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規的戰術演練對李牧來說沒有什麼看頭。當年護航的時候,他率領的獵人突擊隊以海狼突擊隊的名義負責特種行動,給他們打掩護的就是海軍特種部隊。外人只知道護航編隊裡有海軍特種部隊,而不知道獵人突擊隊的存在。
站在老師的角度看,李牧習慣性的是找尋缺點和不足。
讓他感覺到意外的是,海軍方面比想象中的還要那什麼一些,根本就是一些比大胡話的花架子。看樣子海軍方面連特種部隊的一些真功夫也不願意讓外軍友人瞧了去。
念及此,李牧不由的微笑點頭,很是滿意。
相對於看得見的規模行動,看不見的超低規模超低烈度特種作戰會被更重視一些。歸根結底解決一切問題的最終操作是要依靠人來進行。
隨機,李牧驚喜的發現參演官兵裡有路劍波、林靜以及渠祥振三人。這說明他們三人已經正式調到了海軍特種部隊,估計是蔣忠毅硬給扣了下來。
論搶人,陸軍當派第一,陸軍有着無以倫比的天然優勢,但是快速崛起中的海軍正在迎頭趕上,他們有更好的政策。
看着三名老部下刻意壓抑着速度,漫不經心的做着嫺熟的戰術動作,李牧心裡暗暗道,這幫臭小子,還真敢玩,這種場合也敢偷懶。在參加過戰事的老兵眼裡,所有的演練都是比大胡話的了。
以李牧的經驗,一名新兵初上戰場,能夠發揮出平常訓練的五分之一能力水準,他就有極大的機會活下去。挺過第一關後面的路就好走多了。歷次戰爭中新兵傷亡率居高不下的原因就在這裡。很多新兵上了戰場幾乎是萌的,什麼都忘了。
因此,在日常訓練中,把每一個軍事動作都練成下意識的條件發射,是最終目標。哪怕你人懵了,潛意識依然會驅動你的身體做出最合適的動作。
其他的不說,退伍季你往剛下火車的退伍兵人羣裡扔顆炮仗,滿滿的都是標準的臥倒。
外軍代表卻是看得很仔細,一個細節都不願意放過的。
帶有表演性質的戰術演練射擊演練結束之後,藉着就是晚上聚餐,按照流程往下走,沒有特別的地方。
到了晚上八點三十分開始的交流活動纔有了一些看頭,海軍陸戰隊的和一些國家正在我國軍事院校學習的學員進行搏擊交流,帶有友誼性質的比賽,是最有意思的交流活動。
獸營的室內運動館坐了幾百好正在獸營接受訓練的學員,雙方開始搏擊交流。
點到爲止的搏擊乏味的很,海軍陸戰隊出戰的官兵早早的就得到了命令,不能讓外國友人難看,也不能丟了中國軍人的面子。這種搏擊比爭勝的搏擊更考驗官兵們的能力。
巴塞爾坐在李牧身邊,跟着大家鼓掌,湊近了對李牧說,“李,印度代表不懷好意,他可能會想辦法讓你難堪。”
“這是爲何呢?”李牧問。
他早就注意到了,印度代表a·傑、曰本代表島一初生、英國代表劉易斯一直在悄悄的觀察着他,尤其是a·傑。早在聯合國軍事觀察團時期,李牧就知道這幾個人是存了心要使絆子的。
李牧甚至懷疑自己遭遇襲擊這個事情裡,有他們的參與。
胡塞爾低聲說,“還用問爲什麼嗎?”
李牧便了然了,微笑着說,“明白了,看着吧。”
又一場搏擊,下一場是女官兵之間的對抗,軍事觀摩團這邊出戰的是正在海軍學院學習的巴基斯坦女軍官,海軍陸戰隊這邊派出來的是女子兩棲偵察隊的中尉排長。
掌聲更加熱烈了。
胡塞爾笑着對李牧說,“我們的女軍官打不過你們的。”
李牧呵呵笑道,“友誼賽,輸贏是其次。”
差不多結束的時候,a·傑起身離開了觀衆席走向蔣忠毅那邊,在翻譯官的幫助下交談着什麼,不時的往李牧這邊看。
胡塞爾說,“那傢伙是黑貓部隊的搏擊教官,在英國sas部隊受過訓的。他八成是想和你切磋切磋,你要小心。”
“來頭這麼大。”李牧微微揚了揚眉頭。
在聯合國軍事觀察團的時候,李牧還真沒看出來,這個a·傑還有這樣的背景。再爛的軍隊也有精銳,印度的黑貓特種部隊戰鬥力也是不弱的。能在那樣的部隊裡當教官,能力是不簡單的。
果不其然,蔣忠毅結束了和a·傑的交談之後,和其他幾位領導聊了幾句,便舉步走了過來。
“老李,印度代表有個請求,他指名道姓想要跟你切磋切磋。”蔣忠毅笑着說,湊近了一些,低聲又道,“你老實說,你跟他是不是有什麼私人恩怨?那傢伙可不像是要搞友誼切磋的樣子。”
李牧笑道,“國家的恩怨不就是我們的私人恩怨嗎?”
說着,李牧就站了起來,把上衣脫掉。坐在他另一邊的伊莉莎站起來幫他拿着上衣,笑道,“李,給他點顏色看看。”
她是聽得懂中文的。
李牧笑着點點頭,和胡塞爾一個擊掌,跟着蔣忠毅走下了觀衆席。
蔣忠毅壓着聲音說,“你可別胡來,點到爲止。”
他不擔心李牧會輸,他是怕李牧把人家打死掉!
“我心裡有數。”李牧說。
蔣忠毅作爲主持人,轉過來對觀衆們說,“諸位,應印度代表的請求,下面有請海警第三師第一政委李牧同志,和印度代表進行拳擊切磋!”
掌聲轟然雷動。
不管海警還是武警,都是武裝力量。而李牧則是中方出戰的軍銜最高的一位,這讓軍事觀摩團的各國國家的代表都興奮起來。顯然,不管哪一方被打倒,都是很讓人開心的事情。
對於島一初生和劉易斯來說,李牧逃不掉被打倒的命運——a·傑可是整個黑貓部隊的搏擊教官!
他們三人做下這個決定,就是要當着這麼多中國軍人的面,狠狠的讓中國軍人看一看什麼叫做實力!
工作人員給兩人戴上拳擊手套,裁判示意雙方進場,然後相互致敬。李牧拱了拱手,然後就開始。
不是什麼正式的比賽,只是交流切磋。
觀衆席上,漢娜對伊莉莎說,含着擔心,“a·傑是搏擊教官,又有體重的優勢,我很爲李擔心。”
“他應該沒問題的。”伊莉莎說。與其說她相信李牧,不如說是崇拜。
全場都安靜下來,掉根針都能聽得見,都全神貫注地注視着場中的兩人。
李牧和a·傑相距三米左右,理論上,這是一個安全的距離。突破了這個距離進入兩米範圍內,基本上就是攻擊距離了。
a·傑擺出西方拳擊的姿態,虎視眈眈的盯着李牧。他不愧是經驗豐富的搏擊教官,下盤很穩,兩條胳膊卻很放鬆,可以在最短的時間內做出不同的動作。眼神很鋒利,盯着李牧的動作。
李牧卻是雙臂自然下垂,腳下慢慢踩着步伐,嘴角掛着淡淡的微笑,顯得有氣無力的樣子。
衆人看不懂,這是什麼搏擊準備姿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