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婷見我拿着骨針低頭不語,當下輕輕地推了推我,說道:“喂,想什麼呢?看你一直不說話,是不是已經知道這些骨針是用來做什麼。”
我將手中的骨針放回竹筒,又拿起其餘幾顆針看了看,情形和剛纔那顆骨針一模一樣,表面都雕刻有稀奇古怪的文字,所不同的是,有的骨針中空的內壁上沾有幾乎不易察覺的血漬,有的骨針卻是沒有。
我見孫婷問我,只好輕咳一聲,笑道:“這些骨針中空的內壁上,有的還沾着一些血漬,應該是前不久沾上去的,也就是說,這些骨針前不久才使用過,但是,這些骨針多年份上來說,豈碼也是三千年以上的古董文物,若說是用古董去扎人,這也太浪費了吧,這麼一顆針,要是拿出去賣,一顆針豈碼能賣幾十萬吧。”
孫婷點點頭:“你觀察得還挺細緻的,不錯,這些針我不久以前真的用過。”頓了頓,又道:“這些骨針上,還刻有一些文字,這些文字不是甲骨文,也不是金文,而是早已失落的岷山氏文字。”
“岷山氏文字?”我嘴裡重複了一遍,腦海中忽地就這麼閃過一道閃電,等等,孫婷說什麼來着,她說這些骨針表面雕刻着的奇怪文字,是岷山氏的文字,那麼這夏桀的兩個老婆“琬”和“琰”,也是岷山氏一族,這些骨針,難道和早已失落的岷山文明有着密不可分的聯繫,可是,這孫婷又是怎麼知道這些奇怪的文字是岷山氏的文字呢,而這些骨針,她又是從何得來?
小小的骨針,使我大腦中產生了無數個問號,但每一個問號閃現過後,每一個問號都指向了同一件事情,那就是孫婷和早已在數千年前消失的岷山氏有何聯繫?這些骨針,如果不是用於鍼灸之術的話,那會用在哪方面呢?雖然我心裡疑雲重重,總覺得孫婷和藍野明有一種很微妙的關係,這種微妙的關係似乎又和“琬”、“琰”與那具糉子之間的微妙關係有着千絲萬縷的聯繫,可我卻又說不出這些微妙的聯繫的關鍵所在。忽然間,我突然想起,在商代曾經過一種極爲殘酷的刑法,這種刑法就是利用一種特殊的中空骨針,將囚犯的靈魂如同抽血一般,從囚犯的體內給抽出來。
想到這裡,我禁不住冒了一身冷汗,這人究竟有沒有靈魂,並沒有任何的科學證據來直接證實,但從商代的已被證實的專門抽取囚犯魂魄的骨針是存在的,那這樣是不是也能夠證明人是有靈魂的呢?想到這裡,我脫口而道:“我知道了,這些中空的骨針,是抽取人類魂魄的一種刑具。”
說完之後,我目不轉睛地盯着孫婷,想要從她的臉上看到我所猜測的答案是不是正確的,然而孫婷頗爲俏麗的臉上卻沒有任何的表情,我既看不出我的答案究竟是對的,還是錯的。
四周的空氣死一般的寂靜,孫婷沒有開口說話,藍野明也伏在不遠處的地上一動也不動,不知道是死是活,整個空間空蕩蕩的,我感覺到我的心臟幾乎要從胸腔裡蹦出來一樣。半晌,孫婷才緩緩地點了點頭,但又馬上輕輕地搖了搖頭,說道:“陸軒,你所說的商代的專門用於抽取囚犯魂魄的骨針確實存在,但並不是我給你看的這一種骨針。”說話,孫婷長長吁了一口氣,臉上的神色也十分古怪,她似乎是在猶豫着什麼,我就這麼一直盯着她,過了半晌,孫婷這纔開口道:“其實,我知道你心裡的疑問還有很多,對不對?”
我用力點了點頭,算是回答了她。孫婷接着又說道:“好吧,那我就一個疑問一個疑問地幫你解開。”頓了頓,道:“早在夏商之時,古老的苗族就掌握了一種用‘蠱’控制人的思想或者行動的秘術,這種秘術也就是現在所說的蠱術,毋庸置疑,你是相信的。”
我點了點頭,蠱術是一種神奇的秘術,雖然現在不能證明其科學性,但劉霞的死和蕭楠的死,還有我曾經被嫣然的父親下過一次蠱,這些經歷我畢生難忘,我當然相信會有蠱術存在,但不知孫婷此時說起蠱術,有着什麼樣的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