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注定是一場極爲悲壯慘烈的海上戰爭,炮火連着江海,映紅了半邊天,雖然金正日這邊軍力遠遠比不上中村太郎一方,但是中村太郎分散了大批火力圍攻逃跑的龜田大佐,導致他的火力大大減弱,再加上金正日和張樹森緊密配合,計策高明,沒有多長時間,中村太郎的六千將士死了五千多了,剩下不到一千人,而且其中有一半還被張樹森圍困住了,不得脫身,二十幾艘戰船已經有十六艘被炸沉。
不過,金正日這邊也付出了慘痛的代價,三千名將士已經死了兩千多人了,整個東海的海域似乎都要被血水染紅了。
龜田大佐在逃跑的過程中,由於驚慌失措,不幸被中村太郎的人擊中了,當場身亡,而由於張樹森的隊伍的攔截,中村太郎的隊伍不能成功追殺龜田大佐的使團,龜田身亡之後,他的部將率領殘餘的勢力,急速趕回國內。
而張樹森放開日-本使團不管,全力攻打中村太郎的部隊。
就這樣,金正日和張樹森的兩股力量對中村太郎形成合圍之勢,以一千多人對他的五百餘人,中村太郎就算是插翅也難逃了。
中村太郎見大勢已去,又不想投降,他只好拔出身上的佩刀,對天長嘯,打算切腹自殺,以謝天皇,卻被他的部將及時給攔住了。
“隊長,不可以。”部將勸說道。
“你讓開,讓我自殺,我對不起天皇陛下。”中村太郎怒道。
“隊長,如然您切腹自殺的話纔是真正的對不起天皇陛下,您忘了我們這次的任務嗎?我們的任務是奪走韓-國使團的救命藥品,雖然現在我們被中國海軍團團圍困住了,但是並不代表我們沒有能力攻擊韓-國使團的兵馬,我想,即便我們不能再次成功的從韓-國使團手中奪回藥品,但是隻要想辦法把這批藥品毀掉,豈不是同樣能達到我們的目的嗎?”部將建議道。
中村太郎這才恍然大悟,對啊,怎麼沒有想到這一點呢,和中國海軍交上火後,他們便顧不上韓-國使團以及他們的藥品,不過,韓-國使團就剩下十幾個人了,他們並沒有逃脫出去,即便奪不走那些藥品,也要將它們毀滅掉。
日-本人就是這種自己得不到的東西,別人也休想得到的禽-獸,他們不顧全人類大局,竟然對韓-國使團痛下殺手,中村太郎開始改變火力方向,準備對韓-國使團進行狂轟濫炸。
就在韓-國使團和日-本艦隊外側,與他們成三角陣勢擺列的張樹森,很快便發現了中村太郎改變了作戰方向,竟然要開始對韓-國使團的船隻進行轟炸,他渾身一顫,意識到情況大爲不妙,他們這次阻擊日軍最重要的目的,便是保住那批藥品,一旦藥品被毀的話,一切付出和犧牲豈不是功虧一簣。
想罷,張樹森當機立斷,立即命令自己所在的戰船加速馬力駛向中村太郎和韓-國使團之間的位置,一邊繼續對中村太郎進行攻擊。
聽到張師長的命令,他的屬下面面相覷,進入敵人的包圍圈,深入敵人腹中,此乃兵家大忌,況且金正日主帥的命令是讓他們拖住中村太郎,只要是完成命令就可以了嘛,沒必要真的去送命吧?夾在中村太郎和韓-國師團中間,豈不是主動去當中村太郎的槍把子?
“師長,您剛纔的命令是不是有點欠妥啊,我們這樣做豈不是主動的上前送死嗎?”屬下質疑道。
“媽-的,費什麼話啊,怕死的話就不要當軍人!”張樹森怒道。
見屬下不肯執行命令,張樹森竟然親自來到了駕駛艙,開動戰船疾馳而去。
屬下們見到師長如此英勇無畏,必然是萬不得已才做出這樣的犧牲的,他們作爲中**人,絕對不能給中國海軍丟臉,想罷,衆位將士立即行動起來,準備對中村太郎進行殊死的搏鬥。
遠在另一側的金正日自然明白張樹森師長的用意,他知道張樹森以及他的部將必死無疑,他對張樹森師長的欽佩之情油然而生,兩行熱淚緩緩落了下來,他對着張樹森的方向敬了一個軍禮,大聲喊道:“兄弟們,給我狠狠的打鬼子!”
爲了給張樹森爭取時間,金正日只有更加狠命的血拼中村太郎的後翼部隊。
中村太郎萬萬沒有想到中國海軍竟然爲了救護韓-國使團,不惜拿自己的身子當槍把子使。
“哼哼,媽-的,既然你們來送死,那就別怪老子不客氣了。”中村太郎陰險的說道,立即下令將戰炮對準了張樹森的戰船。
不出意外,張樹森及其部將全部犧牲了,不過,卻給金正日贏得了時間,在金正日的進攻下,中村太郎五百餘人全部沉入大海,爲張樹森以及所有犧牲的中國海軍殉葬。
與此同時,韓-國使團剩下的十餘人和船上的藥品成功的獲救了。
金正日命令手下兄弟將戰炮仰面向上,對着無窮的碧海藍天連開三炮,算是爲張樹森等兄弟送行!
“開炮!”
“開炮!”
“開炮!”
血戰東海的戰役規模雖然不是很大,但是,註定要被載入史冊,連天炮火,驚天駭浪,似是傳遞給了數百里之外的玉田蕭飛強又有力的信號。
此時的蕭飛,正坐在玉田縣縣政府的辦公桌前,他對金正日等人倒是沒有多大的擔心,他向來是“疑人不用,用人不疑”,既然把這次任務交給了金正日全權處理,他相信,金正日小弟絕對不會讓他失望的。
但是,突然,蕭飛似是感應到了東海之上的慘烈場景,胸口處感覺到一陣憋悶。
“縣長,您沒事吧?”手下趕緊走上前來,端過來一杯熱茶。
蕭飛接過熱茶,喝了一口,還是覺得胸口憋悶,心中禁不住開始擔心金正日,雖然不懷疑他的能力,但是對於江-蘇水師瞭解不深,不知道江-蘇水師會不會服從金正日的調遣。
不行,我得去看看,蕭飛還是不放心。
想罷,蕭飛立即走出縣政府,啓動驚雷羽翼,飛往了江-蘇連雲港,而江-蘇大都督,金正日的父親金少華,此刻正在港口駐足觀望,遙望東海海面,他心中比蕭飛更加憂慮,畢竟金正日是他的兒子啊,是他唯一的兒子啊。
見到蕭飛到來,金少華不顧旁人詫異的目光,立即對蕭飛躬身施禮道:“參見君主!”
“金叔,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要對我這麼客氣,你是阿日和婉瑜的父親,是我的岳父啊。”蕭飛說道。
“輩分雖在,但是禮數卻不可免,君主,您是不是也擔心此次戰役啊,哎,我已經擔心了大半天了,阿日這孩子畢竟是第一次帶兵作戰呢,而且還是海戰,我真擔心他會壞了君主的大事啊。”金少華不無擔心的說道。
“不,我相信他一定能夠成功完成任務的。”蕭飛堅定的說道,目光堅毅的看向無邊無際的東海。
遠遠的便能看到東海的海面泛起了一片血紅,而且海風之中還夾雜着人血的腥味,蕭飛和金少華都預料到了這次戰役一定是相當的慘烈。
直到夕陽西下之際,終於有一艘快艇疾駛而來,是金正日派來向蕭飛和父親報捷的,告訴他們,已經成功的殲滅了日-本水師艦隊六千餘人,此刻,金正日正率領存活下來的八百餘人護送韓-國使團趕往韓-國海岸。
聽了屬下的彙報之後,蕭飛和金少華瞭解了整個戰役的大致經過,不過,卻並不瞭解其中的更多內情。
蕭飛的預算之中,明明可以在日-本水師艦隊趕來之前,結束戰鬥,怎麼又跟他們交上火了呢,江-蘇水師損失這麼慘重,師長張樹森還犧牲了,金正日也未免太令人失望了。
蕭飛此時倒沒有多想,不過金少華心裡覺得愧疚,大怒一聲:“哼,這個小兔崽子,竟然如此延誤軍機,損失了江-蘇水師這麼多兄弟,簡直是罪該萬死,君主,我金少華不會護短,金正日回國之後,要殺要砍,悉聽尊便。”
蕭飛看了一眼金少華,沒有說什麼,因爲這一次,金正日的確讓他失望了,雖然成功護送了韓-國使團和藥品,但卻損失了江-蘇水師,蕭飛向來是個軍紀嚴明,賞罰分明的人,按照之前金正日信誓旦旦的主動請纓,就等於是立下了軍令狀,如果不能保質保量的完成任務,便要軍法從事,處以極刑,而現在,金正日顯然是沒有保質保量的完成任務。
金正日畢竟是自己的好兄弟,畢竟是江-蘇大都督的兒子,蕭飛心中着實爲難。
我該怎麼辦?對於金正日,我殺還不殺呢?蕭飛心情沉重的遙望着東海海面。
而金少華對兒子表示氣憤的同時,心中也是五內俱焚,畢竟是自己唯一的兒子啊,他治軍多年,自然懂得軍法無情,戰場之上無父子,兒子既然有罪,就必須接受軍法的處置!
而此時,金正日已經護送韓-國使團成功的登陸韓-國了,他特意不讓手下向蕭飛稟報許多實情,尤其是張師長手下兵變的事情,他知道,無論怎麼樣,江-蘇水師都損失慘重,他寧願自己來承擔罪責,即便張樹森師長有錯,但是他現在爲國捐軀了,他想給他身後留下一個完美無瑕的美名。
這就是金正日最簡單的想法,同時也是最偉大的軍人情懷!
但是,金正日卻不知道,他的生死也懸在一線,蕭飛和父親都是治軍嚴明之人,絕對不會因爲有親屬關係就會徇私枉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