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撒嬌
黃琳推門進來。今天她穿着一身白底藍色小花的連衣裙,齊耳短髮,銀白色的高跟鞋,越發顯出她的身材高挑,玲瓏有致。
我站起來,跟她握了握手,笑說:“黃老闆,今天怎麼有時間來看我?”
“袁總真是大忙人,我找你有幾天啦。”
“不好意思,最近太忙,有什麼事嗎?”
其實辦公室的小劉告訴過我,黃琳找我。只是我聽熟悉情況的員工講,黃琳是被一個臺灣老闆包養的,底下的櫃檯就是臺灣老闆出錢開的。對於一個那麼像嶽蕾的女孩,竟然是被包養的,我心裡特別不舒服,也不想牽涉進複雜的關係中,就儘量與她小打交道。
黃琳坐在我對面,說:“是的,袁總,有沒辦法把我的櫃檯調整一下,我的櫃檯太偏了,都沒什麼顧客。”
我到過她的櫃檯,知道確實在珠寶類櫃檯中,她的算最不起眼的。那天我也是無意中才走到她的櫃檯,一般人看完前幾個,就不會往裡走了。
情況屬實,但不代表可以解決:“沒辦法,櫃檯已經租完了,我也沒法子。”
“想想辦法嘛,”黃琳用哀求的眼神望着我,“我的櫃檯都賺不到錢。”
“櫃檯現在沒辦法調,我會給你留意的,有退租的,優先考慮你,好嗎?”我的頭疼得要命,急於擺脫她,就使出了緩兵之計,想早點打發她走。
“我不嘛,遠水解不了近渴,袁總你一定要費費心。”黃琳身子從座位向前傾,身子扭動,開始撒嬌。
一股濃重的香水味道撲鼻而來,對比溫惠,黃琳總有點濁氣,給人含糊不清的感覺。但撒嬌是女人對付男人的有力武器,美人計屢試屢靈。
我無奈的笑笑,說;“黃老闆不會是吃定我了吧?”
“哪裡,他們都說袁總是個有辦法的人,”黃琳伸出手拉着我的手,搖了一下,“幫人家想想辦法嘛。”
這個女人是在誘惑我了,我裝作起來倒水,不經意的把手抽出來。想了想,知道不拿出點辦法,今天很難擺脫這個女人,只得說:“櫃檯是沒法調了,不過商廈可以允許你在顯眼的位置做廣告路標,你可以把你們好的珠寶拍成照片,相信也會帶來一定的客流量的。”
“是嗎?好吧,如果銷售額增加的話,我會請你吃飯的。”黃琳見達到了目的,就跟我握手告別了。
這個社會就是這樣,雖然男人擁有絕對的統治地位,但女人卻可通過征服男人,來達到她們的目的。
打了個電話給楊輝,問他們的行程安排,楊輝說他的同學聽說他來了,都要接待他,這幾天就不麻煩我了。
“好吧,那走時言語一聲,我送送你們。”
忙完公司的事務,已經四點了。匆匆趕到阿萊那,阿萊還在熟睡。我輕輕的把她臉上散亂的頭髮歸攏好。端詳着阿萊熟睡中的面孔,安靜而平和,夜晚的豔光散去,恢復了她溫柔淑靜的小女人本色。心裡未免覺得歉疚,這個女人跟我在一起,從來沒有提過任何要求,我卻有一個月的時間沒來見她,期間甚至連一個電話都沒打,真是有些無情。難怪昨天她會對我有點怨恨。
知道這傻丫頭肯定沒吃飯,我出門去買了兩份快餐,回來時開門聲驚醒了阿萊。阿萊見是我,頭馬上轉了過去,背對着我,肩膀一抖一抖,像是在哭泣。我將她的身子扳過來,她的臉上已滿是淚水。
我心裡一疼,說道:“小東西,我這不是來了嗎。”
阿萊將頭埋在我的懷裡,抽泣着說:“我以爲你不再理我了。”
“怎麼會,你是我心愛的小東西,我怎麼會不要你那。”便用嘴吸着阿萊臉上的淚珠,突然大叫一聲,“唉呀。”
阿萊見我突然大叫,有點摸不着頭腦,停止了抽泣,問道:“怎麼了?”
“原來眼淚是鹹的。”
阿萊不由得破涕而笑,狠狠的捶了我一下:“去死吧,你這個老傢伙。”
我摟緊阿萊,整個身子壓下去,說:“美人身上死,做鬼也*。”便死死的壓在阿萊身上,一動不動。
“快起來啦,人家被你壓死了。”阿萊在下面掙扎着叫道。
“不哭了,小東西,”我擡起身,“我沒騙你,這段時間真的很忙。”就把公司在角塘的事情講給阿萊聽。
“你知道嗎?老傢伙,前幾天我感冒了,發高燒,快四十度了,在家整整躺了三天,身邊一個人都沒有,連飯都沒得吃,那時都覺得自己就要死了。”阿萊喃喃的說,語調楚楚可憐,把身體緊緊的偎在我懷裡。
孤身在異鄉的人最怕得病了,那種孤苦無助不是語言能夠表達的。
這種經歷我也有過,不由摟緊了阿萊,輕拍她的臉頰,說:“傻瓜,爲什麼不打電話給我。”
阿來又狠狠的扭了我一下,說:“我恨死你了,你一個月都沒過來了,我還以爲你另尋新歡了。”
我愛惜得把毛巾被裹緊了她的身體,說:“我怎麼捨得你那。小東西”
阿萊把臉緊緊的貼着我的胸膛,說:“你知道嗎?老傢伙,這些天我特別想我媽,特別想家。”說完放聲大哭。
我哽咽着說不出話來,越發摟緊了阿萊,一時不知道怎麼勸慰她,眼淚也情不自禁的流下來。思鄉思親之情,讓人無處逃避,腦海裡泛起了老孃的形象,心裡喃喃的說:老孃,您在家裡可好?
這一刻,我跟阿萊同病相憐,相擁痛哭,還沒有一個女人的心跟我的心貼得這麼近過,即使是嶽蕾也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