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一、花魁
現在的娛樂越來越有些復古了,經過事先詢問,我知道皇宮夜總會今晚的重頭節目是模仿以前青樓的點花魁。
舞臺上幾個妖冶的女子*半露,紗衣朦朧,在表演着歌舞。不時有小弟根據客人的指示,往臺上送花、送花籃。小叔和大島坐在貴賓一號席裡,喝着冰割寶燒酎(也是一種日本燒酒,冰割就是加冰塊),偶爾交談幾句,他們知道今晚的壓軸還沒出來,因此只是隨意的掃幾眼臺上,並不十分注意臺上的女郎。隋力說自己的年紀大了,不能陪着熬夜,要提前離開,曾之說他正好有一個朋友要去看,要隋力載他一程,兩人就一起走了。我估計是公司對曾之有更好的安排,如果讓大島知道,會讓他產生曾之跟公司特殊關係的懷疑,所以他們找了個藉口一起走了。
時近午夜,表演大廳裡的客人已經開始不耐煩了,口哨聲、喧鬧聲此起彼伏,一片亂哄哄的,有的客人甚至叫嚷道:“你們今天究竟有沒有漂亮的,再不出來就走了。”
臺上的女主持人向樂隊招手示意,音樂一下停了下來,表演女郎退出舞臺,主持人嗲聲說:“哎呀,各位朋友,都不要急嘛,你們這麼鬧哄哄的,我怎麼叫思妙小姐出來嘛,人家思妙小姐可是第一次在我們皇宮登臺亮相,可別把人家給嚇着了……”
主持人的聲音雖然不大,大廳裡的可人們卻紛紛安靜下來,小叔跟大島也停止了談話,把目光集中到臺上,大家知道今晚壓軸的花魁就要出場了。
主持人看大家安靜了下來,提高了聲音,嗲聲嗲氣的喊道:“讓我們歡迎聞名南國的歌星思妙小姐出場。”
音樂再次響起,舞臺中央慢慢升起了一架鞦韆,鞦韆上一名年紀甚輕的女子,一身翠綠長裙曳地,婀娜的搖動着,有着一種說不出的優雅。
鞦韆停穩,思妙輕巧的從上面下來,慢慢的向着我們貴賓席走過來,聲音沙沙的,帶着磁性,開始唱起了徐小鳳的《意亂情迷》:
自從我遇見你
心裡永遠不忘記
我只怕後會無期
一起向前飛
有一天
在街上見你
對我陰陽怪氣
我心裡只有懷疑
你好象對我無意……
思妙小姐的亮相一下子征服了衆人,大廳裡的客人們一片嘖嘖的讚歎聲,大島情不自禁的站了起來,乾嚥了一下唾沫,喉結往下一滾,嘴裡說:“喲西。”都說日本人好色,看到大島這一幅急色的樣子,傳聞確實不虛。
當我看清楚這個女子的模佯,心裡也讚歎了一聲:“漂亮,美玉天成。”
只見那思妙小姐黑髮高高挽起,紮了一個朝天髻,髻上斜插一朵潔白的百合,光潔的額頭、濃淡適宜的黛眉、那秋水般的美眸,眼波流轉,挺直的瑤鼻,柔潤的櫻脣,這精緻的五官配着那張*的臉蛋,有着說不出來的嫵媚。
順着那張精緻美麗的臉蛋向下,脖子修長白皙,*飽滿挺翹,傲人的尺寸透着彈性,再加上一條配有飾物的水藍絲帶將那小蠻腰束得芊巧盈盈,純的像水一樣,不帶半點風塵味道。
這社會真有意思,風塵裡打滾的越來越淑女,真正的淑女們卻越來越有風塵味。
旁邊的二號席裡的客人一招手,點了一個手指,小弟送到臺上一個皇冠車模。我看看小叔,小叔靜靜的坐在那,沒有要做什麼的表情。
又有一個客人送了兩臺車模上去,小叔還是漫無表情的拿起自己的杯子,喝了一口燒酒。
有人送了三臺車模上去,半天再沒人送車摸上去,主持人要開始落錘敲定前的倒數了,大島渴望地看着小叔,小叔還是不急不慢地說:“不要急,我有分寸。”
主持人倒數到二,停了下來,大聲喊着:“有沒有超過三臺的,有沒有超過三臺的,沒有的話今晚思妙小姐就要屬於這位先生了。”
小叔就在這個時候向我伸出五個手指示意,我馬上向臺上伸出五個手指揚了一下,主持人看到了,叫道:“這邊有先生出到五臺了,有沒有再加的?”
我們一下子多了兩個,原來出價的那位客人看出了我們志在必得的聲勢,放棄了。
“知道我爲什麼在最後纔出價嗎?”安置好大島,小叔在回去的路上問我。
我說:“不知道?”
小叔說:“那是因爲我不想挑起混戰。如果開始就出價,就會讓對手覺得很多人都在搶,每個人的好戰**就會被激起,從而加入到混戰中,價格就會越擡越高。可是最後出價,我面對的只有前面一個人,我只要在聲勢上壓住這最後一個人,我就是勝利者,你明白嗎?”
我有些明白了,娛樂和商戰一樣,也是需要有技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