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六、關於子怡
二十六、關於子怡
在海島上雖然有很多詭異的和意外的經歷，但我終於找到了子怡。這種歡喜，是我無法用言語來形容的。
我們很順利的返回了核潛艇，核潛艇又載着我們一路潛航，回到位於海南三亞的海軍基地。
回程的路上和來時一樣，我們只能在核潛艇很狹小的區域裡活動。但來時我們是四個人，回去時是五個，很不方便。還好，艇長替我們想了一個辦法，在覈潛艇的魚雷艙裡給我們找到了一個地方，讓我們當中的一個人能在那裡睡覺。核潛艇上都是男水兵，因此不可能讓我們的女隊員去魚雷艙。柯震南自告奮勇，每天晚上睡覺的點兒都去魚雷艙。
我是多麼的希望和子怡或風妮再擠一個小房間呀，但這已經是不可能的了，兩男、兩女、兩間房，太好分配了……唉！
其實，我特別希望能和子怡有些獨處的時間，讓她親口告訴我，她這段時間都經歷了什麼。我也想告訴她，我找她找得真的很勤苦。
但是，每當我面對子怡的時候，我總覺得我們之間好像有了一點小小的隔閡。好像有很多話想說，但剛到嘴邊又不知道該怎麼說的感覺。
說實話，有時我特別想一把拉過她來，狠狠的吻她！甚至繼續做些更強迫的事情！但是，每當我有這種衝動，剛想出手時，往往又退縮了回來。不知道爲了什麼。
總之，在覈潛艇上，讓我太壓抑了！到後來的幾天，我乾脆讓柯震南迴房間睡，我去魚雷艙。
終於，我們返回了基地，上了岸。這種壓抑感才消失掉。
在返回北京的路上，我終於鼓足勇氣問了子怡她從北緯30度地洞裡消失以後的經歷。
子怡的回答看上去直言不諱，把我想知道的全都告訴我了：
對於自己在地洞裡消失一事，子怡至今都覺得很詫異。據她回憶，當時跟在我和小林身後在地洞裡爬行，突然覺得頭暈眼花。起初她以爲是自己低血糖或者上次大姨媽來的太多導致貧血，可哪知瞬間就讓她暈過去了……
當她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小野蠻海島地下的祭臺上，我和小林不知道去了哪裡。
祭臺周圍點着火把，子怡藉助火光熟悉了一下週圍的環境。當她想離開祭臺的時候，看到很多紅頭髮、捲毛的外國人來到祭臺下。她們看到了子怡，無一不驚訝萬分，甚至有些人下跪磕頭。
從此，子怡在海島上過着神仙般的生活，每天吃香的喝辣的，還有人伺候着。這才讓她有在海島多住些日子不願意回來的想法。子怡曾經聯繫過我的本物，告訴我的本物別擔心她。
子怡很叛逆，她讓別人覺得她想留在海島上不願意回來。但到了後來，實際情況卻是島上的居民不願意讓她走。在島上待了一段時間，和一些島民們混熟了，也能和他們溝通了，子怡逐漸的瞭解到，她的長相和海島地下壁畫上幾千年前海島的聖女一模一樣，而且她突然出現在海島最神聖的地方——海底祭臺。這導致大多是島民相信子怡是聖女轉世，所以她在海島上纔有這樣好的待遇。
至於海民爲什麼會變成屍族，子怡也解釋不清，不知道是什麼原因。但她親眼見證了島民變成屍族的全過程：
起初，島民們紛紛不願意吃素菜了，每天每頓飯不吃肉都難受。子怡本身不喜歡吃肉，所以她對沒有素菜很敏感。
後來她發現，島民的情緒變得不太穩定，有時脾氣很暴躁，飯量開始大增，肉食對於島民來說，似乎就像毒品一樣了。
從那時起，子怡就已經發現了海島的異樣，她片開始策劃逃離海島。就算逃不出海島，至少也要逃離島民的監視。因爲子怡發現，有些島民開始吃不需要做熟的肉了。這讓子怡覺得恐怖，結合島民像迷戀毒品一樣迷戀肉食，子開始擔心，如果哪一天島上沒有肉吃了，島民很可能會把她也生吃掉。
子怡的擔心很快變爲現實，島上的居民開始肆意的撲食各家飼養的家畜。說的更簡單點，就是一把拉過來，張開嘴就往脖子上咬……
這個時候的島民，已經基本上喪失了理智，基本上和行屍走肉沒什麼區別了。子怡就是在這個時候逃離了島民的監視。她收集了很多飲用水和食物，找了一個相對安全的地方藏了起來，並且時常出來看看有沒有船隻要離開海島。
到最後，島上的活物基本上都被島民吃光了，島民也差不多都變異了。
子怡還發現，島上現有的活物也跟着變異了。老鼠變得和狼狗那麼大了，貓咪變得和老虎一樣大了。變異的島民對變異的動物更感興趣了，開始以捕殺它們爲樂趣。
另外，之前我們看到的“SOS”求救信號就是子怡寫的。她不能總躲在那個藏身之所，要時不時出來活動活動，找點吃的，得瑟得瑟。這也很符合子怡的性格。但上次她跑出來得瑟時，被變異成屍族的島民發現，情急之下她把自己的文胸解下來套在了教堂神像的頭上後，就被屍族抓住了。
屍族把子怡帶到教堂裡交給大神父，大神父召集了全島的屍族，它們把子怡綁了帶到祭臺上……
這就是我們遇到子怡之前，她所經歷的。至於爲什麼屍族要拿那根“胡蘿蔔”插她，她基本上解釋不清，但她非常肯定的告訴我，因爲她是黃花大閨女，所以屍族纔不插她前面而要插她後面。
子怡說的很輕鬆，但我聽完以後甚是緊張！如果我再晚來一步，她肯定會活着就被大鍋中的溶液給溶了，然後只剩下一張人品，被灌進另外一口大鍋裡的定型液，最後被做成一個千年不腐的標本。
一說到這裡，雖然我甚是後怕，但子怡卻不以爲然，我清楚地記得她的原話。她是這樣說的：“死就死了，那有什麼？被做成標本多好呀，至少我永遠都能保持年輕時候的樣子！等幾百年以後，我爸爸在地下那個萬人坑裡找到我時，他會驚訝的發現，我還是原來的樣子，還是和我媽媽一樣年輕漂亮……”
子怡的這番話對我的觸動極深！真的是極度的極度的深！深的讓我覺得都不能再深了……
爲什麼這樣說呢？子怡只是一個普普通通的人類，她雖然是琪琪的複製品，但她沒有琪琪那樣的不死之身，不能像琪琪那樣長生不老。
沒錯，子怡只是個普通人，雖然她現在還年輕貌美，看上去妖豔誘人，但她畢竟已經30多歲了！她的實際年齡只比我小一歲，近距離看她的臉，我已經能從她的眼角看到一些魚尾紋……這可能和她在海島上的經歷讓她身心疲憊有關。但她畢竟只是個普通人，會慢慢的老去……
一想到這裡，我不禁打了很多的冷顫！
經過在海大副那裡真刀真槍的檢驗，證實我不是個普通的地球人，我擁有和我的本物一樣的不死之身。但不知道爲什麼，我這個複製品和子怡這個複製品不一樣呢？難道說，我纔是真真正正的複製品，而子怡只是由於夢想成真之石的力量產生了巧合，讓她的長相和琪琪一樣嗎？
到這裡，就產生了一個讓我感到可怕的推測：如果子怡和我在一起，過幾年、十幾年以後，我還是現在的樣子，可子怡呢？她會慢慢老去……慢慢死去……試問我自己，如果面對一個老態龍鍾的子怡，我會怎樣？我還會像現在這樣喜歡她嗎？
不禁，我對子怡的愛產生了懷疑。我開始疑問，這是愛嗎？知道自己喜歡的子怡變老以後，就開始對現在的子怡產生了厭煩甚至排斥。這到底說明什麼？是我要對子怡負責任還是怎樣？我現在和她在一起，先享受她年輕貌美是的身體，等她老了以後，我再照顧她，等死去以後，我再去尋找新的年輕貌美的子怡的替代品嗎？
CAO！我做不到！我最受不了的就是人世間的這種分分離離！與其這樣，我不如像東方大俠那樣揮刀自宮，然後上深山老林裡去自練神功……
這一路上，我始終帶着這樣的疑惑和顧慮。隊員們也發現了我的異樣，我估計風妮早已經讀出了我的想法，似乎也明白，對於她自己，和我之間應該也是不可能的了。就算她風妮再能通靈，再能和死者交流，她早晚也會變成死者……
至此，我開始感覺無比的失落！不管我喜歡上哪個女人，我們最終都是那樣的結局……
是真的沒有希望了嗎？
仔細想想，其實也不是！都怪我腦子不好使，轉的不快。要是在和海大副他們分別之前，我就想到這些煩人的問題，那該多好！等下次遇到海大副時，我可以託他幫忙，再從地球上找一個適合改造的、漂亮的、身材好的、性感的MM……這樣她就能陪我了！啊哈哈哈！
不禁，我自己編出一句俗話：“人，一旦有了即猥瑣又齷齪的想法以後，就能夠減少很多煩惱！”，以後再遇到類似的處境時都可以用到啦！啊哈哈哈！
……
回到了北京，回到了國家安全局的總部，我們向局長彙報了此次行動的經過。
這次行動非常成功，不僅成功的救回了子怡，而且基本上解釋了海島的真相，從而又爲我們增加了一份新的超自然事件檔案。
局長對我們這次行動非常滿意，在彙報會上許諾給我們發獎金等獎勵云云，這裡我不做過多的言表。會後，局長把我單獨叫到他的辦公室，和我談了些很秘密的事情。
來到局長辦公室坐定以後，局長語重心長的對我說道：“思羽呀，現在的辦公室裡只有你和我了，在外面說的那些冠冕堂皇的話我就不多說了。在局裡，你是我非常得力而且信任的下屬之一，上次你辦的銷燬夢想成真之石的任務也完成的非常出色。同樣，這次你查清了海島的真相，還成功的救回了子怡。”
我點了點頭，似乎從局長的話裡聽些什麼，他最後提到了子怡，看來我們的秘密談話肯定和子怡有關。
局長拿出煙，意識我給我，但我擺手表示不要。
局長覺得很奇怪，驚訝的問道：“誒，思羽，你不也是個小煙槍嗎？以前軟白沙不是你的最愛嗎？怎麼最近基本上沒有見到你抽菸呀？人家準備要小孩的都回家在媳婦面前戒菸，到局裡狠抽，你這……這‘單身貴族’怎麼也要戒菸不成？說說吧，怎麼回事？”
局長這麼一說，我好像突然間意識到什麼。我……我……似乎好長時間都沒有抽菸了！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的？讓我仔細想想……
是在海島的地下？還是在覈潛艇裡？或者還是在哪？
KAO！想不起來了，我依稀記得當初去找鐵蛋和柯震南的時候，都曾給他們發過煙，但我似乎沒怎麼抽。還有，上次夜訪風妮的時候，在市局接待室裡等着時。按說當時我應該一邊喝茶，一邊抽菸的，可我記得我拿出了軟白沙並沒有抽，又放回了兜裡……
這是怎麼回事呢？難道我在四川深山的孤墳裡就把煙給戒了？
“思羽，你怎麼了？想什麼想的這麼入神？是不是在想子怡？”局長的話把我拉了回來。
我急忙答道：“沒有，沒有！局長，我只是在回憶，我是從什麼時候開始不怎麼抽菸的了。仔細想來，已經挺長時間了。”
局長點點頭，微笑着用慈父般的口氣說道：“沒關係，戒了真好的，真的挺好的！”
我也點頭傻笑道：“對對對！還是戒了好，即環保又省錢了！啊哈哈哈！”
局長抽了口煙，用很平緩的語氣對我說道：“思羽呀，咱們言歸正傳吧，你抽不抽菸先放在一邊，咱們還是好好談談子怡的事情吧。”
我一聽“子怡”二字，立刻豎起了耳朵，調整了一下坐姿。說實話，局長平時對我真的很好，真的像父親對兒子一樣。而且我又能喝酒、口風又極嚴。所以，局長經常帶我去參加一些政府高層的活動。而且絕大多數時候，我在局長面前也沒什麼拘束。但是這次給我的感覺有些不一樣，聽了局長的話，我好像覺得似乎有些什麼不好的事情要發生。
局長見我顯得拘謹起來，笑了笑，說道：“思羽呀，其實也沒什麼，你不用太過緊張。”
我點頭道：“局長，您說吧！任何困難都難不倒英勇的國家安全局特工！”
“這都哪挨哪呀！”局長抽着煙，笑了起來。
我也再次傻笑。
局長繼續抽着煙，語氣依舊平緩的說道：“思羽呀，我們來談談子怡的事吧。你可能還不知道，由於子怡這次長時間失蹤的原因還沒有徹底的查明，所以出於安全等方面的考慮，子怡要接受爲期半年的停職留薪調查。”
我心說：我KAO！半年都不用上班，還給發工資，太爽了！早知道我也消失了！
“但是思羽，我好好想想。如果是你，由於出去執行任務，很長時間聯繫不上局裡。你回來以後，局裡會用半年的時間來調查你嗎？”局長的問話打斷了我的美夢。
我想都沒想就答道：“局長，這屋裡就您和我，我就直說了。調查不調查我，還不是您說了算！你相信我，知道我去幹什麼，就算我一年不和局裡聯繫，回來以後把任務彙報了，我估計局裡頂多讓我寫個報告什麼的，應該不會查我半年吧？”
局長微笑着點頭道：“說的好，知我者，思羽也。”
我KAO！我好像突然間意識到什麼，急忙慌道：“局……局長，莫非讓子怡……半年不用上班是您的意思？”
局長繼續微笑着點了點頭。
這回，我好像真的明白了些什麼！子怡的身世，還有她如何進的國家安全局，以及無緣無故的消失這麼長時間等，這些足夠編寫一份超自然事件檔案的了……
想到這裡，我頓時覺得渾身發冷，正色道：“局長，難道您不相信子怡，覺得她有問題？”
說完這句話以後，我自己都覺得子怡好像真的有問題，的確需要好好查查。
聽我說完，局長搖了搖頭，說道：“思羽，你還記不記得上次和我一起去密克羅尼西亞？”
“記得！在那裡遇到了子怡的父母……”我KAO！好像明白了！
“對，正是子怡的父母。”局長繼續說道：“你應該知道，子怡的父親和我是老戰友，多年的好朋友，我們是生死之交。他把女兒託付給我，讓我給她安排個好的工作。一開始，依照子怡的性格，讓她去你科裡，由你帶着出去跑跑去挺好的。可哪知道她去執行任務居然失蹤了!我真的沒法和她爸爸交代了！”
我心說：我CAO！這倆老頭兒不會想把這堆責任都扣在我頭上吧？還好這次我把子怡給找回來了，而且找回來的依然是個黃花大閨女。這TMD要是少了點什麼，老爺子不和我拼了！
“所以說，子怡的父親就託我，看看我能不能給她安排個文職什麼的，別再出去打打殺殺了。”局長道。
我急忙應和着說道：“對！您說的沒錯，爲人父母嗎，都不希望自己的兒女有什麼危險。安排個文職也挺好的……挺好的……”
說句心裡話，就在我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好像突然間明白了很多東西。我隱約覺得，局長還有子怡的父親，當然是養父了，好像不希望子怡和我之間再發展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