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七、苦澀
吳堅忽然變得不好意思起來，過了一會才說：“這個女孩子你認識。”
我頓時愣住了，我和他都認識的女孩子只有阿萊，不會，不會是阿萊，我心裡叫道。
吳堅看我愣住了，說：“你猜到了，就是阿萊。”
我有點傻，看着吳堅，說：“怎麼會是阿萊那，不會的。”
吳堅伸手過來搖了我肩膀一下，說：“怎麼就不會是阿萊？我給你看看我老婆以前的照片。”說完掏出錢包，打開讓我看裡面的照片。
照片已經發黃，一個二十多歲的女子神采飛揚的站在裡面，雖然阿萊跟她模樣不盡相同，但那神情確實有幾分相似。
我盡力裝出平靜的樣子，問吳堅道：“阿萊同意嫁給你了？”
吳堅說：“是的，她昨天同意了。”
我強自鎮定地說：“吳哥，你知道我跟阿萊的關係嗎？”
吳堅說：“阿萊都跟我說了，其實我第一次見到你們倆在一起，就知道你們的關係決不只普通朋友那麼簡單。”
“那你還娶她？”我有些衝動的責問。
吳堅說：“這麼好的女孩子，你又不跟她結婚，我當然不會放棄。”
我問道：“今天你跟我講這些，阿萊知道嗎？”
吳堅說：“是阿萊讓我來跟你說一聲的，她不想再見你了。老弟，我在大陸這邊交的貼心朋友就你一個，我也想得到你的祝福。”
我的心感到一陣陣的刺痛，強打着精神說：“你真的不在乎阿萊的過去，尤其是她曾經是我的女人？”
吳堅真誠地說：“我愛她，就不會在乎她以前是什麼樣子，只要今後她一心一意對我就好了。只是我不想她再見你了，我要把她帶回臺灣，她也想遠離這個地方。”
我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的心態平靜下來，握住吳堅的手說：“我祝福你們。你要對阿萊好，你一定要對阿萊好。”
吳堅用力地握了握我的手，說：“老弟，謝謝你。我答應你，一定會給阿萊幸福的。”
說完，吳堅把我們面前的酒杯斟滿，遞給我一杯，說：“老弟，這杯幹了，就當我請你喝喜酒了。”
我接過酒杯，一口喝掉。本來甜膩的米酒，今天喝在嘴裡卻分外的苦澀，我強逼着自己吞了下去。
吳堅也把酒一口喝乾了，吃了一口菜，說：“我們再來說說你吧，老弟。”
我也吃了一口菜，壓了壓胃裡往上返的酒，硬撐著說：“我挺好，沒什麼可說的。”
吳堅說：“我聽阿萊說你在海門曾經被追殺過一次？”
我說：“那是有段時間的事情了，問題已經解決了。”
吳堅說：“我們五湖盟這幾年在大陸這邊做了很多生意，勢力發展得不錯，老弟，以後遇到類似的事情，記住你還有個吳哥在海州。”
我沒有心情理這種事情，只是應了一句：“哦，我知道了。”
吳堅說：“我們也是規規矩矩在做生意，只是難免有些地頭蛇會騷擾，所以盟裡的人就有在大陸聯絡了起來，海門也有我們的人，而且生意做得還很大。只是除非必要，你不要找我們，畢竟這種行爲也不受大陸歡迎。”
我沒心思想這些，我關心的只是阿萊，就問他道：“阿萊現在在哪？”
吳堅說：“她現在在海州，明天我就帶她回臺灣結婚。”
我說：“這麼快？”
吳堅說：“我籌備一段時間了。”
我把酒杯倒滿，跟吳堅碰了一下，說：“預祝你新婚幸福，告訴阿萊，我祝願她婚姻美滿。”
吳堅說：“謝謝。”就跟我一起喝乾了酒杯裡的酒。
吳堅酒喝完了就匆匆的走了，他要連夜趕回海州。我出了飯店，開着車在馬路上游蕩。我不敢回家，家裡到處都是前天阿萊留下的氣息，我沒有勇氣面對。
車子晃遊了好長時間，我的心緒根本無法平靜下來，就把車子停在道旁，拿出手機，撥通了阿萊的手機，竟然通了，嘟嘟地響了很長時間，我都要放棄了，阿萊接通了電話，低低的聲音傳來：“是你嗎？老傢伙。”
我說：“是我。”
阿萊說：“吳哥跟你說了？”
我說：“說了。”
阿萊說：“那你還打電話來幹什麼？”
我說：“小東西，你就這麼走了？”
阿萊說：“你還要怎麼樣？”
我說：“爲什麼你都不跟我說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