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軒只感到兩耳呼呼生風,雙目不能視物,似乎在騰雲駕霧一般在某個異次元空間穿行着。
也不知過了多少時候,忽然間,神荼在耳邊笑道:“年青人,到了!”
歐陽軒迫不及待地睜開眼睛,頓時被地府的壯觀、詭奇所震撼了,眼神中滿是難以置信的表情:
眼前的天空無邊無際,卻是刺目的血『色』,令人看起來異常的震撼。
天空之下,是一座巨大無比的山峰,山勢險峻,奇峰無數,處處直入雲宵。
大山之西,拔地而起一株巨大的桃木,似山巒般粗細,無數密集的枝條鋪天蓋地般伸向遠方。
歐陽軒極目遠眺,只覺得那桃枝桃葉極力向遠方伸展着,竟是一個無邊無涯,看不到盡頭。
再看腳下,歐陽軒驚訝地發現,自己竟然就站在這巨大桃樹的一條枝幹上。
只不過,這枝幹粗得恐怖,彷彿人間八車道的高速公路一般寬闊平坦。不要說走人了,就是在上面來場人鬼大戰都沒有一點問題。
這時,神荼打斷了歐陽軒的觀察,笑道:“怎麼樣,和你想像的地府是不是差別很大?”
“呵呵呵,”歐陽軒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道:“我還以爲地府到處都是屍山血海,阿鼻地獄呢,沒想到竟也有這般雄壯別緻的地方!”
“哈哈哈……”神荼和鬱壘一起大笑起來。
“沒辦法,爲了威懾世人中的惡徒,地府必須保持神秘,凡人想得越恐怖越好。而實際上,地府有些地方的景緻也是很壯美的,就像‘鬼門’這裡。”神荼仔細介紹道:“看,這座雄壯的大山叫度朔山,延綿好幾千裡,這是地府之基。而我們現在站的這株大桃樹,更是了不得:傳說天地初開時,便已經生長至此了。它根基深厚,枝幹延綿出去多達三千餘里,就像一座巨大的樹城一般。每年桃花盛開的時候,放眼所及到處都是一簇簇美麗的花團,芳香無限,令人心曠神怡之極。”
歐陽軒聽得不禁悠然而神往,讚道:“真是不錯的地方啊,可惜自己無福,現在是冬季,看不到這樣壯美的景緻了。”
神荼和鬱壘二人微微一笑,指了指前方道:“走吧,我們的家就在那邊,也就是世人傳說中鬼門關的所在。這是地府和人間唯一的通道。”
三人走過一處桃樹枝節,便看見一處山崖赫然出現在眼前。而在山崖上,攀附着一株更加粗大的桃樹枝幹,在枝幹的盡頭,赫然是一個天然形成的巨大桃木拱洞。
此刻,拱洞中冒着嫋嫋的黑煙,不停地被呼嘯的山風吹散,顯得深遂無比,詭異得令人膽寒。
而拱洞旁,赫然聳立着兩個巨大的鎮門神像:
左邊一個神像面如藍靛,雙目如虹,手持豹尾神戟,下跨一隻巨大的黑斑猛虎,赫然便是神荼。
右邊一個神像面似青松,口如血盆,手持車輪巨斧,肩頭卻站着一隻雪白的大公雞,不是鬱壘是誰。
難道這就是令世人聞名而膽寒的‘鬼門關’!?歐陽軒轉身看了看神荼和鬱壘。
“不錯,這就是鬼門關了,而我們就是這裡的鎮守。”神荼神『色』傲然起來。
“不過,奇怪了,鬼門關旁怎麼沒有看到鬼呢?這般冷冷清清的。”歐陽軒有些奇怪,茫然地『摸』了『摸』鼻子。
“哈哈哈,年青人,你大概忘了:鬼門關每日白天開放,而在午夜時關閉。現在正好是閉關時間,我們兄弟二人也纔有空去會你。”鬱壘笑着解釋道。
“噢——”歐陽軒恍然大悟,笑道:“原來是這樣,還沒到開關的時候啊。可是,兩位大神,這裡似乎沒有可以暢飲的地方啊?”
“要喝酒,這有何難。”神荼、鬱壘大喝一聲:“神虎、雲雞,取桃花仙釀和果品來,我們要與這位凡間小友痛飲。”
一間斷喝中,那猛虎神像忽然復活起來,昂首一聲長嘯中,飛身一竄便躍上一株巨大的桃枝上,三竄兩跳就消失在遠處。
緊接着,那鬱壘神像肩上的大公雞也復活起來,‘咯咯’地呼扇了兩下翅膀,就飛向猛虎撲去的地方。
歐陽軒看得目瞪口樣:原來,這猛虎和公雞也是活的啊!
正發愣間,眼前一黑一白兩道光芒閃過,黑斑猛虎口中咬着一隻巨大的酒罐跪伏在神荼腳下。
而雪白大公雞也咬着一隻巨大的果籃,裡面盛滿了新鮮的水果,乖巧無比地看着自己的主人鬱壘,頻頻點着頭。
大公雞倒沒什麼,對這巨大的黑斑猛虎歐陽軒倒是有些畏懼,忙退後兩步,提神戒備。
“沒關係,只要不是惡鬼,我這神虎都是很和善的,從不『亂』咬人。”神荼拍了拍黑斑猛虎的額頭,黑斑猛虎頓時舒服的丟開酒罐,嗚嗚地哼哼起來。
看着這乖巧的像一隻大貓似的神虎,歐陽軒也笑了起來,壯着膽子上前也撓了撓神虎的額頭。
神虎不但沒咬歐陽軒,反而親熱的伸出舌頭狠狠地『舔』了一下歐陽軒的大手。
神荼大笑一聲,拍了拍手,霎那間,鬼門關前出現了一張寬大的桃木桌和三張桃木凳。
“來吧,歐陽小友,咱們來痛飲三百杯。”鬱壘大笑一聲。
“好。”歐陽軒也不客氣,隨神荼和鬱壘一屁股坐了下來。
神荼用手在桌面上一拂,一陣綠光閃過,出現了三隻碩大的海碗。隨即,神荼一指巨大的酒罐,酒罐中忽然應指噴出三股酒泉,不偏正倚地正好飛到三隻大海碗中,剛一盛滿,三股酒泉便驟然縮回了酒罐中。
“來,歐陽小友,咱們喝上一碗。”鬱壘端起大碗,豪邁地笑了起來。
看着鬱壘身上破損不堪的鎧甲,歐陽軒有些尷尬地道:“這個,鬱壘大神,弄壞了你的鎧甲,實在是抱歉。”
“呵呵,沒關係,用不了幾天,等我神力一復原,鎧甲就會自動修復了。歐陽小友,別叫什麼大神大神的,神荼大一些,你叫他大哥好了,我小一些,你叫我聲二哥足矣。”鬱壘笑了起來。
“好,大哥,二哥,幹!”歐陽軒也意氣風發起來,端起大碗,便將整碗異香撲鼻的酒釀一口氣從喉嚨間灌了下去。
灌入咽喉,霎那間,一股奇異的香氣直衝肺腑,歐陽軒眼睛一紅,頓感通體舒泰起來,彷彿有一種飄飄欲仙的感覺。
“呃——”歐陽軒打了個酒嗝,放下了酒碗,讚道:“好酒,好酒,自然醇厚,芳香撲鼻,果然好酒。”
“哈哈哈,好酒量!歐陽小友,這是我兄弟二人多年辛苦釀製的桃花仙釀,平素都捨不得喝。不過,今日有朋自遠方來,說不得要出血一番了!”神荼笑着一指酒罐,酒罐便又照例噴出三股酒泉,將碗注滿。
“嗷——”這時,神虎忽地將頭湊到桌旁,眼巴巴地看了看神茶、鬱壘,又看了看歐陽軒。
歐陽軒一愣,笑着拍了拍神虎的柔軟的額頭,笑道:“怎麼,你也想喝兩杯?”
神荼笑着拍了一把神虎的額頭,也不生氣地罵道:“這傢伙啊,嘴可饞了,特喜歡喝酒。來,給你一碗,多了就沒有了。”
說着,神茶又變出一隻碗來,盛滿了酒,便放到了腳邊。
“嗷嗚——嗷嗚——”神虎開心得要命,立即趴在地上,小心翼翼地伸出舌頭一口一口地『舔』着喝起酒來。
看着神虎一臉陶醉的模樣,歐陽軒大笑起來:“大哥,這神虎如此通靈,可有什麼來歷嗎?”
神荼笑道:“它就是傳說中十二生肖神中的虎神,是我多年的坐騎了。別人叫它‘黑斕神虎’,不過我一直叫他‘小黑’!”
“是嗎!?”歐陽軒又驚又喜起來,沒想到竟可以看到這樣的神物,忙道:“我的生肖也是屬虎的啊,沒想到今天竟然遇到老祖宗了呢。虎大哥,你好啊!”
歐陽軒開心地『摸』了『摸』神虎的後背,神虎舒服地哼了哼,卻只顧專心地『舔』着身前的桃花仙釀,沒空搭理歐陽軒這個晚生後輩。
“咯咯咯咯——”這時,見衆‘人’的目光都關注到了神虎的身上,那隻雪白的大公雞不高興起來,猛然跳到桌上,大聲鳴叫起來。
“呵呵,‘小白’生氣了,”鬱壘忙介紹道:“我這隻雞,叫‘七彩雲雞’,它是十二生肖神中的雞神,陪伴我多年了。由於和神虎一黑一白,我就叫它‘小白’了!”
“咯咯咯咯——”‘小白’頓時高興起來,驕傲地挺起胸脯,昂起頭顱,像一個高傲的將軍一般在桃木桌上走來走去,彷彿在檢閱千軍萬馬一般。
“哈哈哈哈……”看着這隻很有個『性』的‘七彩雲雞’,又看了看酒鬼似地神虎,歐陽軒不禁笑得有些肚痛:“這兩隻神獸可真有意思啊。”
神荼和鬱壘有些不好意思,都笑了起來:“它們忠心耿耿地陪了我們好幾千年,都被我們寵壞了。”
“下去,下去,別打擾我們喝酒。”鬱壘憐愛地拍了拍‘小白’,將它從桌上趕了下去,順手從果籃中丟給它一隻奇怪的水果。
‘小白’有了吃的,也高興起來,興致勃勃地啄食起來,不理衆‘人’了。
“來來來,歐陽小友,山居簡陋,我們只能用這些野果招待你了。”神荼熱情地招呼了一下。
歐陽軒看着果籃中的水果,似乎很多都沒有見過,但個個『色』澤誘人,香氣撲鼻,不禁奇道:“兩位哥哥,現在是冬天,還有水果吃麼?”
“呵呵呵,一般自然是沒有的。不過,度朔山有個地方,冬季卻依然溫暖如春,長着大量的香甜的野果。”鬱壘笑着一指極西之處的天空。
那裡,那顆古桃樹巨大的樹幹在雲霧中筆直地伸向蒼茫的天際,若隱若現中直刺雲霄。
“二哥指的是這顆大桃樹的樹頂!?”歐陽軒恍然大悟。
“是的,這顆大桃樹最高處有九千九百九十九丈,樹冠大得足有數十里方圓,而且四季如春,繁花似錦,是一個極有靈『性』的地方。而生長在樹冠上的這些野果,也都積聚了那裡的靈『性』,極爲珍貴,非常有助於修行。”鬱壘介紹道:“只是,除了有神力的大神外,一般的‘陰兵’和孤魂野鬼是去不了這麼高的地方的,當然,也就吃不得這些好東西了。”
歐陽軒大吃一驚,沒想到眼前這些看似平常的野果竟似這般的珍貴,不禁感激地道:“看來,我是託了兩位哥哥的福了,不然,怎麼會有福緣亨用這般仙果。”
“哈哈哈,”神荼笑道:“別客氣,快吃吧!也是你有福緣,這是昨晚我上去剛摘的,沒想到正好便宜你了。你吃了以後,應該對你控制火神的內丹小有幫助。”
歐陽軒也笑了起來,隨手拿了一顆怪模怪樣的紅『色』野果,便是狠狠地咬了一口,霎那間,那香甜的果汗和果肉在口齒間涌動起來,歐陽軒頓感以前吃的那些凡間水果簡直就是垃圾,美味不及其萬一。
“不錯,不錯,真不愧是仙果,果然鮮美無比。”歐陽軒豎起拇指,大加讚賞,三口兩口便將它消滅乾淨。
“哈哈哈,不嫌棄就好。來,我們再飲一碗。”鬱壘張開血盆大口,大笑着又舉起了酒碗。
“好,乾杯!”衆‘人’大笑,舉杯暢飲。
“這個,歐陽小友,火神南帝從太華山如何脫困,你能給我們講講嗎?”神荼忽然感嘆道:“我兄弟二人鎮守此處,真是耳目閉塞許久了。”
歐陽軒有些奇怪,詫異地道:“適才我便有些納悶,天界和你們地府本是一家,火神他老人家得脫禁錮已經有半年了吧,你們怎麼還不知道?”
鬱壘聞言苦笑道:“這個,你便不明白了。自封神大戰後,天界開闢了異次元空間,只留下了一條和人間的通道。但這條通道幾乎是永遠關閉的,而且沒有黃帝、炎帝、女媧這些天帝級別的實力,這條通道也是沒法打開的。所以,幾乎很久都沒有天神到人間現身了。
而我們地府因爲執掌六道輪迴,不可能和人間斷絕聯繫,否則三界失去基礎,必然崩潰。所以,地府便封鎖了其它通道,只留了‘鬼門關’這條可以和人間自由來往的通道。噢,執掌轉生輪迴的‘轉生環’其實不能算是一條完整的通道,因爲他是隻能出,不能進的。
另外,地府和天界也留有一條聯繫通道,不過,這條通道同樣常年也是關閉的。而且沒有十殿閻君般的強大實力,地府鬼神也是打不開這條通道上天界的。嗯,一般來說,幾乎每隔百年,或者有重大事件時,十殿閻君纔會上天界彙報一下,平時則基本就沒有什麼聯繫了。
歐陽小友,這下你明白爲什麼我們還不知道火神南帝脫困的消息了吧!?”
歐陽軒這才明白,於是點了點頭,便將救火神脫困的故事慢慢講了出來。
聽完故事,鬱壘讚歎不已:“可憐南帝因共工之禍被囚數千年,今日終於可以脫困,真是苦盡甘來啊。來,爲了故友的自由,我們當浮一大白!”
三人大笑,又是痛飲一碗。
三大碗仙釀下肚,歐陽軒不禁感到有些面紅耳酣,暗道:這桃花仙釀後勁果然夠兇猛!暗暗催動了赤豹的內丹,絲絲涼爽之氣侵入全身,酒勁立時去了大半。
歐陽軒又從果籃裡拿起一顆水果,大口吃着,忽地問道:“對了,兩位哥哥,我聽說‘鬼門關’進去容易,出來難,是不是這樣?”
“是!”神荼微笑着點了點頭,指着那黑洞洞、幽深無比的‘鬼門’道:“我兄弟二人鎮守‘鬼門’,按地府規矩:對進去的鬼怪基本是一律放行,除非擺明是來打架的。但是,要想從‘鬼門’中出來,沒有十殿閻君的令檄便是殺無赦。因爲地府中拘押了無數兇魂惡鬼,還有不少億萬年來便生長於內的蠻荒怪獸,要是放它們逃到了人家,那可就是滔天大禍了。”
歐陽軒嚇了一跳,驚駭道:“地府中竟然有這麼多可怕的東西?”
“呵呵,那歐陽小友以爲地府把我們兄弟二人放在這裡是當擺設的嗎!?我們可是有重大責任的。”鬱壘豪爽地笑了起來。
“可惜時間不允許,否則,小弟真想到鬼門內一遊,長長見識。”歐陽軒有些遺憾地看了看天『色』,天邊,已經矇矇亮了。
“地府內兇險異常,沒有‘陰兵’領路,可謂寸步難行,步步殺機,哪有這度朔山快活自在,歐陽小友也不必遺憾了!”鬱壘安慰了一下。
就在這時,忽然間,‘小白’挺起胸脯、仰起脖子,驚天動地般一聲長啼:“咯——咯咯——”
立時間,天地間回『蕩』着一聲雄壯至極的雞鳴,緊接着,‘轟隆’一聲巨響傳來,‘鬼門’內黑光暴現,竟隱隱現出一條通道來。
天亮了,‘鬼門關’打開收鬼魂了!
神荼急忙站起,歉意地道:“歐陽小友,‘鬼門關’開了,我兄弟二人必須嚴守本職,就不能留你多呆了,真是抱歉!”
“沒關係,今日能認識兩位哥哥,是我的榮幸。以後有機會,咱們再痛飲三百杯吧。”歐陽軒也站起身來,依依不捨的拜別。
“那好,你拿着一顆仙果,給那個『迷』蒙的少年吃下去,他就會清醒了。其它的事情交給我們兄弟吧,閻君那裡自有我們分說,以後地府應該不會再找你們的麻煩了。”鬱壘也有些遺憾。
歐陽軒拿起一顆仙果,鄭重地拱了拱手道:“那麼,兩位兄弟,小弟就告辭了。”
“保重!”神荼點了點頭,忽地向歐陽軒噴出一道綠光。
歐陽軒只感身體頓時離地飛起,像一顆飛翔的流星一般便向深遠的天際沒去。
他留戀地看了一眼地面,便見在朦朧的晨曦中,赫然出現了大批的‘陰兵’押解着無數的鬼魂,正呼斥着趕往鬼門關而來。
而神荼、鬱壘又恢復了神人的威嚴,似怒目金剛般鎮守着他們的崗位。
原來,‘鬼門關’竟是這樣的,歐陽軒笑着閉上了眼睛。
耳旁的風聲更響了,飛行的速度也快了,也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喀嚓’一聲脆響中,歐陽軒雙腳忽然觸及了堅實的地面。
他急忙睜開眼睛,眼前的一切竟是那麼的熟悉,原來已經回到了民居中。
歐陽軒急忙看了看窗外,天『色』已然大亮,而小王進依然趴在牀上毫無知覺地酣酣大睡中。
歐陽軒笑了,只覺得全身都輕鬆起來,他輕輕地走到王進身邊,將他叫醒,也不說話,便將手中那香氣『逼』人的仙果遞了過去。
呆呆傻傻的王進聞到了誘人的香氣,本能的便將水果接了過去,有些畏懼地看了一眼歐陽軒。
“乖,吃吧,吃了你就可以復原了。”
看着歐陽軒溫暖的笑容,王進這才放心地吃了起來。
沒吃兩口,王進略顯蒼白的臉『色』便漸漸暈紅起來,呆滯、『迷』惘的眼神也漸漸恢復了清澈與明亮。
忽地,王進一臉詫異地坐起身來,看了看左右:“這是什麼地方?你又是誰?我不是從網吧回家嗎,怎麼會在這裡?”
歐陽軒放心地笑了,這時腰間的手機忽然響了,他拿了起來點頭道:“是,我是歐陽。王副市長,放心吧,王進已經恢復了健康,而且可喜的是:他好像已經忘了那晚可怕的情景了。另外,那裡答應以後不再找麻煩了,你們、可以安心帶他回去了。”
關了電話,歐陽軒笑着對王進道:“別擔心,我是警察,這兩天你做了個惡夢,但現在夢已經醒了,你爸爸媽媽馬上就來接你,你可以回家了。”
看着王進茫然無知的面孔,歐陽軒笑了:這樣解決,或許是最好的結果!謝了,神荼、鬱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