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對不起,恕在下唐突了,敢問姑娘芳名?”面前這位英俊的少年施禮問道。
這是秦天香自從加入了土匪軍之後,第一次以女兒之身出現在大庭廣衆之下,更是第一次被這麼一個英俊不凡的少爺主動搭訕,小女孩的天性,讓她有些慌亂。
見女孩不說話,少年緊接着說道:“姑娘,如若不棄,請到前面涼亭一敘。”
“這個……”秦天香猶豫了,她不知道該如何作答。
“姑娘,請。”少年十分的殷勤。
但是秦天香還是不想過去,與陌生男子交談,不是她的風格,但是就在這時,只見不遠處河中央有一艘漂亮的船,在那些喜歡燈紅酒綠之人口中,這種船叫做“花船”,在船上喝的酒水叫做“花酒”,而這種船上多半會有一兩個漂亮的胭脂女子,這也就罷了,最關鍵的是,秦天香能隱隱約約的看到花船之上的人正是蕭飛和李師師。
“哼,這個該死的蕭飛!”秦天香暗罵一聲,賭氣似的向少年所指的涼亭走去。
少年衝着在涼亭等候的幾位公子哥比劃了一個手勢,告訴他們他成功了。
這位少年不識別人,正是胡總司令的外甥李天德,在舅舅胡總司令手下擔任參軍一職,深得重用,並且得到舅舅胡總司令保媒,與江寧城督軍金少華的掌上明珠結成姻親,尤其是胡長清背叛叔叔,投靠土匪之後,膝下無子的胡百萬更加重用這個外甥。
李天德外表溫文爾雅,實則包藏禍心,與胡百萬沆瀣一氣,狼狽爲奸,要不是生性耿直的督軍金少華執法嚴明,耿正不阿,李天德更加會爪牙張狂。
加之,李天德垂涎未婚妻金婉瑜的美色,忌憚老丈人的權威,他平日也不敢胡來。
不過,在背後的時候,那可就難說了。
這不,今天晚上,花好月圓,李天德招呼來一幫狐朋狗友,加之一些駐華公使的公子少爺們,一起佔用了秦淮河最豪華的涼亭。
他們這些人遠遠的便看見秦天香這麼一個美麗不可方物的女孩形單影隻的行走在秦淮河邊,這些人便打賭誰要是有能力將這位小妞拉到涼亭喝上幾杯,便輸給他一百兩黃金,如果能一親芳澤的話,所有人便每人輸給他五百兩黃金。
結果,李天德大言不慚自以爲是的說道,他不僅能一親芳澤,而且還能將其拉到牀上。
海口一出,所有人都跟着起鬨,他們便頂下賭約,如果李天德真的能將這位姑娘拉到牀上去,所有人每人輸給他一千兩黃金,如果他輸了,他便輸給每個人一千兩黃金。
李天德這才夾着尾巴主動向秦天香獻殷勤。
但是,要不是秦天香跟蕭飛賭氣,李天德根本就沒有能力將秦天香邀請到涼亭去,他就會輸定了。
秦天香一來到涼亭就有點後悔了,在這裡坐着的都是一些闊少爺,裡面還有一些大鼻樑藍眼睛、黃頭髮、白皮膚,Cao着不同國家語言的傢伙,都在看着她的身體指指點點,活像一隻只看到骨頭的狗一樣。
另外,還有幾個塗脂抹粉的小姐和外國小妞。
秦天香剛要轉身,卻聽李天德說道:“姑娘請坐,這些都是在下的一些朋友,哦,還有一些外國友人,他們全都是敬仰我們華夏文明而來的。”
秦天香拗不過李天德的熱情,只好坐下來,反正只是坐坐,應該沒什麼事的,那些外國人雖然看上去不是什麼好人,但是眼前這位溫文爾雅的公子的確是個好人。
“呦,小妹妹,這是哪家的小姐啊,長的真俊呢,李少爺真是好眼力啊。”一箇中國女孩,確切的說是一位妓女小姐,上前拉過秦天香。
秦天香警覺性的躲開,瞪了她兩眼。
“是啊,這位小妹妹,真是清純可人呢。”另外一位小姐也過來牽住了秦天香的手。
小姐們一近身,秦天香便嗅到了一股濃烈的香水味,這讓她更加反感。
“放開你的髒手!”秦天香毫不客氣的說道。
“切,世界這麼亂,裝純給誰看呢!”小姐們不屑的閃到了一邊。
李天德更加意識到了眼前這位姑娘的確不是好招惹的,不過,這更加激發了他的征服慾望。
男人就是這樣,容易到手的獵物反而沒有什麼興趣,女人越是難以征服,就越具有挑戰性,男人就越是感興趣。
況且,李天德越來越覺得這位姑娘跟自己的未婚妻金婉瑜有的一拼,無論是相貌、氣質還是身材,都不遜色,尤其她們倆的脾氣秉性更是驚人的相似。
屢屢從金婉瑜那裡吃閉門羹的李天德更加下定了決心,要將眼前這位姑娘收歸己有。
“姑娘,自我介紹一下,在下姓李名天德,敢問姑娘芳名?”李天德謙遜的問道。
這已經是第二次相問姓名了,再拒絕回答的話,未免有些不近人情,秦天香只好冷冷的答道:“秦天香。”
“秦——天——香,嗯,真是好名字,秦,乃我華夏五千年,千古一帝始皇帝的姓氏,天然去雕飾,清水出芙蓉,真乃國色天香,好名字,這三個字就是專門爲姑娘創造的。”李天德大口誇讚道。
有人說,男人是視覺性動物,而女人是語言性動物,像秦天香這種單純的女子更是如此,聽到李天德這麼誇讚自己,她心裡美滋滋的,再想到第一次告訴蕭飛她的本名時,他竟然拿“夜香”和“天香”作對比,真是氣煞人也!
嗯?怎麼好好的又想起那個臭混蛋來了呢?
這樣想着,秦天香禁不住向蕭飛所在的花船望了望,沒想到這個傢伙和李師師觥籌交錯,交頭接耳,說說笑笑,好不快活,這讓她更加氣憤。
恰在這時,李天德適時的遞過一杯酒,“天香姑娘,初次相識,在下敬姑娘一杯酒水。”
氣憤之下,秦天香毫不猶豫的接過酒杯,一飲而下。
但是,她不知道的是李天德在倒酒的時候悄悄放進了一包無色無味的藥粉,那是清末民初花街柳巷十分流行的催-情粉“合歡散”。
李天德暗自慶幸,沒想到秦天香這麼容易就喝下他準備的酒了,原以爲還要勸說好半天呢,心道:看來天下女子都是一般貨色,除了那個不知男人味的金婉瑜,剛纔把秦天香跟金婉瑜放在一起對比,看來是高看她了。
在一旁的男男女女也都很驚訝李天德的泡-妞功夫實在了得,更加佩服他竟然連催-情藥物都時常帶在身邊。
“對酒當歌,美女相伴,好不快活,哈哈。”蕭飛厭倦那種打打殺殺的生活,因爲他本是生活在和平時代的美好一代,然而命運捉弄,讓他來到這個戰亂頻發,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年代,他迫不得己拿起刀槍,看着一個個活生生的生命倒在自己腳下,他心中也不是滋味,好在這一段的不平靜終於暫時過去了,藉着今天的酒勁,他想放縱一會,大塊吃肉,大口喝酒,大聲高歌。
“啊哈哈,冬弟弟,你個小色-狼。”李師師也是肆意歡笑。
聲聲歡笑傳來,秦天香卻覺得異常的刺耳,不知道從什麼時候起,蕭飛已經走進了她的內心深處,或許從蕭飛屢次施展神威挽救危局開始,或許從蕭飛屢次搭救她的性命開始,又或許從蕭飛無意中看到了她的女兒之身開始,總之,秦天香不知道從什麼開始就已經下定了決心:此生非蕭飛不嫁。
然而,自己心愛之人卻跟別的女人對酒當歌,尋歡作樂,她怎麼能不生氣呢。
“拿酒來。”秦天香越想越氣憤,不等李天德倒酒,她自己奪過酒壺,肆意的喝了起來。
這讓所有人都很吃驚。
幾杯酒下肚,秦天香漸漸覺得頭暈腦脹,眼冒金星,這倒可以理解,但是身上最主要的變化還是女兒私密之處,隱隱約約似是有一團小火在一點點的燃燒,火勢漸漸做大,大有星星之火可以燎原之勢。
“李公子,這是什麼酒啊,我好熱啊……”秦天香說話已經開始不連貫了。
李天德嘴角露出一個奸-邪的笑容,看來時機已經成熟,可以下手了,他對那些狐朋狗友使了個眼色,想要將秦天香抱走。