿棍子擋在這條湖畔小路上,將衝上來的僧人全都打落了水裡。這貨下手很黑,我隱隱還聽到了好些聲骨頭斷掉的聲音。
想來應該是有人吃實了老三的棍子,將其骨頭都生生給頂斷了吧。
老三站在這裡,猶如一尊戰神,頗有種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
“來啊!再來啊!你們這幫禿子,給臉不要臉!”
棍子在手裡舞得虎虎生風,老三嘴裡一邊大罵着一邊往前猛地走了兩步。後面衝上來的那羣僧人被他的氣勢嚇破了膽,趕緊超後面忽然一退。
前面忽然後退,在後面的僧人顯然沒有預料到。於是被這麼猛地一衝,又有好幾個人僧人站立不穩的落下了水去。
“媽的!滾下去!”有些落到水裡的僧人,竟然還想游到我們的後面上岸,頓時被發現這一情況的東亮擡腳給踹了下去。
這羣人,還真是瘋了,好像不顧一切的都想要拿住我們。
“滾回去!”
老三嘴裡怒罵,『操』着棍子又往前追了兩步。僧人再退,根本就沒有誰還敢繼續往前衝,畢竟落在水裡的那些同伴,跟爬上岸之後抱着腿或者胳膊痛哭流涕的那些同伴可是前車之鑑,面對着這樣一尊殺神,他們實在是提不起勇氣再往前衝。
萬一誰要是被這瘋子衝着天靈蓋給賴上一棍,豈不是會腦漿崩裂,當場嗚呼哀哉?僧人們各自打起了主意,然後一個慢慢往後退去。
這一退,頓時形成了連鎖反應,有第一個就有第二個,有第二個就有第三個。於是站在後面的僧人都悄悄從狗洞縮了回去,衝在前面的一看這情況,也立刻二話不說扭頭便走,一羣人就這樣被老三一根水火棍打了回去。
腔內似乎隱隱傳出來了怒罵之聲,但是那羣僧人卻始終沒有任何一個願意再次衝出來去當出頭鳥。
“暫時沒危險了,趕緊走!”
老三轉身對我們喊了一句,他的雙手仍然死死握着手裡的棍子,我看到他的手已經被震得出血。很明顯是手掌已經裂開了。
“老三,沒事吧?”
看到這種情況我微微有些不放心,回頭問了他一句。
“不妨事,以前在武校,有了這種傷都不好意思說出去見人,哪次打架不是打得傷筋動骨的?當然,我是說我打的別人傷筋動骨。”
咧着嘴開了個玩笑,我們不再停留的趕緊順着牆根往前衝去。大概用了能有五分鐘的時間,我們『插』過一排民居,走進了一個巷子當中。
這裡雖然不及市中心的繁華,但是好歹也是人來人往,倒也不怕那羣和尚再成羣結隊的出來滋事。
不過路上來往的人羣,顯然都對我們幾個頭來十分好奇的目光。我們這時候,實在是有些太過於狼狽了。
“這羣和尚究竟是怎麼回事,怎麼就盯上我們了?”
到了這裡,老才把手裡的棍子網地上一扔,棍上他手握着的地方已經滿是鮮血。毫不在乎的將手網衣服上抹了抹,可是裂縫太大,竟然一瞬間又滲出血來。
我定眼看到路邊有個便利店,趕緊進去買了一卷紙塞在了他手裡,總算勢能將血止住一點。
“要是我猜的不錯,有兩個原因,要麼是因爲那個鬼蛾,要麼是因爲我們拿走的這瓶血『液』。”
於浩開口一邊說着,一邊順着路朝着寺廟的門口行去。我們的車還停寺廟門口,這東西可不能便宜了這幫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