臥室裡的燈確實是關着的,但臥室的門是開着的,廚房就在臥室隔壁,廚房裡的燈光折射進臥室,雖然並不是很通亮透徹,但畢竟還不至於雙眼不能視物,在這種情況下,我如果真的能見“鬼”,那確實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了。
我這個人膽子一向挺大的,又經歷了這麼多不可思議的事件,別說這世界上沒有鬼,就算有,我也不會害怕的,可是,想到剛纔我看到的那張“臉”,直到現在我仍感到全身汗毛直豎,頭皮發麻,那確實是一張令人心生懼意的“臉”,由於只是一瞬間的功夫,我也就瞥了一眼,還沒來得及看清楚,我便將那個“鬼”給一腳踹下了牀。
可是觸腳之處,是軟軟的,就好像是一個女人的身體,可我這屋裡頭,除了嫣然是女人外,就沒有別的女人了,難道說剛纔我所踹下牀的不是“鬼”而是嫣然?不過想想也是,如果真的是“鬼”,我又怎麼能夠踹得着呢?
想到這裡,我一個鯉魚打艇,從牀上一躍而起,扭到牀頭的檯燈一看,只見一個人躺在牀尾的木製地板上,一動也不動,她的旁邊不遠處,放着一把菜刀。
“嫣然……”我失聲喊了一句,急忙將嫣然抱了起來,放在了牀上。這個人確實是嫣然,只不過她面戴一個極爲令人恐怖的面具,使我看不到她的臉,不知道爲什麼,我竟然對這個面具產生了極爲恐懼的心理,我伸手將面具摘了下來,露出了嫣然那近乎完美的面部曲線。
面具入手不重,是用木頭雕刻而成的,青面獠牙,形狀怪異,但紋理清晰,做工細緻,頗有古意,我不敢多看,將面具扔到一旁。
嫣然雙目緊閉,長長的睫毛微微顫動着,無論我怎麼喊她的名字,她都沒有應我一聲,我伸手一探嫣然的鼻息,只覺得她呼吸微弱,顯然是剛纔我那一重腳將她踹得閉了氣,於是我用拇指掐她的“人中”穴,過了約摸半分鐘,嫣然這才“嚶”的一聲,幽幽醒轉過來。
我長長舒了一口氣,問道:“嫣然,你這是怎麼啦?”
嫣然左看看,右瞅瞅,這才發現她正躺在我牀上,突然間她臉上一變,“呀”的一聲驚叫,我還沒有來得及反應過來,就被嫣然用力一腳,將我踹得後仰一個跟頭,從牀上摔了下來,這一下摔得不輕,只聽嫣然叫道:“你……你這個臭流氓,你……你想要幹什麼?”說着,嫣然坐直了身子,雙手捂住胸部,那情形,就好像是我要非理她似的。
報應啊,報應。
我剛將嫣然一腳踹下牀,還沒過五分鐘,我便被她給踹下了牀,當真應驗了那句話:現世報,來得快。
我揉了揉被摔成兩半的屁股,從地上爬了起來,說道:“嫣然,你……你沒事兒吧?”
“你……你別過來,我還以爲你是正人君子,沒想到你是衣冠禽獸,不對,是禽獸不如。”
我汗了一個,接着她的話說道:“是敗類,是流氓,是人渣……行了吧?”我越想越氣,一把抓起那個“鬼“面具,扔到嫣然面前,問道:“你告訴我,這是什麼?”
“是面具啊?”嫣然一臉無辜,瞪着漂亮的大眼睛看着我。
我彎腰從地上拾起那把菜刀,也扔到了嫣然面前:“那這是什麼?”
嫣然“撲哧”一聲輕笑,將剛纔的不愉快拋諸腦後,“呵呵,陸大哥,你不是犯糊塗了吧,連菜刀你也不認識?”
我差點沒有一口鮮血給吐出來,定了定神,一臉正經地說道:“菜刀我當然認識,那你說說,這裡是我的臥室,爲什麼會有菜刀?”
“是呀,我還正想問你呢,你沒事兒在臥室放把菜刀幹嘛?”
“幹嘛?”我臉色極爲難看,“剛纔你差點兒用這把菜單把我當西瓜一樣給砍了,你知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