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七、寂寞
有人說漂亮的女人沒大腦,也有人說胸大無腦,這些其實都是些錯誤的觀點,女人聰明與否,與她的長相和身材是沒有必然的聯繫的。黃琳給我的感覺就是這樣,這是一個知道自己要什麼的聰明女人,也是一個懂得如何去爭取自己所要的女人。她過於明顯的企圖心,讓我想退避三舍。可是因緣際會,我們還是糾葛在一起。
命運那,你是不是太會作弄人了。
水煮魚的香氣遍佈了整個房間,仍然沒有掩蓋的住黃琳身上的香水味道,看得出黃琳爲了我的到來,稍稍打扮了一下,蛾眉淡掃,輕施粉黛,心裡還是有些小小的感動。忙碌了一天,如果知道還有一個人,一個漂亮的女人在等待你,心裡難免會有一絲溫暖。不管這個女人給我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她對我的這份期待,不能不讓人感動。
男女之間只要突破了底線,有了最親密的接觸,互相之間就變得很隨意,一進門,黃琳就撲到我懷裡,手臂吊在我的脖子上,嘴脣開始尋找我的嘴脣,灼熱而激烈。熟悉的香水味道帶給我夢幻般的感覺,腦海裡一時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記憶又被喚醒,阿萊在他鄉還好嗎?
有時覺得就是身在最嘈雜的人羣中,心中卻會感受到最難以忍受的寂寞,雖然蔓延在自己周圍的都是熱鬧,感受到的卻是最冷清的孤單,這份感受無處訴說,沒人理解。也許可以在心靈的交流中得到緩解,卻找不到可以碰撞出這份交流的另一顆心。只有在這突破人之間一切的隔膜的**的結合來尋找慰藉,即使是飲鴆止渴。
心中隱隱的拿黃琳當成阿萊,就像當初酒醉那一次一樣,但那是酒醉後,這次是清醒,想要欺騙自己,卻難以騙得過自己的感覺。
阿萊確確實實已經離我遠去了,這不是我想要找回就可能找回的那種感覺。
男人就是一種下半身的動物,很少用來寫作,卻可以在沒有愛的時候也可以*,即使女人在自己身下幸福的顫慄是如此的不同。
雖然激情過後的尷尬遠比激情前的寂寞好受得多,但尷尬總還是一種尷尬,一如眼前這盆已經有些冷了的水煮魚,再加熱就會失去它的鮮美,而就這麼吃完全沒有了它該有的香滑,魚肉已經有些冷腥。
沉默加深了尷尬的程度,我卻找不到什麼要說的話題,只好低着頭對付碗中的米飯,偶爾從盆中撈一點黃瓜、豆芽。
黃琳沒話找話,談起了野田商場:“你走了以後,我感覺野田商場越來越不行了。”
我走了剛剛兩個月多一點,我想野田尚不至於堅持不下去,就開玩笑的說:“你是不是覺得我不在那,野田就沒有了意思,我還沒那麼重要吧,離了我公司就不轉了。”
黃琳說:“這世界離了誰都轉,尤其是離了你。”
我笑了笑說:“好哇,既然有人已經開始嫌棄我了,那我離開就是了。”說完做勢要走。
黃琳一把拉住我的胳膊,笑着央求說:“好了,小氣鬼,我上輩子是不是欠了你的,這輩子這麼讓你隨意捉弄。”
我說:“哪敢,是你自己說離開我地球照樣都轉。”
黃琳說:“我說的是野田商場的事,真的,野田商場現在架上銷售的貨,時斷時續,客流量大大減少,我的櫃檯幾乎都看不到顧客。”
其實一個企業的經營過程是一個循環流動的過程,必須環環相扣,一旦一環接續不上,下一環就會停止流動,整個企業就會陷於停滯。這就像銀行被擠提一樣,雖然銀行的資產遠大於擠提所需要的資金,但是銀行保有的流動資金卻難以應付擠提,千里之堤潰於蟻穴就是這個道理。
“楊遠不至於這麼差吧?”我說。
黃琳說:“誰知道,現在據說還在鬧離婚,要死,都不知道家和萬事興。不說他了,你到什麼公司上班了,都不跟我說一聲。”
我說:“我到我叔叔的公司做了一個庫頭,天雅汽車。”
黃琳哈哈大笑,指着我說:“你,你去做了庫頭,哈哈,堂堂副總,庫頭也做。”
我裝作無可奈何,嘆了口氣說:“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頭,誰叫我走窄了那。”
黃琳說:“阿波,別裝了,你肯定是有所圖,不然以你的經歷,太好的位置也許沒有,但也不至於去做庫頭。”
想不到她倒很瞭解我,我不由重新審視了一下眼前這個女人。
黃琳說:“看我幹什麼,說到你心裡去了?”
我開玩笑地說:“是的,你知道了我內心的秘密,我在考慮是不是殺人滅口。”
黃琳一副任我宰割的樣子說:“喲,嚇死人,反正人都交給你了,來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