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第二幅圖案上,畫着一個人,筆畫依舊十分簡單,在這個“人”的周圍,也有許多波浪線條,只不過這些波浪線條的其中一端,都有一個橢圓形的小點兒,小點前有一條“丫”字型的線條,從形狀上看,應該是蛇的形狀。
這個“人”站在了這些“蛇”的中間,就連身上也纏了數十條“蛇”,周圍有許多人將這個人圍在了中間,向她跪拜着。看到此處,我不由地吸了一口涼氣,自言自語地說道:“難道這個人便是蛇妃麼?”
嫣然“咯咯咯”一聲嬌笑,道:“陸家阿哥,你可真逗,畫上的這個人是男是女都看不出來,你就說她是蛇妃?”我忙道:“你看,她身旁有這麼多的蛇,而這些蛇並沒有攻擊她,很顯然,她有一種控制蛇的能力,這些蛇都聽她的話,又或者說,這些蛇都是她飼養的,如果她不是蛇妃還是是誰?”嫣然輕笑道:“她能控制蛇就叫蛇妃,那我會使用蠱術,豈不是蟲妃?”
說完,自己忍不住笑了起來,引得胖子和村長也跟着發笑,只有韓墨依舊拉長着馬臉,似乎對我們的對話充耳不聞。胖子笑罷,正『色』道:“這個人是不是蛇妃,目前還不太好說,不過,你看這些人對她虔誠的跪拜,她的地位在民衆心裡一定很高。”頓了頓,又說道:“同世界其它古文明一樣,在遠古時期,人們總是把祭祀場所作爲這一社會的中心,是神的所在地,人們在這裡祭奠神靈和他們永恆不滅的靈魂,不管相隔多遠都要來此朝拜。
在古滇國出土的青銅器上,都刻畫着一些反應古滇國人民生活的圖案,從這些圖案都反應出,在古滇國,主持祭祀活動的人最爲尊貴,祭祀時有人騎馬開道,有人擡傘遮陽,前呼後擁,可以看出這些人在滇文明社會的顯要地位,同樣也可以看出祭祀是古滇社會的重要組成部分。所以,這個人就算不是蛇妃,那也是一個位高權重的大祭祀。”
說話間,我將目光移到了第三幅圖案上,頓時不由地大吃一驚,如果說前面兩幅圖案只不過是在洞壁之上鑿刻出的線條構成的簡單圖案的話,那第三幅便完全可以稱之爲“畫”了,因爲第三幅圖案並非是由簡單的線條所勾勒出來的,我伸手『摸』了『摸』,只覺觸手之處並非先前洞壁的硬泥,而是冰涼如水,光滑似冰的質感,我湊近一看,這才恍然大悟,這第三幅圖畫,乃是一塊嵌在洞壁上的一塊人工打磨過的大理石。
這一下我吃驚不小,忍不住輕呼了一聲。衆人被我的輕呼聲所吸引,紛紛走到第三幅圖畫前一看,都覺得非常不可思議。雖說這是一塊嵌在洞壁之上的大理石,可是大理石上的圖畫卻異常細膩,猶似採用了鏡面成像的技術,將圖畫映在了大理石那光滑的表面上,『色』彩雖然單調,僅僅只有四種顏『色』,但畫中女子栩栩如生,就像是活了一樣。
嫣然更是驚訝,雙手輕輕撫着大理石,嘴裡喃喃地自語:“和我長得好像啊,不,不,是我長得好像她啊”我怕這畫中的女人像上次在土城王陵裡的那幅魔畫一樣,會使人心智錯『亂』,急忙伸手將嫣然拉開,並用身體擋住了她的視線,說道:“別看,小心着魔。”誰知道嫣然衝我叫道:“你幹什麼?幹嘛不讓我看?”說着,狠狠地揪住我的衣服,想要將我拉開好讓她看,我不由地微微一怔,嫣然她這是怎麼啦以前那個溫柔俏皮,喜歡在我面前撒嬌的嫣然忽然間不見了,雖然站在我面前的嫣然依舊是嫣然,可是我突然間發現,我並不認識她,她就像是一個陌生人一樣。我暗道一聲“不好”,衝胖子叫道:“胖子,快把嫣然拉開。”
胖子嘴裡應了一聲,雙眼仍盯着那幅大理石上的女子畫像,身子卻一動也不動,我又叫了兩聲,胖子仍是沒有反應,我心裡打了一個突,目光也移到了胖子的雙眼,只見胖子雙眼目光呆滯,就像是着了魔一樣,再看村長,村長則是大口喘着粗氣,面『色』『潮』紅,就好從沒有見到過女人『裸』體的小夥子,突然見到了另人血脈卉張的花花公子的封面一樣,我心中一凜,隨即冷汗便冒了出來,我知道麻煩事兒來了。
我不敢看那幅大理石畫像,斜眼瞥了一下韓墨,只見韓墨表情十分古怪,拉長的臉上似乎透着邪邪的一絲獰笑,我不及多想,抓起洛陽鏟,閉上雙眼猛地轉身一揮,“當”的一聲脆響,我雙手虎發麻,洛陽鏟的劇烈震動,使得我差點拿捏不住洛陽鏟。
我不敢去看這一鏟上去,那大理石圖畫有沒有破損,咬緊牙關,也顧不了虎口疼痛,掄起洛陽鏟接來往大理石圖畫上猛砸,“當嚓當嚓”數聲過後,聽見得洞壁上大理石屑四下激『射』,料想這大理石圖畫已經被毀得差不多了,我這才稍稍鬆了一口氣,緩緩睜開雙眼,往大理石圖畫上望了過去。這一望之下,我整個人便似被一道閃電給擊中了,我心下大駭,嘴裡想要大聲叫喊,卻又一點聲音都發不出來,就像是着了夢魘一般,偏偏神智卻又如此清醒。
只見那大理石畫的表面,不僅沒有被破壞,甚至連一點兒被洛陽鏟砸過的痕跡都沒有,畫中那酷似嫣然的女子仍端坐在那裡,她頭戴花冠,身着妝霓綵衣,衣薄如紗,將一個女人的成熟曲線完全地展現得淋漓盡致,左手輕輕地託着下頜,右手捏了一個指訣,身上有一條極粗大的蛇纏繞盤旋着,赤足,腳踝上各拴有一串貝殼穿連成的腳鏈。
她的雙眼就像是黑洞一樣,有着巨大的吸引力,我心裡不斷地告訴自己“千萬別看她的眼睛”,卻又不知不覺地將目光往她的雙眼處移去,似乎那裡有着巨大的誘『惑』力。我想到了洛陽鏟,想要繼續砸石毀畫,手上卻又沒有絲毫力氣,手一鬆,洛陽鏟便掉落在地上。這時,似乎有一個又清脆,又嬌媚,動聽之極的聲音在我耳邊回『蕩』:“你說我長得美不美?是不是天下間最美的女人?”定神一看,似乎是畫中的女子正對話我說話。
我心中一動,自言自語地說道:“美,你很美,什麼西施,什麼貂蟬,什麼妹喜褒姒,和你一比,統統都得靠邊站。”那個聲音輕笑了兩聲,又在我耳邊回『蕩』:“我生得這麼美,你願意做我一輩子的奴隸,供我驅策,好不好?”我的腦袋“嗡”的一聲,大腦稍稍清楚過來,我大聲罵道:“奴隸?丫的都快二十二世紀了,還奴隸?做你的千秋大夢。”
我身上冷汗直冒,急忙彎下腰拾起洛陽鏟,準備給這大理石圖畫來個“整容”,可是當我拾起洛陽鏟站起身來的時候,只見那大理石圖畫中的女子似乎對我笑了笑,她這麼一笑,我手上又沒有力氣了。
但畫面開始變化了,大理石表面開始出現了幾絲裂縫和被洛陽鏟砸鑿過的痕跡,我以爲自己眼花,『揉』了『揉』雙眼,再仔細一看,只見那些砸出來的坑凹處以及裂縫出,竟然滲出鮮血,並且開始往下滴落,我大吃一驚,一時之間怎麼也想不明白,這大理石居然會流血。而就在這個時候,我忽然間覺得脖子這麼一緊,似乎被什麼東西給勒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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