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降兵指揮學院特聘講師,國際關係學院雙碩士,三十五歲的上校,沒有任何實際作戰軍事經驗,但是狙擊教學方面經驗是空軍傘兵研究所裡的第一人。
李牧在名單裡面看到這個人的時候,大概是能猜出來上級爲什麼會讓他過來參加集訓,作爲學員參加集訓而不是教員。
此人嚴重缺乏實際作戰軍事經驗。
傘兵研究所實際上就是傘兵特戰大隊對外的番號。
在辦公室裡,李牧還對着名單抹着下巴一個個的研究,王國慶在邊上拿着掌上電腦完善所有學員的信息。所有參訓人員的資料信息都會輸入到掌上電腦裡,然後專門的軟件會根據每個人的情況給出訓練的建議,量化了每個人員的能力。
不過這些東西只能作爲一個參考,在李牧包括王國慶在內的這些人眼裡,再專業的軟件所作出的判斷也比不上人腦。
王國慶錄到陳晨的信息,笑着說,“頭兒,這個陳晨的履歷簡直燦爛。除了國際關係學院兩個碩士學位,還剛剛取得了一個博士學位。我算了算,他明年就能晉升大校。”
“這是一個很有代表性學霸款高級軍官,沒有意外的話,他跨入將軍行列用不了五年。”李牧說。
王國慶說,“五年那不行,四十歲的少將,我感覺不太可能。到了大校卡住也是正常的事情,沒準就是給個少將副軍職退休。”
笑了笑,李牧說,“這個人有背景。”
王國慶一愣,重新看了一遍陳晨的資料,隨即若有所思,“哦,看出來了。他的博士學位是在國防大學獲得的。”
不消多說,李牧一提醒王國慶就看出來了。
“頭兒,這個張海超不錯,是你老部隊的。”王國慶滑到了張海超的資源頁面。
李牧看着名單上的名字若有所思,點了點頭說,“我有個發小也叫張海超,當年和我一道入伍。只不過他入伍的時候去了特大,許多年前我到特大集訓見過一次,後來就失去了聯繫。搞107團的時候我還打聽過他的消息,沒找到人。不知道是不是同一個人。”
王國慶調出張海超的寸照,把掌上電腦遞給李牧,“這有照片。”
李牧接過一看,一下子就驚喜起來,“真是他!”
王國慶笑道,“要不要……”
李牧擺了擺手,但是喜上眉梢是很明顯的,“不要搞特殊,一視同仁。”
“明白。”
李牧點了點陳晨的資料,說,“這個陳晨要重點關注,一般這樣的知識分子並且有很豐富教學經驗的人,都比較好爲人師,主觀意識很強,大概會是一個硬骨頭。”
王國慶說,“頭兒你就放心吧,別說上校,就是將軍,只要是集訓隊的一員,我也不會讓他有什麼特別待遇。”
他們在討論的時候,陳晨完成了報到走進了排房。
打賭的空軍上尉和海軍中尉正在那裡聊得起勁,其他人在那邊侃大山聊着各自的話題,張海超一邊抽菸一邊聽他們聊天,主要是看空軍上尉和海軍中尉在那裡互懟。
現在張海超才知道空軍上尉叫陸軍,名字有意思的很,大概是他爹媽希望他長大之後成爲一名陸軍戰士結果去的是空軍,而海軍中尉叫於洋誠,來自海軍陸戰某旅,部隊駐地就在陸南,有主場優勢,軍銜上的差距也就自然而然的在心裡被抹去了。
空軍上尉陸軍認爲不會有比張海超軍銜更高的參訓人員,而海軍中尉於洋誠認爲會有,他們打賭的其中一個要素是張海超,張海超目前是參訓人員裡軍銜最高的,其他的都是尉官和士官,都是服役時間五年以上的老兵。
也因爲如此,張海超得坐在他們身邊,時不時的陪着聊幾句。
當陳晨一身常服走進來的時候,陸軍第一個看到,眼睛都直了。他是認爲不會有更高軍銜的人過來的,而現在過來的不但是一個上校,比張海超高了兩個軍銜等級,而且還是他們空軍的!
於洋誠看見陳晨的時候,瞪大嘴巴,隨即指着陸軍完全忍不住的哈哈哈大笑起來。
這個臉打得太結實了,於洋誠贏得太漂亮了!
不但有軍銜更高的參訓人員,而且還是最認爲不可能的那個人的系統裡面的!
陸軍起來跑步過去敬禮,隨即報告:“報告副大隊長!狙擊手連副連長陸軍向您報到!”
於洋誠要笑噴出來了,來人不但是陸軍他們空軍系統的,而且聽着意思還是陸軍的頂頭上級!
再沒有比這個更有意思的事情了!
陸軍沒有認爲他要輸,因爲他從來沒有聽說過副大隊長會參加集訓。上校副大隊長參加集訓,這不是開玩笑呢嗎,陳晨副大隊長本來就是傘兵部隊裡的狙擊手教員兼學院專業的講師,他還需要參加集訓?
完全不可能的事情!
然而,陳晨接下來的話讓他感覺到自己完全不認識這個世界了。
陳晨還禮,隨即說,“陸軍,別多禮了,我也是集訓隊的一員。”
這句話一出,早就停下交談的其他人都被震驚到了。首先這個上校很年輕,其次是上校居然也參加集訓,而且還是陸軍的頂頭上級。剛剛大家已經瞭解到了一些情況,陸軍是傘兵特戰大隊狙擊手連的副連長。狙擊手從來都是各軍種單位中最叼的一個單位,陸軍是副連長足以說明了他的能力。
通過了解之後,大家是知道能夠過來參加集訓的都是全軍各軍兵種中狙擊精英,此次狙擊手集訓不是大家之前瞭解到的那樣無足輕重比大胡話,而是規格非常高的一次精英集訓。
能夠參加此次集訓本身就是對他們每個人專業能力和軍政素質的高度認可,因此,大家逐漸打消了混日子的念頭,開始重視起來。
現在,傘兵特戰大隊的副大隊長居然作爲參訓人員過來參加集訓,更讓大家覺得此次集訓不同凡響。
陸軍不敢置信,他有些結巴的說,“陳副,這不是真的吧,你真的也是參加集訓的?之前沒有聽說過啊。”
陳晨勉強笑了笑,說,“臨時接到命令。這有什麼,不是說軍銜高職務高就能缺了集訓,我也是戰鬥人員嘛。”
誰都能聽得出來,參加集訓,陳晨是心不甘情不願的。
事實上,陳晨的確是臨時接到命令過來參加集訓的,當時他接到命令的時候自己也是懵的,也認爲這是一個玩笑,但軍令又怎麼會是兒戲。不管心裡有多麼的不願意,還是老老實實的收拾東西過來了。而且一到大門崗那裡所有的東西都被收走,以至於他只能穿着常服過來,顯得格格不入,不知道的還以爲他是基地的領導。
陸軍連忙的找了一個好的牀鋪,恰好是於洋誠的牀鋪位置最好,他踢腳踹開於洋誠,對陳晨說,“陳副,你睡這裡。”
於洋誠也不好發作,畢竟人家的軍銜和職務擺在那裡,軍事指揮崗位上的上校可不簡單,隨便放出去都是團長副師長一級的,他一個小小的中尉再不在乎也不敢當着面發作。
張海超看着想笑,覺得這個集訓隊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他還不知道總教頭是他的發小,更不知道他的發小已經成爲了那樣一個傳奇的強人。
注:他們在打麻將,我在邊上寫字,總算寫出一章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