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月旅損失了一千多人以及大部分的坦克裝甲車以及全部的火炮,威克斯和摩爾多克帶着七八百人和一些車輛,狼狽地逃出了維和區,回到了西巴克。
必須要承認的是,經此一役,從下午三點左右開打持續了五個小時的交戰,新月旅基本上算是被徹底打回了原型。在損失掉大部分坦克裝甲車以及火炮之後,新月旅回到了當初那支烏合之衆的狀態。
應當說,中國維和部隊和巴基斯坦維和部隊,成了南蘇丹當局的救命稻草。最起碼的是,政府軍要策劃反攻西巴克,拿回西巴克的可能性更大了。
遺憾的是,在最後關頭,很有可能全殲新月旅的當口,聯南蘇團司令部給戰場指揮官李牧下達了一道正式命令:“停止追擊,收攏部隊打掃戰場。”
在聯南蘇團維和部隊的框架裡,李牧沒有半點餘地,他必須得服從命令。再不理解,他也不能拿國家外交開玩笑。
李牧看完了傷亡統計報告之後,情緒一直很低落,一直到看到了南朝鮮步兵營的傷亡報告之後,心情才稍微好了一些。
當天夜裡,在聯南蘇團司令部的指揮下,其他維和部隊全部開進了油田區域,打掃戰場,進行各種善後。
參戰的中國維和部隊和巴基斯坦維和部隊則收攏部隊和傷員返回營區休整,後面還有大量的善後工作需要進行。
徐巖主動接過了後面的事宜,他知道李牧心裡鬱悶得很,並且,徐巖還知道李牧會面臨着什麼。
兩天之後。
東南軍區司令部召開特別會議,常委成員全部到位。
馮司令員國慶之後要上任總部,這也許會是他親自主持的最後一次會議了。但常委們都不認爲這次會議會是談心,而是要研究處理一件很嚴重的事情。
只擴大到郭大校的會議,一開始氣氛就很凝重。
郭大校是特意趕回來參加這次會議的,作爲國家防衛部的高級官員,長駐聯南蘇團司令部的他,在這件事上有很大的發言權。甚至基本上可以說,某位涉事軍官最後會得到什麼樣的處理結果,他的看法是可以左右的。
掃視了一圈,坐在主位上的馮司令員開始講話,“今天的會議只有一個議題,研究處理李牧的違規行動。”
“報告!”
沒想到的是,馮司令員的話剛出口,郭大校就站起來打報告,道,“首長,我請求發言。”
在座的都是將軍,好幾位中將,少將都算是少的,都看向郭大校。
馮司令員擡擡手,“郭處長,請講。”
“各位首長,有一點我必須要糾正。”郭大校說道,“李牧是否違規,這一點是還需要進行研究的。所以,馮司令員的說話,其實不準確。”
這話一出來,大家都耐人尋味地看着郭大校。
李牧是馮司令員的女婿,這一點不是秘密。郭大校上來就替李牧說話,很難不讓人聯想——這傢伙是不是趁機賣好呢?
馮司令員上任總部之後,那就是大領導了,說不定還會兼個職務管着外事那一攤子呢。
“郭處長,你說什麼,事情還沒有定性?是這個意思嗎?”一名中將皺着眉頭說,“我們接到的通報是,對李牧的違規行爲進行研究處理。事情沒定性,今天這個會,怎麼開。”
郭大校說道,“我把這個過程做一個詳細的彙報。”
說着,他捋了捋思路,開始說道,“巡邏隊遭遇襲擊,以此爲開端,然後有了後面的長達五個小時的維和區內的交火。我們的步兵營和巴基斯坦的裝甲營以及其他國家的維和部隊,都是接到聯南蘇團司令部的命令進行增援的。這方面是沒有什麼違規行爲的。”
“李牧是戰場上軍銜最高的軍官,按照聯南蘇團的規定,軍銜最高者自動成爲戰場指揮官。也就是說,李牧同志從頭到尾都是戰場上的決策者。這方面同樣沒有問題。”
“現在要處理李牧的原因是,南朝鮮向我施加壓力,外交部門要求我們嚴懲不按計劃行動的戰場指揮官,造成了南朝鮮步兵營的重大傷亡。但是!各位首長,請注意。聯南蘇團司令部是有多套預案的。巡邏隊遭到襲擊之後,按照預案,南朝鮮維和步兵營應該抵達油田生產區的東北角展開防禦。事實卻是,南朝鮮維和步兵營不但沒有按照計劃抵達那裡,還擅自後撤了五公里。”
“首長們,後撤了五公里,不但讓整個防禦陣型出現了漏頂,甚至還導致了我石油工人被困生產區。作爲戰場指揮官,李牧同志必須做出選擇。按照他的彙報,如果當時他不採取果斷措施,讓部隊整體後撤放開一個口子讓新月旅的部隊進去,那麼被困的石油工人就會有危險。李牧同志認爲,南朝鮮步兵營有八百人,只需要擋住新月旅十分鐘的攻擊,李牧把石油工人救出來之後,完全可以和南朝鮮維和步兵營配合起來,對新月旅形成兩面合圍。”
“可惜啊,誰也沒有想到,南朝鮮維和步兵營沒有絲毫的抵擋能力。根據戰場記錄,南朝鮮維和步兵營幾乎是一觸即潰。”
郭大校說道,“這就是整個過程的情況。如果非要說李牧有什麼地方不對的話,那麼只能說他對南朝鮮維和步兵營的作戰能力,缺乏一個清晰的瞭解。這對一名戰場指揮官來說,的確多多少少的失職了。”
說完他就坐了下來。
“失職?”有一名上將笑了笑,道,“郭處長一番話,就像一起嚴重違反紀律的行爲,變成了輕描淡寫的失職。我看啊,這是不合適的。”
馮司令員表情淡淡的,既不看搭檔,也不表現出什麼特別的神情來。
軍區參謀長餘明思索了一下,說道,“郭處長通報的情況,和軍區司令部接到的情況通報是基本一致的。在聯南蘇團司令部的框架之內,要說有違反紀律的地方,首先是南朝鮮步兵營違反了,他沒有按照預案到達指定位置嘛,這是要執行軍法的。至於李牧同志在戰場上作出的全線後撤收縮防線讓出道路的決定,我認爲,是屬於指揮掛的權限範圍之內的。違反軍紀,談不上。”
餘明替李牧說話,大家都很理解。李牧是他的兵麼,而且,涉及到維和部隊,本身就是一個很扯皮的東西,餘明護犢子是不怕的。說穿了,聯合國也好其他國家也罷,你再不爽再牛逼,你也沒有權力處理其他國家的軍官。
說白了,在餘明下來,到了家,怎麼處理,就是自己人討論着來。
其他人也發表了自己的看法,大多數是不贊同從重處理李牧的。倒不是說因爲馮司令員的關係,而是因爲,李牧幹得好,打出了中國軍人的威風!
現在說起聯南蘇團中國維和步兵營,有一個算一個,都大開眼界,都有同一個看法——原來中國陸軍還是那麼的牛逼!
等到大家都發表完意見,目光集中到了馮司令員身上。
馮司令員卻是看向餘明,問,“參謀長,人在哪?”
“已經回來了,戰鬥結束的第二天,就把他給緊急招了回來,嗯,這邊派出去接替他職務的,是107團團長徐戰。”餘明回答。
緩緩點了點頭,馮司令員說,“處理是肯定要處理的。這件事情造成了很大的外交影響,不處理沒有辦法給外交部門一個交代。大家的意見我也都清楚了,嗯……”
“開除軍籍吧,讓他脫軍裝走人。”
這話一出,全都被嚇得目瞪口呆,就連馮司令員的搭檔,都驚訝地看着馮司令員。
會議室死一般的安靜。
持續了幾秒鐘,第一個發言的中將說道:“司令員,這樣不行,堅決不行的,我反對。”
“哦,說說你的理由。”馮司令員穩坐釣魚臺。
中將說,“李牧功大於過,本身前面是有南朝鮮步兵營沒有執行預案,他們遭到了重大傷亡,那是自找的!再者說了,李牧同志立下那麼多功勞,大家也都看到了107團的戰鬥力,這支部隊是他一手帶出來的。退一萬步說,咱們是沒有開除李牧軍籍的權限的。別忘了,李牧同志可是總部重點培養的人才,他的檔案是在總部的。”
他這麼一提醒,大家纔回想起來。別看李牧是隸屬東南軍區司令部的,但是他的人事關係在總部。
其他人也紛紛出言反對,處理歸處理,但肯定是不能開除軍籍的。
另有一名資格老的中將說,“司令員說得是沒錯的,處理是肯定要處理,但是開除軍籍就太過分了。我的意見很明確,做個樣子得了,外交部門不是要說法去應付南朝鮮嗎,南朝鮮算個什麼東西,他還要說法,我不找他要說法已經很客氣的了!”
說完之後,這位頭髮有些發白的老將軍用力拍了桌子。
說出了很多人的心裡話,但這樣的話,也就這位老將軍敢當着司令員的面說出來。
綜合了一下大家的意見,馮司令員說道,“不開走也可以,撤銷職務吧,派去守倉庫,以觀後效。就這麼定了,馬上報總部。”
衆人都面面相覷,都在心裡說,老闆啊,您這是鬧哪出,那可是您女婿,別人還沒怎麼樣,倒是您要把您女婿往死裡整……
注:維和行動就到這了,往下怎麼整再看情況,大家理解哈。換地圖,緩緩,守守倉庫種種菜搞搞後勤。還是要囉嗦一句,需要正版需要正版需要正版,您不能看霸王書啊……看霸王書和嫖霸王妓性質一樣一樣的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