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團長,您……”
吳良星艱難的嚥了咽口水,心情很複雜,臉上在發燙。
一分鐘前,他的第一個感覺是高興,第二個感覺是自我良好。在部隊的時候,團長那是頂頭上司,現在自己回到了地方,哪怕只是普通民警,但是因爲軍地的差異,尤其是在看到團長被抓到交警這邊的這個樣子,那種有機會爲團長做點事情並且只能他來做的感覺,是讓他覺得很不錯的。
說白了,他終於可以有機會在團長面前裝一回逼了。
吳良星怎麼可能忘記當年李牧到701團之後開展的力度強大的嚴肅軍紀整治行動,尤其是針對幹部骨幹的,不合格的調職甚至降職。他吳良星也是付出了很多很多的努力才保住副營長的職務。
好嘛,情況完全不是自己所想象的那個樣子——剛纔就該看一看老團長的軍官證!
李牧對吳良星說,“小吳啊,過幾天我找你,把老陳也喊上,咱們喝酒,現在你先回去。”
吳良星如蒙大赦,立馬敬禮:“是!老團長!”
趕緊的走人,眼下的情況不是自己能參合得起來的——輪不到他說話。
至於李牧所說的請他和陳國富一起吃飯,吳良星根本不敢想——和市局一把手吃飯,這玩笑開大了。哪怕是當年還在部隊的時候,他只不過是一個小小的營長,而陳國富是軍分區司令,彼此之間隔着多少級可以想象。
吳良星意識到了一個事情——老團長不僅沒有走下坡路,晉升方面還比較猛!
如果他知道他的老團長被耽誤了幾年,恐怕會更加的吃驚。
李牧開始了他的表演。
他對鄧明說,“鄧隊長,我的假冒軍官嫌疑可以解除了吧?”
鄧明心臟都要嚇出來,連忙磕磕碰碰的說,“首,首長,您,您說笑了,我真的,對不起首長,我真的有眼不識泰山……”
“能夠理解,畢竟我很年輕,不太像副軍職大校,呵呵。”李牧笑道。
“是的是的,首長你真的非常年輕。”鄧明抹了一把額頭的汗水。
李牧隨即道,“好,那麼處理無證駕駛這個事情吧,畢竟我是無證駕駛了。”
“首長,不不不,沒有的事沒有的事,您的證件很齊全。”鄧明嚇了一跳。
李牧揚了揚手機,說,“我對地方的法律法規的確不太熟悉,剛剛查了一下,現役軍人就算是持有部隊駕駛證也不能駕駛地方車輛,違反者按照無證駕駛處理。就這樣吧,該怎麼處理怎麼處理。”
鄧明一下子愣了,隨即滿臉的苦笑,他以爲李牧是在故意找茬,畢竟剛纔對他那個樣子,大大的不敬啊,“首長,首長您……首長,是我有眼無珠,請您放我一馬。”
李牧嚴肅地說,“鄧隊長,我沒跟你開玩笑,依法治國首先要依法辦事,尤其是執法人員,更要嚴格按照法律法規來做事。”
一邊的張世傑一看這架勢,知道李牧來真的,連忙說,“首長,算了算了,多大點事,再說,您連坦克都開得,開個車有什麼,坦克老司機了麼,呵呵。”
李牧說道,“張司令,請聯繫警備區的來人吧,這個事情需要他們來處理。”
現役軍人違法,自然是要交給軍隊相關部門來處理,畢竟地方相關部門對現役軍人是沒有執法權的。
“首長您這……”
“張司令。”李牧打斷張世傑的話,“不要多說了,依法辦事,沒有商量的餘地。”
張世傑完全的愣住了。
沒必要吧?
搞這麼大陣仗幹什麼?
按照交通法,無證駕駛行政拘留十五天,難道就爲這點小事關一名副軍職幹部十五天的禁閉?
這不是開玩笑呢嗎?
然而,李牧並沒有開玩笑,他再一次嚴肅地說道,“張司令,請通知警備區軍務科的人過來處理。”
“首長……”張世傑苦笑着。
李牧面無表情,顯然毫無商量的餘地。
那邊軍務科長已經完全懵了,這位李教官還真的是……奇葩啊!
張世傑一咬牙一跺腳,轉身出去打電話了。
鄧明一看這個狀況,知道事情搞大發了,也不管了,連忙出去打電話向上級彙報,這個事情他已經完全的掌控不了了。
部隊的一名副軍職幹部通過他的手被關進去,那絕對不是榮耀!!!
在電話裡,鄧明詳細了把情況說了,那邊正在家裡吃飯的隊長一聽,完了,飯都吃不下了,趕緊的給大隊長打電話,照樣的情況說一遍,大隊長酒也喝不下了,連忙向支隊長報告。
支隊長正在和市局領導吃飯,這一下,市局幾位領導也坐不住了,馬上向市局一把手陳國富彙報。
陳國富一聽李牧這個名字,第一時間就把當年那位一手把一個三流邊防步兵團帶成一流部隊能把西北勁旅打趴下的猛人聯繫在一起。也許部隊裡有不少同名同姓的人,但是這個級別的幹部,除了當年軍分區黨委常委會上那個“小朋友”之外,絕對沒有第二個人。
當下,陳國富就讓司機來接,快速往城中區交管中隊這邊趕。
他一過來,其他知道這個事情的領導哪裡敢怠慢,飯也不吃酒也不喝了,連忙的坐車往這邊來。壓力最大的莫過於交警支隊的支隊長和政委了。這倆老兄弟心裡恨不得把當事的交警給撕了烤吧烤吧下酒。
多大點事非要鬧得那麼大!
警備區接到了張世傑的電話,電話是直接打到警備區司令員那裡去的。論級別,警備區司令和政委也才副軍職,和李牧是平級的。但是人家李牧是裝備研發採購委員會副主任,這職務的含金量誰又能不知道呢?
一下子,警備區司令和政委一起出動,絲毫的不敢怠慢。
各方人馬都在動,交管中隊這邊,李牧一個人坐在那裡抽菸,別說鄧明,張世傑都有些不太敢進來和他說話。張世傑在外面轉來轉去,想了很久,決定給關海洋打電話,他認識的人裡,他就覺得關海洋能勸說李牧。
他怎麼也想不到,此時的關海洋麪對李牧,已經沒有了半點敢平起平坐的心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