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石二鳥
阿萊狼吞虎嚥,一客牛排很快被她消滅,看美女如此吃相,不由我不覺得好笑,趕緊給她取來了滿滿的一碟水果。
“乖,什麼時候變得如此體貼,老傢伙。”阿萊拍拍我的臉頰,打趣我。
“我怕美女吃得走不動路了,你幾頓沒吃飯了。”
“早餐、午餐都沒吃,睡到你來的時候。餓死我了。”
“哇噻,剛纔你還有那麼多勁折騰。”我邪邪的一笑。
阿萊臉一紅,擡手就要打我:“去,誰折騰誰呀。”
我一躲,笑着說:“飢不擇食,飢不擇食。”眼角卻掃倒好象一個認識的人在旁邊一閃而過,又想不起這個人在哪見過,不由的愣了一下。
“滾你的,美得你。”揚手又打過來,我正在發愣,就結結實實的捱了阿萊一下。
“想什麼哪,傻瓜,你怎麼不躲。”阿萊沒想到會打到我,趕緊伸手摸了摸打到的地方。
“我正在回味那種美,滋得我都忘記躲了。”我繼續逗她,心裡卻在想剛纔那個人是誰。
阿萊聽完一臉嬌羞,眼裡便有媚光流動,恢復了淑女本相,再也不說話了,用牙籤挑着楊桃,吃了起來。
送阿萊到一千零一夜上班後,慢慢開着車在海門大街上游蕩,還不到九點,我不想回家。大街上燈火輝煌,汽車魚次流動,道路兩旁的霓虹燈閃爍,人行道上有人擺着一溜式樣各不相同的鞋子叫賣,間隔着不時有三三兩兩的阻街女搔首弄姿,勾引着過往的行人。一幅繁華平靜的景象。海門地處西南一隅,原本是一個風光還可以的縣級城市,被開放爲特區後,四面八方的人帶着種種的夢想蜂擁而至,以爲這是一個遍地黃金的地方。現實卻是殘酷的,即使是遍地黃金,也不是每個人都揀得起來的。於是海門小偷猖獗,那叫賣的鞋子就是順手偷來的,賣偷來的二手鞋也算海門一景啦。而那些十七八、二十左右歲的女孩,在發現辛苦打工一個月,僅僅會賺來一點吃飯和租房錢,甚至連脂粉錢都賺不來的時候,看着別人穿紅戴綠,吃香喝辣,享受着社會豐富的物質生活,又有都少人會堅守着清貧?多少人經受不住誘惑,走進了人肉市場。姿色好的被人包了二奶或是進了桑拿、夜總會等高級場所,中等的進了*,姿色稍差的便是街邊的這些阻街女郎,往往三五十元錢便可做一場交易。
物質豐富的時代,尊嚴就會廉價。
我正滿腦子的胡思亂想,隨車流也不知走到哪裡,忽然一輛麪包車從快車道打橫截過來,我一驚,緊急剎車,瞬間腦海裡想到了在剛纔牛排店閃過的,想了半天也沒想起來的那個認識的人,郭起.
不錯是郭起,後背馬上泛起一陣涼意,危險。
麪包車停下,車門一開,跳下來四條大漢,拎着砍刀、短棍,直奔我的車而來。
媽的,還真是衝我來的,我一刻不停的將車門鎖鎖死,掛上倒擋,就倒車,“砰”的一聲撞到後面車上,撞開了一段距離,一打方向盤,換前進檔,將車開到了快車道上。
四條大漢迎面衝過來,砍刀、短棍全衝着車猛砸猛砍,還大叫:“下車。”
我也管不了車子會不會撞到他們,一加油門,衝了過去。
四個大漢見車奔他們開去,四散躲開。其中一個大漢在一側順手抓住車門,試圖拽開車門,被車子一帶,摔倒在地。另一個大漢見我衝出包圍,把砍刀惡狠狠的扔過來,砍刀擊破後面的車窗,掛在車窗上。
我不管不顧,踩着油門,加速而去。來到了附近的祥禹派出所,我開車直衝進派出所院內,確認那幫人沒追來,才心神稍定,下車報警。下了車,看着後車窗還在晃動的砍刀,我覺得後背涼颼颼,才知道後背已被冷汗溼透了。
警察問了情況,馬上派人到出事地點查勘,四個大漢和麪包車早已無影無蹤,連點痕跡都沒留下來。我打電話給阿勇,叫他帶兩個朋友來接我,我就在派出所等他。警察提取了砍刀,拍了照片,做了筆錄,還問我得罪過什麼人沒有。我說沒有哇。我知道即使告訴他們是郭起乾的也沒用,郭起又不在現場,砍我的四個人早已跑掉,警察是幫不了什麼的。
此時我已經明白究竟是怎麼回事,明白了趙雷爲什麼把名酒櫃臺丟酒一事,讓楊遠找我來查,他們可能早就知道是郭起乾的,但他們惹不起郭起。陰謀就在這裡,讓我這個不知根底的人去查去處理,查出來得罪人的是我,受報復的人也是我;查不出來也可趁機打擊我一下。好個一石二鳥,借刀殺人之計。我這個傻瓜還自以爲聰明,認爲把事情處理得面面俱到哪。關鍵是楊遠在這裡面究竟扮演了什麼腳色?想到這我從心底泛起了一陣涼意。
直到阿勇帶了兩個朋友來了,我纔敢叫他開車載我回家。路上阿勇直說要找人報復郭起,我沉默不語,不置可否。
郭起是小腳色,對不對付他是小問題,問題是郭起是原來付昌一夥的,付昌在海門究竟有多大的勢力我不清楚,對付了郭起會不會惹動了後面的大傢伙,這些人因爲付昌被查辦已經蟄伏了一年,惹動了他們說不定會把這口惡氣出在我這個沒什麼根基的人身上。再說郭起會不會還在查辦付昌的那些人注視下,我用阿勇這些人動他,說不定會惹禍上身。所以郭起的問題只能通過其他途徑解決,而且只能和平解決。
路上打電話給王宇,說了被砍和車子的狀況,這輛車剛剛換到大西洋做得保險,應該報給他叫他們處理。
王宇聽完,關心的問我:“你沒被傷到吧。”
事情已經過去了幾個小時,我的心情早已平靜:“沒事啦,那幾個小毛賊還傷不到我。”
“知不知道誰幹的?”
“心裡有數了,我會處理的。”我不想多說。
“車子好辦,送到飛鴻修車廠修理即可,那是我們公司指定的修理廠,手續我來處理。”
“謝謝。”有哥們在,問題好解決。
“沒車你怎麼辦,現在這種情況有車安全些。”王宇提醒我。
對呀,這部車送修的話,公司還真調不出車來,這還真是個問題。
“我的車借給你用幾天吧,我會催修理廠加班把車修好的。”這就是哥們,沒話說。
“那我就不客氣了,明天我叫阿勇早上去拿車。”
車到了家門口,我告訴阿勇:“郭起的事先放一放,千萬不要在公司提起。這部車車馬上送修,明天早上找王宇把他的車開來接我。”
“是不是先找人查查郭起?”阿勇有點不甘心。
“不要,郭起的事我來解決,你就不要插手了。這幾天你要緊跟在我的身邊,身上準備點傢伙,防止他們再來。”有備無患,有阿勇在我的心會放鬆些。
郭起的事情我心裡有底,想來他一擊不中,必然會知道我有了防備,他就需要再找機會,短時間不會有下一次行動了。所以我可以慢慢找機會解決。我心裡沒底的是楊遠在這件事裡究竟扮演了什麼腳色,是知情者?還是策劃者?我絕不相信他是被趙雷利用,心裡就對他提高了警惕,信賴度大大打了折扣。
這一夜在心裡全面權衡了一下野田公司的情勢,我知道目前楊遠還離不開我,公司資金鍊已經繃到極限,他還沒有停止擴張的腳步,不敢在這時候對我怎麼樣。明天上班,第一時間我要去見見他,看看他究竟玩的什麼花活。
偉人不是說過嗎,要想知道梨子的味道,就要親自嘗一嘗。
心神一定,頓時感覺累得要命,阿萊這個小浪蹄子,還真把我折騰得不輕,很快我就在回味中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